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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宠记

在前面引路了。

薛锦棠放下车帘,闭目养神,心里想着慧明师兄是主持最疼爱倚重的弟子,捐粮的事情要从慧明师兄这里入手才行。

今天天色还早,路上顺利的话,她到达的时候慧明师兄应该还在做临水默读的早课,她只要去寺里元清河边找师兄就行了。

薛锦棠下了马车,对郑执说:“有劳郑表哥了,你去做事吧,等事情办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郑执提示她注意大殿穿堂的门槛,说:“殿下吩咐了,只要你出门,都由我护送。”

原来是给她当侍卫而不仅仅是路卫,薛锦棠点点头表示明白:“郑表哥找个地方歇息吧,我去找慧明师兄说话,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回去。等事情完了,我再叫你。”

郑执抬头,双目朝走廊尽头望去,拧眉不语。

薛锦棠哑然失笑:“表哥放心吧,这次我去的是元清河而不是理事房,不会走丢的。”

“走吧。”郑执在前面带路:“听说元清河景色宜人,跟慧明师父说话,我正好赏景。”

薛锦棠知道他是好意,就没再坚持。

早上的河面有水汽缭绕,慧明和尚正盘坐在河边的大石上闭目诵经,宽大的衣袖沾了露水湿漉漉的,他慈悲温润的脸庞如佛陀般悲悯、遥远、超世绝俗。

他们的脚步由远及近,慧明和尚一直微闭双目,仿若未闻。

“慧明师兄。”薛锦棠在离他七八步的地方停下来,喊了他一声。

慧明和尚的双目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睁开了,嘴角也在此时微微上扬,双眸中的温润慈悲仿佛要溢出来,却不见清冷,反而沾染了世俗的情|欲。

郑执盯着慧明和尚深深看了一眼。

“小师妹,你来了。”慧明和尚起身走到薛锦棠身边,微微低了头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郑执再次看了慧明和尚一眼,只觉他旁若无物,专注凝视的样子有些刺眼。

他朝前走了两步:“慧明师父有礼。”

慧明和尚双手合十:“郑施主有礼。”

此时慧明和尚眼里的慈悲尽是清冷,跟大殿上的佛像一般遥远、没有温度。

郑执垂了眼皮,原来不是他的想多了。

“师兄,我有话跟你说。”薛锦棠道:“还是关于上次的事情……”

惠明和尚问:“是否要移步理事房?”

“不用,郑表哥不是外人。”

慧明和尚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只把两只眼睛落在薛锦棠脸上,耐心等她说话。

“我已经见过燕王世子了。”

薛锦棠快速把过程说了一遍,满脸期待地望着慧明:“所以,我希望师兄帮我,我想见主持师叔请他同意捐粮。可以吗?”因为怕拒绝,她最后三个字气息有些不稳。

“这个当然可以。”慧明和尚气息不变,目光平静一如平时:“我带你去见师父,帮你跟师父说情。”

薛锦棠喜不自禁:“真的?多谢师兄。”

虽然知道慧明师兄好说话,但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她不确定慧明师兄一定会答应,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有慧明师兄说情,事情就算成功一半了。

她满脸笑容,嘴角高高上扬,两只眼睛亮晶晶仿若星辰。

慧明眸中的慈悲怜爱更胜,嘴角也有了上扬的弧度,过了一会自己意识到失态,又赶紧低垂了双目,默念佛偈。

“郑表哥在此稍等,我跟师兄先去找主持了。”

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背影,郑执苦涩叹息,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那可怜的僧人。

薛锦棠在主持房见到了圆达法师,听说了薛锦棠的来意之后,圆达法师说:“师兄临走前将师侄托付给贫僧,贫僧身为师叔自当相助。师侄只需将师兄给你的那枚印章交给师叔,师叔便立刻捐粮。”

慧明和尚一怔,抬头看了圆达法师一眼,复又底下头去,一语不发。

薛锦棠脸上的期待慢慢消退,笑容也消失不见:“师叔,那枚印章我已在三年前就交给师叔了。”

师父临走的时候说过那印章很重要,她一直谨记,所以藏的很好。三年前,她还未坠马痴傻,圆达法师说要用那枚印章,她想着印章本就是寺里的东西,本该奉还,于是就亲自把印章送到圆达法师的主持院。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圆达法师在打坐,她就把印章交给近身服侍圆达法师的慧真和尚。

他们交接的时候,圆达法师虽然一直闭目打坐,但是他们的对话,他必然是听见了的。否则圆达法师第二天就不会夸赞她了,更不会在几天后亲自开光了几本佛经,让她带回去送给祖父祖母。

“阿弥陀佛。”圆达法师双手合十:“师侄说笑了,若师侄已将印章奉还,贫僧又怎么会再向师侄讨要?还请师侄莫要玩笑,赶紧将印章还给我寺。”

他这般笃定,薛锦棠一时倒不好说什么,只认真回忆着当天的情况。

“贫僧事务繁忙,请师侄自行离去吧。”

薛锦棠知道这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便不再争执起身离开。

慧明送薛锦棠出去,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走出主持院之后,薛锦棠停下来,神色严肃问他:“师兄,你实话告诉我,那印章到底在不在主持法师那里?”

慧明愧疚地点头:“是在师父那里。”

师父今天这样说,分明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帮小师妹。可是不捐粮的话,燕王世子必定不会替小师妹治病。

慧明目中也带了淡淡的焦急,只希望能立刻想出不违背师父又能帮到薛锦棠的两全之法。

薛锦棠气结!

果然不是她记忆出错,而是主持和尚耍赖不想帮她。

“师兄请留步吧。”

她想一个人去找郑执,顺便好好捋一捋思路。

慧明见她忧愁,心头发苦,默念佛偈,目送她离去。

此时已快到中午,寺庙中有许多上香的善男信女,薛锦棠边走边想,突然听到有人说:“北潭拓、南鸡鸣,金陵鸡鸣寺我不知去过多少回,今天总算是来到潭拓寺了。”

那人说一口流利的金陵官话,很显然是从金陵来的。

乍然听到乡音,薛锦棠只觉得熟悉,忍不住停下脚步听他们说话。

那说金陵官话的年轻男子用十分向往的语气说:“都说潭拓寺有大佛流泪的奇观,不知我们此行能否遇见。”

“那可不行。”同行的年长男子忙道:“大佛流泪只在灾乱之年,佛祖不忍见百姓离苦才流泪不止。如今国泰民安,我们都盼着大佛永远都不要流泪才好呢。”

“是在下唐突。”金陵男子讪讪道:“我们去大雄宝殿参拜一番吧。”

他们快步离去了,薛锦棠却突然舒展眉头,神采飞扬地去找郑执:“走,我们去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