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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宠记

母一起回别院去。”

“胡说!”薛老太太怒道:“你是祖母嫡嫡亲的孙女,祖母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见你。王石斛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石斛家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都是婢子的不是,昨天四小姐要见老太太,当时老太太正在跟老太爷说话,婢子不敢打扰,想着等您跟老太爷说完了事情再进去禀报。谁知道奴婢昨天吹了风,脑子不清楚,给忘了。”

王石斛家的痛哭流涕:“婢子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求老太太责罚,求四小姐责罚。”

“王妈妈的年岁的确不小了。”薛锦棠不急不缓道:“这样糊涂,还怎么能做祖母身边的管事妈妈?”

这是要夺她管家大权了。

王石斛家的慌了,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趴在薛锦棠跟老太太脚边就磕头:“婢子知错,昨日怠慢了四小姐,求四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婢子一回,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哭哭啼啼、磕头如蒜,好不可怜。

薛锦棠面色平静,丝毫不为其所动。薛老太太看着心头忍不住跳了几跳,这丫头好沉稳的心性,好狠辣的手段,一上来就要断了王石斛家的生路。

不过她现在还离不得王石斛家的,她虽然生气,但王石斛家的还是要保下来的。

“棠姐儿,王石斛家犯了错,该罚。但她在祖母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祖母替她求个情,换一个罚法,你看好不好?”

“既然祖母开口了,锦棠自然无不遵命。”薛锦棠看了王石斛家的一眼,眼神平静而清冷,淡淡道:“那就打二十家法吧。”

薛老太太跟王石斛家的俱是一惊。

王石斛家的是害怕,二十家法可不是好受的。

薛老太太则是因为薛锦棠的神态语气,打家法这么血腥的事情被她说的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

薛老太太深深看了薛锦棠一眼,她根本没想过夺王石斛家的管家大权,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要让王石斛家的受家法,却故意提出了更难满足的要求。若是薛锦棠一开始就提出打家法,她再求求情,那王石斛家的便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了。

这个小丫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薛锦棠又说:“祖母心疼王石斛家的就算了,我不能跟沈家联姻了,失去了价值,没人看重我,让一个下人踩到我头上也是我活该。”

薛老太太忙说:“你是薛家小姐,谁敢怠慢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来人!带王石斛家的下去受家法二十。”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打板子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王石斛家的痛苦的哀嚎。

薛老太太看着薛锦棠不动如山的模样,虽然面色不显,心里头却多了几分忌惮:“好棠姐儿,你好好跟祖母说,那肖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我亲自画了自己的画像,让郑执在外面布置好一个陷阱,等着你们往下跳。

多亏了这具身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能清晰地记得两年前自己的模样。也多亏了外祖父将他老人家高超的画技毫无保留地教给她。这二者缺一,她这次的计划都不能成。

“是有这么回事。”薛锦棠点点头,一副毫无保留、知无不言的模样:“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落魄书生当街买画给人画肖像,一时心血来潮就让他给我画了。我因为急着去打马球,便让那书生替我装裱好,我过段时间去他家中取。”

薛老太太表情凝重,眼含期待:“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书生住在哪里?”

“住在城外三十里的小高庄,门前有两棵垂杨柳,那书生姓高,人称高老三。”

薛老太太一边听着一边在心中默记,薛锦棠这个时候突然话锋一转:“祖母,我以后想见你了,可以随时去给你请安吗?”

“这个不急。”薛老太太站起来,语气敷衍:“你不是说要让你三姐姐顶替你去见沈家人吗?在这之前你不可能出去,得走露风声。等机会合适了,祖母自然会让你出去的。”

薛锦棠冷笑,等薛锦莹成功顶替了她,她要么被永远关在庄子上,要么就是得了重疾而死吧?

不过,这一回他们的打算要落空了。她又不是真的傻瓜,岂会任由他们摆布。且等着吧,看看这一回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薛锦棠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听祖母的。”

薛老太太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急匆匆而去,一进门把情况说给薛老太爷听。薛老太爷也不含糊,叫人套了马车亲自去小高庄。

薛老太太一直祈祷薛老太爷能顺利拿到画,千万不能让沈家抢了先。她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的,直到日落时分小厮才跑进来说老太爷回来了。

“如何?”薛老太太快步迎上去,声音十分迫切。

薛老太爷没有回答,却是一扬手,将一个画轴递给了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大喜,眉开眼笑地奉承:“我就知道老太爷出马,必然手到擒来的。这下子可好了。”

她的心总算是放回到肚子里了。

薛老太爷矜持地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道:“明天沈家的人就要来了,你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不可以怠慢了。还有莹姐儿,让她好好准备,不能失礼。”

“是,你只管放心就是。”

薛老太太说着就打开了那卷画轴,待画面完全呈现,她不由惊呼出声:“这……这也太像了,简直跟照镜子一样。”

这幅画跟她从前看到的画很不一样,不是那种写意的、不求形似求生韵的画法,而是特别细腻新鲜、形态神似的画法,竟然像是真人站在眼前,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逼真。

画卷上立着一个牵马的小姑娘,她梳着双丫髻,带着金项圈,身穿檀木色镶红边窄袖胡服,一手执鞭,一手牵马。十指纤纤如玉雕刻而成,肌肤莹润如冰雪做就,杏眼含水唇似烈焰,虽然年纪略显稚嫩,但无论谁看了,都不能否认假以时日这姑娘必然能出落成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这是她从前疼着捧着的小姑娘,其他的不说,这份容貌可真真是让人爱到心眼里去。

“这般容貌,便是宫里的娘娘也做得了。”原本有着大好的前程,现在却只能被关起来,甚至再也不能出那个院子一步。

薛老太太忍不住嗟叹怜惜。

“她时运不济,摔坏了脑子,没有那个福气做尚书府的宗妇。”薛老太爷冷言冷语道:“只要她乖乖的,薛家自然会好吃好喝供着她终老。”

若是她不听话,那一切可就难说了。

薛老太太一阵心寒。

次日巳时初(上午九点),薛家中门大开,迎了沈家大夫人、二夫人进门。

而此时,郑执也从侧门进薛家,一路到了薛锦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