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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派的成员之一,为何凡尔赛条约之后,他反倒却要将斯言桑送去德国留学?

楚望向索米尔先生提出这个疑问:“一个战前强烈建议对德国宣战的人,为什么战后仍会送自己儿子去战败国、去一个在凡尔赛条约中挣扎着的地方?”

索米尔先生想了一会儿,便说:“也许是不想让他从政或是在最合适的年纪参军?”

以斯应如今在北洋政府的地位,如果让自己儿子也从仕途的话,不需多日便可青云直上如日中天。何必非要让他去德国吃这个苦?即使如今留学镀金浪潮大热,但是去英国法国、甚至美国,哪一个不是比德国更好的选择?

楚望的困惑至此又加深了一层。

这两月里,乔太太每日为乔玛玲婚嫁的琐事忙的焦头烂额,时不时还要为米歇尔姨娘的事三天两头争风吃醋,搞得乔老爷自然也不大好过;香港女塾新生入学英文测试在即,薛真真和林允焉没日没夜的由史密斯老师进行一系列针对入学考试的考前密集辅导,有好些天连早晨的芭蕾课也没参与。看着只楚望孤零零一个学生,邵老师似乎也不大高兴。总之一干人也没什么功夫忙里偷闲来挑楚望的毛病,她倒是乐的清闲了好一阵。

楚望实在没想到,自己竟会比乔公馆里所有人先看到新郎。那天下午她刚学会抓褶,兴冲冲的想向索米尔先生展示成果,忽然许多人都吵闹着跑到了街上。

她也探头往街上看,瞬间就被震撼到了。

长长一列队,从离店铺很近的地方,一直排到街的尽头,还不算完全是挑着一只只巨大箱子的挑夫。箱子上都用红绸绑出花结,箱盖的桌上和玻璃柜中均摆满了美的瓷器、有些则摆着刺绣亚麻织品。挑夫队伍越到后面,更多的则是一些楚望说不上材质的家具,都是非常典雅的欧式家具,均可以看出价值不菲。挑夫也是挑细选的,步调一致,脚步也异常沉稳,故而箱上尽管惊心动魄的摆着上等的瓷器,却绝无可能打碎一件。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她姐姐的聘礼了。据她从路人耳中听到的传闻这些东西,有些是从欧洲挑细选的,有些则是从越南运来的。所有的聘礼先是船运过来包了两艘货运驳船然后在码头卸下,让事先雇佣好的挑夫一路从九龙仓头挑上山,在开车运往巴尔顿道以好使香港一干市民们也见识一下这位黄兴先生的手笔。

几辆道奇缓缓的跟在挑夫队伍的尾巴上。其中一辆车开过时,阮太太突然非常激动的指着驾驶室里一位梳着油光发亮大背头、肤色略深,长得不算帅气却五官端正、神情坚毅的方脸男人。这人经过裁缝铺时,正好摇下车窗,伸出左手来抖了抖手中的烟头。阮太太指着他用法语说:“我认得他,他叫黄马克!”

楚望这才认识了她未来的表姐夫。

阮太太却借着说,“他在西贡很有名的!他爸爸是很一家很大的烟草公司老板,他们家在西贡势力很大!去年他谈了个法国人女朋友,给他爸爸捉住了,当场就是一顿暴打,那女孩子脸都打毁了,这事去年在西贡闹得很大!后来听说他爸爸给他寻了门亲事,也不知是香港哪户人家的女儿……”

索米尔先生当然也不知道外面这人就是乔老爷未来的金龟婿,只单纯调侃了两句“没骨气的怂包”之类的话。

楚望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神情复杂的看着阮太太手中即将成型的婚纱,又看了眼窗外暴发户一般无比高调的送聘队伍,回想了一下清纯美丽优雅高洁的乔玛玲,不禁有些莫名的怅然惋惜。

不过她转而又想,这两人,一个在出阁前私会浪荡英籍公子不成,另一个与法国女友约会被父亲当街痛扁,最后都是亡羊补牢一般,为了弥补两人的过错,乔小姐和黄先生都得到了这门轰动南洋商界的顶般配的亲事……

所以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多么不公平。

伯爵路这边,入学英文备考和婚嫁已经进入如火如荼状态。作为一个珠三角贸易界大佬,时常会有香港和上海的商界名流借着庆贺乔玛玲婚事为由,上门和乔老爷结交一番。门廊上的贺礼拆都拆不及,乔公馆小花园里三天两头都有派对不过三个小丫头是不被允许参加的。林楚望每天听着花园里的蓝调哼着小曲回屋练习裁缝技能,薛真真和允焉则在音乐伴奏下焦头烂额的背单词。

从小就有英文学习环境的薛真真学的比允焉快许多,而允焉大约是作了太久封建时代的才女,思维转换不过来,着实学的十分尽。好几次林允焉都没有通过往年香港女塾的入学测试,薛真真则是个八十分往上的优等生。加上薛真真时不时三言两语、得意洋洋的给她施加压力,林允焉的学习环境更为恶劣了。

十月入学测试在即,允焉一心备战赴考连芭蕾课都停了,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再看报纸。十八日早晨上午报纸头版头条都被“北伐讨逆”“直奉战争”占领了,林楚望平静视察完所有新闻,确认自己父亲没有站错队伍,便淡定的放下报纸喝牛奶。

不具备未卜先知功能的乔太太便没有这么从容了,她放下报纸后偷看了一眼林楚望,脸色苍白的从餐桌起身匆匆上楼去找自己丈夫商议。虽然林楚望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大约也无非是“如果直系逆贼成功了,我们家要不要继续维护林俞,还是早一些划清界限”之类的。

乔太太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她的失态也只存在于十八日早晨的餐桌上,之后对待林家两位小女儿也还是往日模样。

而对自家前途丝毫不担心的林楚望,思绪早就飘远了。她想起那个民国四帅之一的张少帅,如今二十三的年纪已是旅长,长得还很帅,真真是少年英俊。如果不是早早结了婚,恐怕已是一众上流社会太太口中优质金龟婿的不二人选。那位赵四小姐现下应该是和允焉一般的年纪,也不知如今在不在香港念书,林楚望倒是十分想一堵佳人芳容。

也因此,当允焉提出“不如让三妹妹一同去参加女塾的英文测试,也好为明年作准备”时,林楚望想也没想双手赞同她的提议。毕竟,万一,入学考试时能与一荻小姐同堂竟考,未来在子孙后代面前,也能作为谈资好好吹嘘一番啊有没有!

乔太太和乔玛玲也都接受了允焉的提议。毕竟大家都对林楚望能通过测试不抱有任何希望。就当她是去给两位姐姐作陪考助阵,也方便来年能顺利通过测试。

入学考试前一日林楚望同索米尔先生请假时,获了来自索米尔先生的一只红色小圆帽。据索米尔先生说是,听闻中国人觉得红色代表吉利,那红帽子就是“喜从天降”的意思。所以他委托阮太太在帽檐下面纹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