章节目录 第四个任务(8)(1 / 1)

作品:《[快穿]以复仇女神之名

林俐一纸诉状,将吴包子告上了乐亭县县衙江佩芝和吴包子所在县的衙门。是这样,不管离婚还是别的诉讼,必须一级一级地告,不能隔着锅台上炕县里的事你不去找县老爷解决,直接跑到市里去告,那不行。除非你对县老爷的判决不满,才能到市里去告。

白胜仙找了个会写状子的,按着林俐的意思写好状书,她又给把了把关,然后把状子递了上去。过了几天,县长在县衙大堂审理此案。

去乐亭县应诉前,林俐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以为去乐亭县也就是走走过场,县长一定会判她和吴包子离婚,会让吴包子把侵吞江佩芝家的财产吐出来。谁知到了乐亭县的县衙大堂,林俐才发现,自己想得太乐观了。

林俐、秋兰、白胜仙三人来到县衙外等着县长升堂问案时,吴包子和她们一样,也在外面候着。见哑妻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吴包子惊讶得直眨巴眼睛,“你……能说话了?”

林俐冷冷地看着他,“对,能说了。我三姨在同仁堂给我找了个大夫。大夫妙手回春,我现在既不聋也不哑,既能听又能说。”

吴包子震惊得张口结舌,呆愣愣地瞅着林俐说不出话来。活了将近三十年,他还是头回见聋哑人开口说话,真是奇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江佩芝的这副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健康。一个月来,白胜仙让厨房变着花样儿地给外甥女作好吃的。一个月下来,这副皮囊变得又白又水灵,曲线玲珑,瞅着十分动人,比这副皮囊作闺女时,在秀美之外,又多了一份少妇的妩媚气质。

吴包子看在眼里,当场想起了以前和江佩芝的房中事。

过了一会儿,县长升堂,传唤林俐和吴包子。林俐和吴包子并肩走入县衙大堂。

乐亭县县长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胖子,小个儿不高,脑袋挺大,脸也不小,黑雀燎光的大圆脸蛋子瞅着像个抛了光的驴粪蛋,黑亮黑亮的。

坐在黑漆桌案之后,驴粪蛋板着脸问林俐,“原告,你为什么要跟你丈夫离婚?”

林俐朗声回答,“因为我丈夫吴怀德和我婆婆许氏常年虐待我,我受不了他们的虐待,也不想再受他们的虐待。所以,我要和吴怀德离婚。”

驴粪蛋又问吴包子,“原告说的是事实吗?”

“不是!绝对不是!”吴包子大声喊冤,“老爷明察,自从江氏过门以来,她一根手指头我都没动过。倒是她,一不顺心,就拿我和我娘撒气。上个月,她还让她三姨来家里,把我和我娘毒打了一顿,我娘至今躺在炕上,下不了地。这件事,我们全村的人都可以作证,老爷,你可要为小民作主啊!”

秋兰站在县衙高槛之外大声喊,“吴包子,你真不要脸!小心雷劈死你!”

白胜仙也火了,“王八蛋!大堂上也敢瞪眼儿说瞎话,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说着,她撸胳膊挽袖子地就要往堂上闯。

驴粪蛋拿起桌上的小木锤连连敲下,“肃静!肃静!不得大声喧哗!”

秋兰年龄小,驴粪蛋一敲小木锤,她就乖乖地闭了嘴。白胜仙却是不怕,一来她的岁数比秋兰要大上许多,经多见广。二来她仗着自家男人有枪杆子,并不把这位其貌不扬的县长放在眼里,“你让我肃静,我就肃静啊?他在那儿放狗屁,你怎么不让他肃静?!”

身为县长的尊严公然受到挑战,驴粪蛋当即把黑脸往下一沉,用手一指站在堂上的两名公差,“你、你!”又一指白胜仙,“把她给你拉走!”

两名公差答应一声,就要去拉白胜仙。然而,没等他们的手碰到白胜仙的衣服,两名高大的便装男子从白胜仙身后转出,护在了白胜仙的身前。二人一抬手,各自搡开了一名公差,“滚开!”

两个公差被搡得后退了两步。寻常只有他们搡人的份儿,哪有人敢搡他们?两个人的脸有点挂不住,“怎么着?”一个公差的刚想说:“想找不自在呀?”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两名便装男子各自从腰里拔出了一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二人,“过来试试?”

两个公差也有枪,二人身后各背了一支长杆步枪。可是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两个人谁也不敢动一下。就怕一动,让人穿个窟隆。

大堂上,除了这两名公差,另有七*八名负枪当差。一见自己的下属在大庭广众下让人拿枪指了,驴粪蛋那颗份外要脸的玻璃心爆发了。

“去!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他命令堂上的公差全部去对付白胜仙和她带来的两个便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众持械威胁公务人员,真是没有王法了!”

几个公差得了令,把背上的枪扯下来,冲出衙门,将白胜仙和两名便装男子围在了当间。”

秋兰在一旁吓得膝盖直打颤,白胜仙却是一丝不惧,“谁敢动我?我男人是旅长!敢动我,我男人派兵崩了你们!”在这本小说发生的年代里,社会黑暗,军阀混战,丘八就是大爷,几乎每个政界官员都会对军人礼让三分。

若是在私下里,驴粪蛋兴许真能给白胜仙几分面子,可是她在大庭广众里这么一嚷嚷,驴粪蛋如果不作出个姿态来,以后他真是没脸,也没法在乐亭县混了。

驴粪蛋一拍桌子,手指白胜仙,“漫说你男人是旅长,你男人就是当今大总统,你在乐亭县的一亩三分地里犯了法,本官就要拿你!大不了,这官我不作了,回家卖红薯去!还不动手!”

得了长官的命令,几个公差一拥而上,将白胜仙和两个便装男子压了下去。

押走了白胜仙,驴粪蛋继续审案。

吴包子一口咬定林俐在状书上说的都是假话,他没虐待过江佩芝,一点儿也没虐待过。他非常爱江佩芝,非常爱他和江佩芝的女儿妞子,他不想离婚。说到最后,吴包子流下了动情的眼泪,“佩芝,回家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都改还不行吗?”

林俐心中暗叹,吴包子啊,吴包子,你真是会演啊。我没考中央戏剧学院不白瞎,你没生在有中央戏剧学院的年代才是真白瞎,不然妥妥的演技派男神啊!

驴粪蛋越审,林俐越犯疑惑,越觉着驴粪蛋是了吴包子的好处了。江老爷死后,吴包子对外宣称江佩芝受不了打击卧床不起,不让江佩芝回娘家,他自己却颠颠地跑去江家,料理完江老爷的后事,顺道儿从江家划拉回一大堆钱财来。

审理到了一定程度,驴粪蛋下了判决:夫妻感情尚存,不予离婚。”

听到判决,林俐很平静,一没叫屈,二没喊冤。她知道,喊也没用。不喊还能省点嗓子,省点力气。

县里不判离婚没什么,还有直隶高等法院呢。她要向直隶高等法院上诉。如果高等法院也不准予她和吴包子离婚,她就去大总统府的门前“御状”!如果大总统也不判她和吴包子离婚,她就把吴包子杀了。反正她自身,加上这副身体的主人都是死过一回的主儿,大不了再死一回就是了。

林俐下堂时,吴包子在身后叫住了她。林俐回头,就见吴包子懒洋洋色迷迷地打量着她,“你要是想回来,现在还来得及。”

林俐冷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就是花钱倒搭老母猪,老母猪都不稀得要你!”

“你!”吴包子想说:“你找打是不是?”不过在动口举拳之前,他及时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和拳头。这是在大堂,一堆眼睛看着他呢。他必须得装,装出一副老实窝囊的受害人形象来。不然,先前那些假相就白装了。

林俐不再理会吴包子,下了大堂,和等在槛外和秋兰会合。

见林俐出来,秋兰迎上前去,一把挽着她的胳膊,“小姐!”

林俐对秋兰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别担心我。县里不判,还有高等法院呢。过两天,我再去高等法院告。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三姨他们救出来。”

林俐和秋兰如何离开县衙不提,如何去救白胜仙不提,再说驴粪蛋。退了堂,驴粪蛋回到了后面的私宅。一个小侍女低眉顺眼地给他端来了一杯茶。接过茶碗,拨了拨茶碗里的浮沫,驴粪蛋吱喽吱喽地喝了两口。然后,他放下茶碗,回味起刚才堂审的一幕幕。

抓了丘八的老婆,是有点跟自己过不去,不过是丘八的老婆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过不去的。作为一县之长,他必须得维护自己的面尊严。待会儿,让人把丘八的老婆放了也就是了。

丘八若是找上门来,他可也不是吃素的,他表哥的老丈人跟大总统是有交情的。

话说回来,原告丈夫送的蓝宝石戒指和一千块大洋,真是招人稀罕。想到这里,驴粪蛋抬手向后一捋头发,拿起茶碗,滋儿滋儿地又唆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