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萌发。

如果能更低一点就好了。

林哲整理好裤脚后躺到床上看到的，就是身旁的叶景风正眼神发直在发呆。

只是他以为叶景风在发呆。

“你困了？困了就赶紧睡吧。”林哲把自己那边的被子掖好，直挺挺地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盯着天花板酝酿睡意。

“哥哥。”叶景风的声音不似之前无害，反倒像是那条引诱夏娃吃善恶树上果子的毒蛇，“现在同性也可以结婚了。”

林哲虽然听出了叶景风语气中的不对劲，可是毕竟心宽，叶景风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他很快接话道：“嗯，我知道啊，我有认识的人就是同性情侣。”

“哥哥……”叶景风欲言又止，像是在犹豫着，片刻之后又抬头看了看门口，像是在确认是否已经关好了门，又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一系列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林哲的心都悬起来了。

叶景风身体往林哲身边凑了凑，贴在他的耳边说：“如果我说我喜欢男孩子哥哥会不会疏远我？”那忐忑不安的语气，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克制了莫大的悲伤。

林哲的第一反应就是挪开了头又往床边拱了一下，等他回味完叶景风话里小心可怜的状态，又唾弃自己的行为太伤人心了。所以他又拱了回来。

“阿姨知道吗？”对于叶景风说的这句话，林哲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沁。

当初同性结婚的法律刚刚出台，他也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些反同恐同的人发布大量抗议的帖子，言辞激烈，说同性恋是病的还算语气比较好的，更有甚者大骂他们是变态，是老鼠屎，不是人是畜生。

如果叶阿姨都不是站在小风这边的话……那他该有多难受。

“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叶景风蜷起了身体，再次问道：“哥哥呢？哥哥会因为这个就跟我保持距离吗？”

林哲心软成了一滩烂泥，脑补出了一大堆别人知道叶景风性向之后避之如蛇蝎的态度。

“瞎想什么呢，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不都是我弟吗，不就是少了个弟媳多了个弟婿吗，你觉得行就好了。”林哲知心大哥哥模式上线。

叶景风眉头又舒展了开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重获了新生：“哥哥。”

林哲侧头疑惑道：“嗯？”

“睡吧。”叶景风像模像样地自觉靠到了床的另一边，给两人之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房间内的灯应声而灭。

“晚安。”

第18章禽兽不如

陷入了黑暗之后，林哲很快就有了睡意，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叶景风听着林哲悠长平稳的呼吸声，目光灼灼地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稀薄月光盯着林哲的侧脸。

林哲的睡眠质量很好，一旦睡着就不容易被吵醒。他的睡相同样不错，翻身的动作也不是很多，大部分时候他睡着时被子是什么状态，等他起床时还是什么状态。

叶景风伸手小心分开了林哲握起的双手，把自己的手塞进了林哲的手里，十指交缠。

不够。

自从叶景风发现了自己对林哲的情愫，他忧虑过迷茫过，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而现在林哲就躺在了自己身边，朝思暮想的情形，心里预演过无数遍的动作，此刻，他小幅度支起了身体，一手撑在林哲的身侧，近乎虔诚地碰了碰林哲的双唇。

是哥哥的味道，比想象中好千倍万倍。

心中名叫渴望的种子像是得到了养分，快速生长攀附上了叶景风的思想。

他用目光描摹林哲的眉骨，眼睛，鼻子，落到红润的嘴唇。喉结，锁骨，肌肤，到被被子遮盖的身躯。放开和林哲交握着的手，指尖右移碰到了林哲在被下露出了的一段细腰。

叶景风喉结滚动咽下了冲动的念头，回了手伴随着一身长叹重新躺回了床上。

正面朝上的躺法让他挺拔的欲念磨得难受，在林哲家里总不能半夜出房间去厕所解决。心里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翻过身面向了看不见林哲的另一边。

折腾了半宿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林哲一个阶段的睡眠告了一段落，在最浅层睡眠中他仿佛感受到了因为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疲惫的感觉，翻身调整姿势，原本面朝上的睡姿改为了面朝着叶景风的背部。

叶景风只感觉床轻轻颤动了一下，伴随着林哲无意识地哼哼，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流。叶景风瞬间睡意全无一下睁开了眼睛。

真的很要命了，这觉没法睡！

在甜蜜的折磨中过了一宿，叶景风起床的时候神明显萎靡不振，眼眶周边的黑眼圈也十分显眼。

而林哲却因为昨日神亢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睡得十分香甜。

而且因为神太足，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支起了让人尴尬的小帐篷。虽然好像被叶景风发现了，不过林哲根本不当一回事。想当初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候，还是初中的某个暑假，他们两家一同出去旅游的时候。

那次叶景风的父亲推脱工作忙走不开，所以只有林哲一家三口以及叶沁和叶景风一共五人。在订宾馆的时候，考虑到景区房间实在太贵，就让他们两个小孩睡一张一米五的大床，林父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单人床上。

受到一整个早上亢奋因子的影响，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林哲已经忘了，反正早晨起来的时候裤裆里是黏黏糊糊的一片，红着脸告诉了叶景风“黏黏糊糊”之类的词汇后，叶景风这个死小子大喊大叫着说“哲哥尿床了”，他羞得差点当场哭出来。

幸好林父就在旁边，一眼就看出了真相，好笑地安慰了林哲告诉他这是正常的事情，以后发生这样的事自己换好内裤就可以了，看叶景风在一旁一副求知若渴模样，林父最后还是没有当场给林哲上生理课。

眼前这情况，放在平时叶景风肯定是要趁这个机会偷偷撩逗一把林哲，可是昨天晚上几乎彻夜通宵没有睡着，让他有些头晕脑胀，根本动不起歪脑筋。

上完厕所回来，林哲被房间外的冷空气逼回到了他柔软温暖的被窝里，叶景风则是看起来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上，放空思想发呆。

用冷水冲洗而凉透了的双手放回到被子里，林哲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叶景风一阵心痒，哪怕神不济有些地方也有了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想要敬礼的冲动。

林哲这声音，实在太撩人了。

肉在嘴边偏偏不能下口。

叶景风快疯了。

他顺着床头光滑的床板滑到林哲的肩膀上，嘴正对着林哲的脖子，轻声撒娇道：“哥哥……昨晚我没睡好。”

叶景风滑润柔软的嘴唇因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