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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

意逃避的眼神,顾寒清走近一步,凝滞目光,随即无比认真地道出了一句。

“金枝,我为何不进来,你难道不知道吗?”

听着顾寒清这句简单且直白的问话,程金枝心间一颤,眸光微微地闪动了两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当然知道,顾寒清之所以没有入府赴宴,全都是因为自己。

这样的心境,就如同前些日子在王府后院的桃林中,他指剑对着高珩,高声质问一样。

可是当着顾寒清的面,她却宁愿装傻,也不想把这个答案抛到二人面前。

“寒清,有些事情都已经过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还未等程金枝说完,顾寒清便出言将其打断,深邃的眼眸中晕染开了一片隐忍的伤感。

“只是对我来说,这一切从来都不曾过去。”

他语气轻缓地说着,抬起眼帘,目光微凝,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矗立的的高墙之内。

“金枝你知道吗?今晚的此情此景,就像当初你和燕王殿下大婚时那样,我站在门前,听着里头喜庆热闹的丝竹声,明知道新娘是你,明知道你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没有勇气看你一眼,多问你一句。”

顾寒清说到此处沉吟片刻,似乎在调整情绪,少顷之后,方才继续道:“我原本以为这是种成全。即使在往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徒增痛苦和悲伤,可只要你幸福快乐,我觉得心满意足了。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当初根本就做错了。”

“寒清……”

程金枝怔怔地凝望着他的清冷的侧颜,突然觉得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因为就在你刚才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一天的影子。我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痛苦。”

第三百三十一章有缘无份

这是程金枝和顾寒清重逢以来,他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直白坦然地重提当年之事。

然而,当初分明是他一纸书信斩断情丝,可为何如今听他所述,却充斥着深深的无奈和伤痛?

一时间,无数疑惑涌上心头,让程金枝突然意识到,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

“原来…原来我和殿下大婚那日,你就已经回到京城了。”

程金枝故意忽略顾寒清最后那句话,压下心间翻滚而起的波澜,嘴角泛起了一丝牵强的笑容。

可细看之下,却又夹杂着几分物是人非的凄然之感。

如果时间再向前推进一些,她或许还会激动地对着顾寒清厉声质问,为何要隐进茫茫人海中无迹可寻。

可现在,程金枝心中明了,无论当年的良辰美景何其扣人心弦,令人神往,都已经被强大的时光给消磨殆尽,纵使回忆依旧,却已经无法再起惊澜。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问出一句。

如果那一天,顾寒清踏进燕王府,赫然出现在身着嫁衣的自己面前,自己是否还会和高珩成婚,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个燕王妃呢?

程金枝很清楚,当初之所以愿意嫁给高珩,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无依无靠,一无所有,甚至连这条命都岌岌可危。

而被她视作唯一希望的顾寒清,却始终不见人影,更迟迟没有等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婚姻,最初只是为了活命,为了寻求一个能够遮风挡雨庇护。

程金枝根本就没有想到,曾经让她觉得望而生畏,难以接近的高珩,此刻会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是啊,说来也巧。”顾寒清紧瞳孔,苦涩一笑,“没想到我刚一回来,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而那个人,竟然还是我结交多年的好友。”

“说来也巧?”程金枝眼中闪烁出疑惑的神采,“难道殿下没有告诉你,他会在那天成婚吗?”

“如果他告诉我,我就不会在那一天回来,而是更早!”

顾寒清说到此处眸色忽转凌厉,语气间陡然加重了音量,听得程金枝心间一颤。

即使高珩嘴上不说,但是当时程金枝知道,他是受顾寒清所托才会入狱相救,安排自己入府。

这二人之间其实一直都有联系,适逢成婚这样的大事,其中又涉及到自己,高珩不可能没有告知于顾寒清。

“不会的,殿下和你情同手足,他既然要大婚,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想到此处,程金枝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向前走近了两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因为她害怕从顾寒清口中,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可下一秒,顾寒清的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却让她身心都猝然为之一振。

“金枝,其实我们不是输给了时间,而是输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顾寒清拧紧眉角,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程金枝,心中闪现过无数个否定的念头。

可当目光接触到她那多番隐忍,已经许久不曾开怀大笑的脸庞,最后还是把心猛然一沉,终于为自己做出了一次自私的选择。

这一刻,他宁愿背负着罪恶感而活,也不愿意再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将曾经那些过错和悔恨再度延续,将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深埋心底,压抑而沉重地活着。

他不想再百般退让了。

“什么…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程金枝蹙起两道秀眉,神情变得严峻而复杂,连胸腔里那颗心都不由加快了跳动。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这封信你看过,对吗?”

听到顾寒清终于提到那封绝情信,程金枝深吸一口气借以缓和心中的情绪,这才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封信,不是你当初写给我的吗?”

“如果我说,这封信根本就不是我写的呢?”

听到顾寒清的回答,程金枝眸光一滞,难以置信地迎上他深沉的眼眸,赫然抬高了音量。

“怎么可能?那分明就是你的笔迹,落款也是你的名字,我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顾寒清闻言只是淡淡一哂:“金枝,笔迹这种东西,若真有人有意想刻意模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