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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戏子难缠

宇文淇和凌长赋定了时间,约了一道去秋意轩。

“二哥,楚将军?”宇文淇到的时候,宇文溪和楚惊鸿也一道到了。

“凌将军约你来,我们是来凑趣的。”宇文溪笑道,又对他说,“快些进去吧,我可听说,这秋意轩从三年前开始就邀了那长存戏班来。你那么喜欢听戏,这戏班的戏子,都唱的可好了。”

宇文淇不过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先时之事他还记得,这下说着,也只能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既然来了,那我们快些进去吧,留在这外面是做什么?”宇文淇忙道,三人一道往里走去。

凌长赋定了个雅间,那雅间正对着下面戏台的地方,是个特意做的平台。在桌边坐着,往下望去,把戏台一览无余。这秋意轩也只有这一间雅间是这样的格局,平日里轻易难得。

“子淇,今日我做东,专请你。你只说要听什么,点了让他们唱去。”凌长赋笑道,又将那戏本子递给他。

宇文淇朝下看了看,也不接那戏本子,他笑了笑:“不拘什么,先唱一本来就是。也让我听听,这长存戏班可是名副其实。”

凌长赋见他话里有话,因笑道:“也好,那就让他们备下,一会就唱吧。”

宇文淇一心只在那戏台上,又不大好表露,只能同他们一道喝酒说笑。

很快,下面的戏台便传来的丝竹锣鼓声。宇文淇往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旦徐徐登台。只见那小旦水袖一甩,开口唱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宇文淇一瞬间有些恍惚,竟是辨别不出那台上的小旦是男是女。“竟有如此妙人儿?”他心里暗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合〕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贴〕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这果真是奇了,若单听这小生唱腔,却及不上这小旦。可两人一道唱时,却没能分出个高低。

“这小旦是谁?方才这一出《惊梦》唱的够味。”宇文淇一直待那戏子唱罢,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凌长赋哈哈大笑,对着宇文溪和楚惊鸿道:“你们瞧瞧,可是真的,这人听戏便痴。”

“你也别说,方才那唱的,可真是好。我也听了那么多戏,独今日这小旦唱的有味。”宇文溪亦是笑了,说罢,饮了杯酒。

“你既喜欢,若不然我让人叫了他来,让他单独给你唱一出。”凌长赋说着,便着人去叫。

也不片刻等待,那小旦未来得及卸妆,便赶了过来,他一见人忙跪下行礼。

“你便是方才那唱戏的戏子?”宇文淇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那戏子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方才听你那出《惊梦》,极妙。我听了好几回,独你唱的有味。”宇文淇握着他的手不放,又看着他,盯着他那双眼。

宇文淇想了许久,只觉得熟悉,一时间竟是不知在哪见过的模样。

那戏子款款又行了一礼,答应道:“王爷夸奖了。”

听那声音,众人皆是一愣,一时间,竟难辨雌雄。这下不在戏台上,这话也不是戏腔,听得众人不知是他本音亦或是其他。尤其是凌长赋,心里只道,这人也真是厉害,开口竟会是这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檀,忽然被叫了来,他便知道要见了。只是有心要试他一试,故而这下妆也不卸,衣也不换就过了来。

“你艺名是哪几个妙字?”宇文淇握住那人的手,面上的笑僵了一下,越发笑得灿烂。

“王爷说笑了,不过青昙二字。”柳檀随口捏了一个名。

“子淇,你这拉着人家不放,难不成,还想把人带走不成?”凌长赋见得分明,有意取笑道。

让人没想到的是,宇文淇竟会随着他的话道:“可得?你可愿意,随本王走。”他看着他问道,那目光灼灼,竟是让柳檀有些无从适应。柳檀垂了头,也不应答。

“若是这样,你带他去吧。剩下的事你不必管,我同戏班的班主说去。”凌长赋使了个眼色给楚惊鸿,楚惊鸿会意,一时大体也知道这戏子是谁。

宇文淇却是不急,他说道:“本王只问你,你可愿意?”

“嗯。”柳檀只是轻轻的点了头。

“这人,倒是罢了,随你吧。”宇文溪不知那些缘故,只是想着宇文淇带着一个戏子回去,倒是会怕生出一些变故。可看着自己兄弟这一年来不过是在王府待着,从小又是那般,也是心疼。

这厢,也不吃酒吃菜,竟也不让着青昙回去卸妆,直接带他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的下人不多,此番回了府,宇文淇谁也不理,直抱着青昙到了屋里才放他下来。他看着他,又看了许久,这才笑道:“柳公子,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开始想让他们在醉月阁重逢的【你们记得这个地方吗?】,虽然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什么心态。o(*)ツ

☆、十年期至(上)

柳檀有意试他,自然不肯轻易承认:“王爷是在说什么?青昙不懂。”

“你的声音,别人辨不出,还瞒得了我?”宇文淇倒也不生气,这下他已经被他带了回来,他有时间跟着他磨。方才对方有意压嗓,却又压得自然,旁人听不出,他却听了出来。

“再者,你的这双眼睛,我这辈子真是想忘也忘不得。”他说着,伸手轻轻在他眼眶周围划过一圈。

柳檀没有任何的退却,可还是不语。倒不是他不想应答,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他。

宇文淇看着他一直不言不语,也不好再为难他,便道:“好了,别辩了。这样,我先着人打了水来,你卸了妆,换套衣裳罢。”说罢,便吩咐人去打来水。

柳檀无法,只得当着宇文淇的面,慢慢地将妆容卸下,将那头上戴着的珠花,泡子一一取下。随后又转去屏风后换衣裳。

“柳大哥,你这戏,演的我怕了。”隔着屏风,宇文淇背着手苦笑道。

柳筠衡在背后,听这话,手一停,也不敢吭声。许久不见他再话,这才继续着衣,好半天才将衣服换好。

是套云白缎锦制成的衣服,锦缎的质感很好,摸着极为舒服。衣服没有太多的图案,只在边缘处用冰蓝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仔细一看这腰带反倒巧,绣的是银色镂空槐花的纹路。想来是宇文淇自己的衣服,他两身量相当,穿着也正合适。穿好之后,因着方才那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