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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戏子难缠

机缘巧合,让柳檀许诺可以为他唱上一出戏,这才把柳檀和他所在的长存戏班一齐请了来。

柳檀了手中的折扇,微微一欠身,应道:“屈尊二字让柳某惶恐,是梁大人过誉了。这进宫唱戏一事,还望太后不嫌弃柳某粗鄙才是。”

梁浩也知道柳檀在客气,却也不敢过分与他套近乎,只道:“请。”

这边也有了下人过来为他们这班人将那些戏服等物先取了送进宫里去,梁浩则亲自引了柳檀等人入了宫。

只不过是一群戏子,故而进了宫里直接到了醉霞楼。

“诸位先在这歇息,明日待皇上令下,便开戏。”梁浩客客气气的说完,又与负责此事的赵太监交待了,这才告辞离去。

“敢问贵班中哪位是大名鼎鼎的柳公子?”赵太监送走了梁浩,这才问道。

柳檀见躲不过,便站了出来:“不才,正是在下。”

赵太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柳公子过谦了,这明日还望柳公子能唱一出让太后娘娘满意的戏来。”

赵太监见到柳逸清时,多少还是有些被惊讶到,心里只道传闻差矣。这样通身的气派,哪里能看得出来是一个花旦?

“在下自当尽力。”柳檀摸不准当下的情况,再者外人跟前,他习惯客气。

赵太监见这人似乎不太好打交道,想着这当口也不敢惹怒了他,借口有事走了。

“柳公子大概不知,太后她老人家对这戏曲颇为挑剔。虽不知为何,这长安城里几家有名的戏班子都难得有几回戏入的她的眼。”班主见那太监走了,这才悄声对柳檀说道。

柳檀摆了摆手,没说一句话。他如何会不知?这天下几事是瞒得过他的?

只可惜,人前,他不过是一个戏子。

☆、入宫唱戏

第二日一早便传令下来,申时五刻开戏。

梁浩悄声对柳檀道:“柳公子,太后大概戌时一刻才会到,故而柳公子的戏还是在戌时一刻开罢。”

“哈哈,这事您应该对班主说,如何来问我了?”柳檀笑道,他说着,告辞回去换戏服。

梁浩碰了个软钉子,想着他那话说的不错,这才转头找了班主吩咐这事。

待那些贵人落座,这才让开戏。柳檀坐在镜前上妆,不经意瞥见叶离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再等我一会,许久不做贵妃的扮相,倒是有些生疏。”

“无妨。”叶离应着,却不敢说帮忙之话,只因柳檀不喜。

很快,那妆容便已经画好,正起身整衣,又见班主进来。

“柳公子,梁大人的意思,着您唱《定情》《重圆》二出。说是太后年岁渐高,神不济听不了太多。”

柳檀点头不语,他也只想唱上一二出,既然这边已经定了,也不劳他自己去挑选唱哪两出。

“这梁大人可真会挑本子,我还只怕他不让唱这《长生殿》,要换别的戏。”叶离在一旁听着班主的话,不哂笑。

“万一换了戏,你打算唱什么?这两出唱着,也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难不成你还想唱着《南柯记》或是别的?”柳檀听了那话,也不由得取笑道。

叶离见他取笑,不服气的应道:“那有何妨,多少那《南柯记》里诸多的词都是我心头挚爱。对了,公子,你这些年其他的戏都唱着,如何不见你再唱一回《霸王别姬》?”

柳檀沉默了一下,许久才开口:“不甚喜欢,太悲了。”

叶离听了此语,不再追问。他知道柳檀唱戏时的模样,不管是怎样的话本,他若唱,唱一个角色,唱活一个角色。他也记得那时候柳檀唱了《霸王别姬》之后有三天,都一个人待在灞桥附近,或是立于桥上,或是坐在柳下。

那时候年幼,他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情感,只是一昧的觉得奇怪。

“走吧,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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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驾到!”

行礼毕,众人纷纷归座,听得令下戏台上的曲乐复又响起。

“这下是准备唱哪一出?”太后问道。

一旁的太监忙将梁浩叫来:“回禀太后娘娘,这下唱的是《长生殿》的《定情》。”

“哦,《定情》啊,这出好,这出极好。”太后笑着应道,好久没看《长生殿》了,竟有几分期待。

叶离上场唱了一段,他唱生角本就唱的很好,又为了能和柳檀搭戏,更是苦练了两日。

那一段唱完便是柳檀上台。

只见一花旦身着黄色刺金绣女蟒袍,上面绣着散凤绣牡丹的花色,碎步上台。原是背对着看台,只待那水袖一甩,一个转身,顿时惊艳全场。再待他一开口,那哪是男儿身,那分明是女娇娥。

“这戏台上可是你们常提的那个谁?”太后看着心情大悦,便问着旁边的人。

“回禀太后,这便是长安城最出名的戏子柳檀。梁大人可是了好大的功夫才请了人家。”安公公忙回话道。

太后点了点头:“梁浩有心了。这台上的,这是丫头,还是小子?这身段看着,倒是像个姑娘家。”

太后这一语引得周围一阵笑,皇后掩口道:“母后,这戏子可是长安城人称柳公子的,怎会是个姑娘?”

“瞧瞧,哀家竟是糊涂了。好,好啊。这出唱罢,让这孩子先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笑的甚是愉悦,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戏了。

一时《定情》唱罢,柳檀正准备上去唱《重圆》,见这配乐之人停了,正疑惑,见一个小太监匆忙走来。

“方才唱花旦的,太后娘娘有旨,让你过去觐见。”

柳檀迟疑了一下,正想着换下戏服,只是那太监催促的紧,便点头同那太监过去。

“草民柳檀,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一声的声音出来,倒是将那在场之人皆惊了。

若不是这一身戏服犹在身上,谁信得这堂下跪着之人是方才台上的戏子?

太后愣是半响没吭声,听着身旁的宫女提醒,这才缓过神来:“快快礼。你真的不是姑娘?”

这一声,周围又是笑。柳檀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又朝着太后欠了欠身,回禀道:“只在戏中是个女娇娥。”

这一语倒是堵了那些贵人的口。他这下本就扮做贵妃,若是只言说自己是男儿身却有些指责太后之意,可他这一句却是也应了自己是个男儿郎的事实。

太后听他答的巧,心里尤为舒坦,见他模样,问道:“那这戏外便是男儿郎。好,好!哀家很喜欢你方才那出《定情》,想来这世间也少有人能有你唱的这般好。”

“太后娘娘谬赞。”

“这长安城皆传你一戏难求,今你入宫来,哀家问你,你可愿为哀家单独唱一出?”太后问道。

柳檀不知太后是何意,又估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