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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修仙不如谈恋爱

为“邪魔外道”的魔修,许多人皆不敢相信,似乎魔修在人们的心目中便是与邪恶和杀戮紧紧相连的代名词,那些拿出来动辄可止小儿夜啼的招式功法名字无一不标榜着他们的“残暴。”

可是洛初霁这个固守万年的魔修飞升的目的却全然不是为了自己。

“我找不到典籍上有什么可以救他们的方法。”她双目通红地跪坐在堆积成山的书卷中,形容颓唐疲倦,整个人都是虚脱似的无力,令人看了便忍不住要抱在怀中怜惜一番。

“抱歉,我……帮不到你。”白衣男子眸色渐黯,涩声道。

初霁忙揉了揉干涩发红的双目,若无其事地笑道:“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些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便不需让你心。”

“若是当年选择了仙道而非修魔,冰灵根便是仙修的水灵根,以你魔修之尊的悟性,必然可掌握活死人肉白骨的术法。”玄岐轻声道。

初霁翻阅典籍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还是没有放弃说服自己的念头。

“仙啊、魔啊,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一个主战一个主和罢了,你让我去修那劳什子的正道,我还不一定能有今日的成就呢。”初霁笑呵呵地道,“而所谓的正道不过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害过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旁人不会这样想。

这话,玄岐最终烂在了肚中,只温和地一笑,对着她的憔悴面容贪婪地看着,仿佛下一刻便会失去她一般。

诚然,初霁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住这样强大的压力了。

魔修内部爆发了流疫,在魔域内肆虐张狂不休,且随着流疫的扩散,逐渐蔓延到了仙修、妖修和普通的凡人身上,几乎全天下都充斥着吵吵闹闹和哭声,将初霁吵得脑壳疼,甚至连呼吸之间都是浓郁的死亡气息。

“那些小兔崽子都是我的人,我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他们送死吧?”彼时初霁挠着后脑勺,笑嘻嘻地拉了拉为她不在乎自己身体而生气的玄岐的衣袖,撒娇讨好地眨了眨大眼睛,道:“只是把我的灵力分给他们一点而已,不碍事的。”

玄岐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她身体的愈渐衰弱、直至近乎死气沉沉,他不能逼迫初霁停下,只得用力地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喉头的血腥气,感受怀中少女的清香和切实存在的肌肤,不敢想象她变成一具白骨的模样。

是以初霁提出要修仙飞升的想法时他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我的天,你这是转性了呀。”初霁惊喜地抱着他的手臂,猫一般地蹭来蹭去,笑眯眯道:“玄岐君大人素来不是无欲无求,视成仙与否为无物的吗?”

玄岐喉结微动,不自在地稍稍避开了她蹭向自己的身躯,眸中略带警告意味地瞥了她一眼。后者嘟囔了一声,扳过这厮的脖颈将唇贴上了去,给了他一个漫长的折磨,只将人的耳根臊得红似滴血才作罢。

“不论你要做什么,相信我会在你身后便够了。”

初霁颔首轻笑着,眸中神色氤氲不清,并未让玄岐猜透她真实的想法。自那过后,二人便时常讨论飞升的问题,飞升是什么,如何才可做到等等,初霁总是不厌其烦地乱想一通,将玄岐烦得晕头转向,不得不将人裹成一团老老实实塞回了榻上。

那时的初霁身体已然极度虚弱,命悬一线,油尽灯枯之际怕是连喝口水都有可能倒霉到噎死。

“我还能救他们么?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初霁靠在玄岐的胸前,后者一言不发,只将她抱得更紧,指尖泛起了青白色,身体都在隐隐颤抖。

成仙需要的代价是什么?

初霁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这问题。或许是生命,她不怕死,即便是再舍不得身旁的人,也挡不住她的脚步。

可她独独未曾料到,最为惨痛的代价是自己的信念。

天道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了她两个选择:

杀了自己,杀了他们。

魔修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而不敢杀人,大抵面临这个问题的人们都会有这样的问题。放弃那些蝼蚁之辈而获得自己作为“仙”的新生,还是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那些卑微的凡人苟延残喘。

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个。

在真正地飞升成仙之前,人仍旧为人,拥有私|欲、贪婪等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初霁也不例外地选择了“正常”的选择,亲手将要同她一起的玄岐打入凡间。

天道沾沾自喜,正欲以“凡人贪心尤甚不配为仙”的理由将她打成原型,却不料这魔修骨子里便是个狡猾、猴的性子,初霁表里不一地不承认自己的选择,与天道正面起了冲突,用已成仙的身体救了所有被流疫伤害的修者与人类。

此乃大不敬之罪。

“我为什么要将你推开?”初霁的双手抚摸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虚空之境,镜面上是玄岐面如死灰的表情,和笔下朱砂墨迹的凌乱。

“做这种事,是一定要受罚的呀。”初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道:“你本便无欲无求,没必要为了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救与不救皆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却不能因一己私欲而拉你下地狱。”

左右那些人都恢复了正常,便足够了。

“太上忘情,是为无情。仙无凡欲,你为了人类而选择背叛大道,有违天道法则,是为大不敬。”天道这样告诉她,高高在上的故作超凡脱俗的模样令初霁心生厌烦,后者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说白了就是冷血无情罢了,拿什么借口开脱。”

“世人都说我魔修杀人如麻,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清楚,救了他们的是谁。”初霁眉尖的血线妖异旖旎,口中吐着狂妄的话语,道:“未成仙之前,天下人皆以为仙者慈悲为怀,心生向往才引得无数人飞蛾扑火。你口口声声说着仙无凡欲,可你的存在便是最大的错误,凭什么由你来决定世人是否能够飞升?”

天道大惊失色。

历来能够与天道进行如此密切的交谈者本便寥寥无几,成功飞升的更无一人,他接触的凡人少不说,遑论初霁这样胆敢大放厥词的狂徒,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初霁不慌不忙地冷笑了一声,道:“如今世人皆以为我飞升,倘若睨真的能够操控飞升成仙的修士,我早该被你千刀万剐了才对。可事到如今,你只在嗦嗦地废话,显然你没有资格对我下手,因为我已经成了仙身,对么?”

天道的额角滚落下了几滴冷汗。

这天杀的女人,竟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我是这天下间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人,你不过是掌管法则的一个虚体,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初霁懒洋洋地靠在天外天的白云上,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