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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宠记

吧?”

薛锦莹身子一僵。

什么?郑执……竟然一直站在她身后吗?

她猛然转身,身后空空如也,除了雪地上数行杂乱的脚印,再也没有其他。

薛锦莹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薛锦棠的笑声,她哪里不明白自己上当了呢。

薛锦莹气得牙痒痒,想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她转过头来,打算说几句狠话嘲讽薛锦棠,刚一转身就看到薛锦棠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而薛锦棠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执。

郑执,他竟然真的一直都在。

薛锦莹呆若木鸡。

郑执十分平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生气,他也没看薛锦莹,只是越过薛锦莹走了。

“郑表哥。”薛锦莹慌了,她赶紧跑了两步追上,一把抓住郑执的衣袖:“我刚才是胡说的,那些事我都没有做过。是薛锦棠激我,我一时生气才说出那样的话。你不要相信,刚才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

郑执掰开她的手,缓缓道:“到了现在你还把我当傻子吗?薛家表小姐。”

薛锦莹连连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朝下淌:“郑表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不能因为薛锦棠就怀疑我。”

她伸出手来,再次抓住郑执的衣袖。

这一次郑执没有掰她的手,而是用力甩了胳膊,薛锦莹重重跌坐在雪地里。

郑执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郑表哥。”她哭了,哭着哀求:“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气锦棠故意说那些话,你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啧啧啧。”薛锦棠连连赞叹:“好一出美人戏雪图,真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惜再多的眼泪,也哭不回来郑表哥咯。”

薛锦莹恨恨瞪她:“薛锦棠,你少得意,咱俩没完。”

没完就没完,她还真没怕过薛锦莹。薛锦棠撇撇嘴走了,气得薛锦莹在雪地里跺脚。

到了晚上,两人在薛老太太房中请安遇到了,一脸的和气,丝毫看不出早上的剑拔弩张。

薛老太太拿了两张纸给薛锦莹:“这是今年过年要打赏下人的钱,王石斛家的已经算了一遍,你再算一遍,看看她有没有漏的错的。”

这是老太爷吩咐的,说让薛锦莹慢慢学着管家。

薛锦棠忍不住朝那两张纸上看,因为女学考试有一科就是算数,她算数水平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边考试难不难。

薛老太太见薛锦棠抻着脖子,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分明很想学习,就对王石斛家的说:“多摆一张桌子,让锦棠也一起算。”

老太爷不喜欢薛锦棠,她没办法。但是薛锦棠这孩子很聪明,她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帮她。

“谢谢祖母。”薛锦棠感激地对薛老太太笑了笑。

她笑起来眼睛很亮,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粉嘟嘟的唇上扬,让人看着就知道这笑容是发自内心而不是敷衍。

薛老太太也笑了笑,又突然愣了一下,薛锦棠好像瘦了很多,她的脸蛋比之前小了一圈,脖子上的肉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了。

可是赵老大夫说她不会瘦了啊,难道是她看错了。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薛锦棠与薛锦莹对面而坐,账单就摆放在中间。

薛锦棠盯着眼前的算盘傻了眼,她根本不会用算盘。

她从小跟着外祖父学习算数,外祖父教她写阿拉伯数字,说是外国人算数的方法,不用算盘也能算出来。

她小的时候以为人人都会,后来发现别人不会,只有外祖父跟她会。外祖父就告诉她,不许告诉别人,在人前也不能显摆,她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薛锦棠想了想,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她可以用心算,在心里算出来之后,再在算盘上直接拨出结果,这样不就行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噼里啪啦拨算盘的声音。

薛锦莹算得很认真,薛锦棠却十分悠闲。她时不时看看薛锦莹,把薛锦莹气得够呛,她觉得薛锦棠是在抄袭她。

薛老太太也发现了,她叹了一口气:“锦棠身子不好,你先回去吧。”

账单上的内容对于薛锦棠来说太简单了,她巴不得要走呢,闻言立刻起身告辞了,薛老太太觉得她懂事知进退,再次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薛锦棠去燕王府别院针灸,路上积雪很大,马车走得很慢。

她坐在车里,心里挺着急的。她是患者,应该去等大夫,哪能让大夫等她呢。更何况赵见深的身份、性格那可是一般大夫都没法比的。

好不容易到了燕王府别院,薛锦棠就立刻去了赵见深的院子。

范全笑着将她请进屋里,让人给她端茶倒水、搬暖脚的炉子过来,告诉她:“薛小姐请稍等,殿下今日有事,要迟一些过来。”

薛锦棠在房间里等着,只觉得异常温暖。这个房间她来过很多次,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了,坐在那里久了,她慢慢就打起瞌睡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赵见深回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脑袋枕在椅背上,脸蛋红扑扑的,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着,呼吸绵长香甜,让人不忍惊扰。

那甜蜜的香味,一阵一阵撩拨着他的心房。

赵见深眸色深深盯着她。这女子很漂亮,现在瘦了就更漂亮了,只可惜心术不正,是他的仇人。前世他到死都不能肯定究竟是谁指使的她,不过必然跟夺了她清白的人逃不了关系。

所以他不单单给她针灸,还在她身上下了蛊毒。这蛊毒平时靠药物压制,一般人看不出来。如果她跟男子交欢,蛊毒就会从她身上传给那男子,谁夺了她的清白,谁就会中毒,蛊毒发作的时候,痛如万蚁啃噬,痛不欲生。

蛊毒还没有下完,等蛊毒下完了,他跟薛锦棠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她,沉醉地嗅她身上的香味。

很好闻,他很喜欢,这香味会让他舒服安静,几天不闻他就会想这个味道。他按照这个味道自己配了好几次香,总是不太满意。

今天有机会,他好好闻一闻,把味道记住,总能研制出一模一样的香料来。

薛锦棠迷迷糊糊的醒了,见赵见深站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副青松雪山图,墨迹未干,赵见深正在尾。

她不敢打扰,默默在一旁静候。等赵见深画完了才道:“民女失礼,让殿下久侯了。”

“你过来。”赵见深放下笔:“你看这幅画如何?”

薛锦棠会丹青,而且是个中高手,她一眼就看出这副画笔法娴熟,画技湛。远处的冰峰雪岭皎洁雄伟,近处被白雪覆盖的青松却伟岸秀美,浓淡勾勒得当,对比鲜明,营造出天寒地冻、人迹全无的清冷与宁静。

“非常好。气势雄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