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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末世猎人

人家。”

“我不要别人!”麦启铭没接过纸巾,用袖口擦擦眼泪,深吸口气:“我错了,肖雅,我错了,你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肖雅点点头,与范重黎十指相扣。

麦启铭选择刻意忽略刺眼的部分,避开“矮子”,抬头直视着肖雅:“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要说当时人,就是王遗梦和李灿两个看大戏的都觉得麦启铭幼稚到可笑,那俩已经在秀恩爱了,你还在天真的说着这话,就像是一场百米比赛麦启铭站在起点,可是人家已经离终点只有一步了。

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就再也没有,肖雅木然地摇摇头:“从前是你嫌弃我,现在我不要你了。重黎他……”

“你说这话就是还没有原谅我的意思”,麦启铭闻言愣了半晌,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指指门外面的“病人”,语气恢复了平静:“范重黎他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孩子。他带着你在这里生活本身就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这和我当年有什么不同?肖雅,你自己问问他能不能护住你和孩子的安全。路上小梦姐已经把昨天的情况告诉我了,范重黎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母子放在第一位!他是个自私鬼!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你说对了,我不原谅你!我不是圣母,我想不出个理由原谅你”,肖雅紧手,冷笑着说:“三年前我从泽林疫区逃出来的时候,浑身溃烂无药可医,是重黎路过时救了我。今日我便用这条命来陪他,至死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范重黎被妻子紧紧拉住,从来自谓问心无愧的人有点心虚,要对锦郊报恩的人是他,肖雅与孩子的确不应该陪着在这里,可话未出口就被人生生打断。

“泽林疫区!”门外有人惊呼道:“三年前你在泽林疫区!”

第35章第三十五章离开

人还在没有进到病房,听见“泽林疫区”四个字就忍不住惊呼,怨不得杨湛大惊小坏,毕竟他的人生在泽林疫区转了个大弯,从此一路直下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那次没有抵达的终点,以后也没有机会接近,因为事后泽林被军方严格控制起来成了新的后方实验基地。

再听到泽林的消息,杨湛觉得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三年前,泽林疫区里面发生了什么?”

话题的方向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肖雅看着“鸡窝”发型的男人先是一愣然后才缓慢地说:“离开麦启铭后我一个人到了泽林,本想着安安生生过日子,却不料大瘟疫来了……泽林到处都是游荡的病人,医院里挤得根本移不开脚,药品奇缺,两三个人要共用一管药膏……医生顾不过来,死人越来越多,起先政*府还会给个装骨灰的小盒子,到后来就是在城郊挖个大坑,尸体满了就倒上汽油一把火烧掉,那里每天都是火光冲天,地上的沙土都被烧得焦黑!我还年轻总不能在那里等死,所以跑了出来,后来症状恶化在路边遇到了重黎……”

“跑?说得轻巧,当时泽林不是有驻军严格防卫吗?”杨湛若有所思,可能是觉察到自己的发型太过后现代,用手压了压翘起的“倔强”头发。

“军队?”肖雅反问,情绪一变,怒气又起:“前前后后试了十几次,我最后是混在尸体中间,趁夜色逃出来的。他们把泽林守得严严实实就是让我们自生自灭,政府一次又一次地通知大家要冷静救援很快就会到,可结果呢?所谓的救援队伍永远在路上!”

杨湛这次没有急着开口,他有些迷茫中途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疫区政*府到有救援的消息,在军队他们也接到救援泽林的任务,但为什么唯有守军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档案是谁注销的?

“的确有救援队伍的”,杨湛缓过神儿,就重避轻地回答:“只是他们在去的路上受到了兽人的攻击,全军覆没罢了。”

齐显曾经与她说,他觉得杨湛和常眼熟,之前应该是见过的。现在又与泽林疫区扯到一起,王遗梦心里有了答案,当初他翻着档案对比来对比去亲自挑选的救援队人员,三年后再见到怎么可能不眼熟。

那是一道不能碰的伤口,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常不想总让人一遍一遍地提醒他究竟有多疼,清清嗓子,指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子年再一次转变话题:“沈哥,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面是“新欢旧爱齐上阵好不热闹”,一面是“悬案旧事血恨帐引人遐想”,左右都是好戏,偏偏常要往最无聊的方向引。有她在,沈子年能怎么样?现在没醒过来,难不成要用冷水泼醒啊!扰了看戏的心情,王遗梦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等着吧!最晚到中午就应能醒。李灿你把小江叫起来,让他到别的屋里睡一会儿,好好休息!范医生,我和你去地下室取神经抑制剂。”

被叫到的人看看肖雅,再看看新进屋的两个人,摇摇头:“白天他们基本都处于昏迷状态,直到下午接近傍晚时才会醒过来,王医生你留下陪陪肖雅,我和这个小哥去取药。”

“嗯?”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提议,常被人拖了出去,才侧身看着矮了自己半头的范医生,调笑道:“范医生不会是怕我们和麦启铭一起把你的肖雅拐走吧!”

小心地避开匍匐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样的人堆,范重黎快步走到前面没有回答。

沉默了一路,直到了地下室,范重黎才哑着声音说:“你们带肖雅走吧!肖雅和孩子不能陪着我在这里待下去了!”

什么意思?在走廊里里时,分明听他叫嚣着除非杀了他,否则谁也不要想带走他妻儿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常搓搓手,恍然明白一个真理人真的是善变的动物,此特性无关男女。

看常没有回答,范重黎放慢脚步,苦笑道:“那个王医生明显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主儿,所以才想拜托你。让她随你们走,不是说我输给了麦启铭,只是我不能看着肖雅母子受到伤害。行医要有医德,做人要有良心,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我就应该竭尽全力去救治……”

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愚昧,常走快两步,把手搭在范重黎的肩膀上:“范医生,你已经尽力了!我也是医生,医者仁心、业济群是不变的行内宗旨,但同时要承认自己的能力限度。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尽力而为,医生不是大罗神仙,包治百病、枯木重生根本不现实。现在这种情况凭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改变,范医生,你尽力了!”

范重黎声音轻飘飘的,透着一股子无力:“我最不喜欢听到的话就是‘你尽力了’。如果我承认‘我尽力了’便是对死亡的一种妥协,对患者的不负责任……”

常感觉范重黎有点执拗得过分,他太执着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