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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娘娘又作死

柄,说她苏家的大小姐没规没据。

苏怀瑾到底是“过来人”,行事自然要谨慎一些。

苏怀瑾想了想,就对绿衣说:“你去瞧瞧药炉,有什么送的出手的药材,随便捡两件儿,遣个跑腿儿的送到亲王府上去。”

绿衣一听,顿时笑了,说:“绿衣晓得!小姐您就放心罢!”

绿衣很快就亲自去药炉捡药,不过她也不是大夫,也不知什么药材对证,便找最贵的捡了,捡了两支人参,告知了府上的管事儿,管事儿便把两支人参放在一个大红漆锦盒里,仔细的包好。

管事儿又吩咐了一个跑腿儿的小厮,恭恭敬敬的给四皇子薛长瑜,送到亲王府上去。

薛长瑜那面儿,前脚刚回了亲王府,还没来得及换下外裳,就有一个从者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红漆锦盒,恭敬的说:“爷,东面儿丞相府给您送来一盒药材。”

那从者说着,将锦盒放在桌案上。

薛长瑜上辈子可是皇上,虽然最后做了亡国之君,但是他什么名贵的药材没见过?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他都见过了,这些个小打小闹实在入不得他的法眼。

薛长瑜一面解开外裳,随手脱下来,扔在一边儿,一面随口说:“丞相着人送来的?”

从者恭迎的回话说:“不,不是丞相,是苏府的大小姐着人送来的。”

薛长瑜脱掉外裳的动作都一顿,随即快速回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锦盒,那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从者不由得眼皮一跳,为什么一向宠辱不惊的王爷,看那锦盒的眼神,有些放“狼光”?叫人看了后脖颈子都凉飕飕的。

薛长瑜敛了自己失态的眼神,轻微咳嗽了一声,说:“行了,你下去罢。”

“是。”

等从者走了,薛长瑜迫不及待的坐在桌边,将锦盒“卡”一声打开,里面放着两根人参,并不是很极品的人参,但是也不差了。

薛长瑜的手背是烫伤,人参压根不对症,只是薛长瑜看到那两根人参的时候,脸上不由得挂起温柔的笑容来。

显然薛长瑜会错了意,还以为苏怀瑾是在关切自己,其实薛长瑜想多了,苏怀瑾不过是搪塞一下薛长瑜,得旁人说她不懂规矩罢了。

这一天到晚上,有下人从四皇子房门前路过,就能看到四皇子专注的看着两根人参,那眼神是化不开的温柔,还不时伸手轻轻抚摸,就好像那两根人参是佳人的青丝一样,举手投足之中充满了爱恋……

薛长瑜吃了一个苏怀瑾投喂过来的“大红枣”,心里美滋滋的,还以为苏怀瑾还是那个上辈子对自己痴恋不已的小女子,心中根本没有半点子怀疑。

他哪知道,苏怀瑾投喂过“大红枣”之后,接下来可就是大棒槌了……

苏锦儿的事儿闹了一晚上,不过苏怀瑾不受影响,照样安安稳稳的歇息,又因着苏锦儿和苏夫人被勒令禁足,紫桥被扭送官府,因此苏怀瑾是夜歇息的异常安稳餍足。

第二日早起,苏怀瑾就坐在妆台前,绿衣笑着说:“小姐,今儿个戴着个怎么样?”

苏怀瑾对着镜鉴看了看,摇头说:“不可,这个太花哨了,要庄重一点子的。”

绿衣诧异的说:“庄重?小姐要去什么地儿?”

苏怀瑾淡淡的说:“今儿个要随着兄长进宫。”

是了,进宫。

苏怀瑾可没有忘了,她日前与大哥所说的话,她先要亲自进宫面圣,请求皇上解除婚约。

苏怀瑾刚刚整理好,那面儿苏怀缜就来了,站在门外没进来,见苏怀瑾一切整理妥当,有些迟疑,说:“怀瑾,你真的想好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语气虽然淡然,但是不容动摇,说:“自是想好了,兄长放心。”

苏怀缜想要说什么,苏怀瑾笑了笑,说:“难得大哥也想替四皇子说话儿?”

苏怀瑾的确是想替薛长瑜说好话的,因为这两次见面,薛长瑜都全力维护苏怀瑾,做大哥的苏怀缜看在眼里,对四皇子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苏怀瑾心中冷笑,是了,他险些忘了,四皇子是最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当年四皇子也是这样,将自己的迷得晕头转向,何止是自己,那些个朝臣不也是如此?

一个个都觉得四皇子比太子建树高,有胆识有魄力,最重要的是,朝臣们还都觉得四皇子兢兢业业,没有任何野心,是个难得低调安分,却又有实力的皇子。

实际上呢?

薛长瑜才是那个野心家,彻彻底底的野心家。

外面已经有马车等候,苏怀缜让丫头扶着妹妹上车,苏怀缜并不上车,虽是兄妹,但到底还是要避嫌,只是骑马开道。

苏怀缜骑在马上,丫头刚要放下车帘,苏怀缜突然说:“等一等。”

苏怀瑾有些狐疑的看向大哥,就见苏怀缜稍有迟疑,但是仍然说:“昨儿个四皇子和父亲的谈话,我想应该告诉你一声。”

苏怀瑾更是狐疑,就是昨日里,薛长瑜支开自己之后的谈话?

苏怀缜将昨日里薛长瑜极力维护苏怀瑾,并且敲打丞相不要偏颇养女的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了一遍。

苏怀瑾心中有些惊讶,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怀缜,莫名的心脏狂跳了两下,那是一种上辈子十分熟悉的悸动。

苏怀瑾虽不承认,虽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但她对薛长瑜仍然有留恋,那分留恋随着日月推移,仿佛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流淌在她的血液里,不知还要多少个日月才能消散。

苏怀瑾心里跳了一下,但是很快稳住自己的情绪,自己已经死过一次,难道还想重蹈覆辙么?

四皇子一句温柔款款的话儿,就能将自己套牢么?

自己还是那个傻兮兮,为了四皇子折断秉性的人么?

苏怀瑾慢慢眯了眯眼睛,随即淡然的说:“妹妹知了。”

苏怀缜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仍然说:“不管怀瑾你的决定如何,大哥都会听你的。”

苏怀瑾笑了一声,说:“多谢大哥。”

苏怀缜从边关回来,陛见谢恩,在宫门前递了牌子,很快就被传唤进去,同时传唤的还有苏怀缜的嫡妹,当朝丞相之女苏怀瑾。

两个人走进大殿,除了陛见的圣上,身侧还坐着当今的国母皇后,也就是太子薛玉的生母了。

不只是皇上和皇后,殿上还站着两个人,估计是早上来请安的,乃是当朝太子薛玉,还有四皇子薛长瑜。

薛长瑜昨日刚“食”了苏怀瑾投喂来的“大红枣”,今日一见到苏怀瑾,顿时欢心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苏怀瑾不放。

苏怀瑾如芒在背,感觉差点被四皇子的目光烧出两个大窟窿来,也不知四皇子是不是昨夜歇息的时候被恶风吹了,不然怎么一大早,眼神就这般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