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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告内容,突然便愣神了。

上面是一篇港大自然科学期刊出版社的招聘启事,上面写了九个大字:诚聘科学论文审稿人。

学历学士及以上,须知如何纯熟使用英文学术句法,熟悉学术论文中拉丁文的使用。

工作地点无要求,可留地址,将待改论文寄至审稿人家中,改好后再邮寄至香港大学理学院出版社件箱。

最后须通过面试,面试时请附带学位证、个人论文著作发表与审稿作品。薪资按论文字数计,面议。

楚望的眼睛在“薪资”那两个字上移不开了,蝶儿叫了她几次,她才回过神来,迟疑的将那叠广告还给女大学生。

那位女大学生接过传单,大约是还为刚才撞人事件觉得不好意思似的,多嘴的笑着解释道:“最近闹罢工,审稿人走了好几个。出版社创建伊始,不舍得停刊,上海广州遍寻不到审稿人,急的不行了,这才让我们来浅水湾看看有没有归国华侨和白人肯做审稿人。”

楚望按捺住心中的振奋,小心翼翼的问:“我倒是认识一位能做审稿人的,请问能否给我一份广告?我回去问问她肯不肯。”

女学生自然高兴,递了一份广告给她,还不住解释道:“如果她肯的话,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到办公室,约个面谈时间当然,工作日也可以直接去,不过最近怕学生闹事,外国兵层层把守在学校外面,没人引见的话不大好进。”

楚望谢过女学生,小心的将传单好放进包里。和拿着解暑汤往沙滩上走的路上,楚望因心中兴奋故而脚步越走越快。蝶儿大概心中也有疑惑,但是她向来是不会随意多问主子问题的,也默默的跟着林楚望越走越快。

她当然不认识什么可以“回去问问她意见”的别的审稿人,因为那个可以做一个完美审稿人的,就是林致自己。

第25章二五 唱诗班与审稿人之二

大约是做了十三年有余细皮嫩肉的粉蒸肉,变成糖醋排骨总是要历个劫的。当天从沙滩上回来,两人露在裙子外面的皮肤便开始发红。乔太太请了医生来给两人擦药,两人在沙发上疼得翻来覆去的哭,呜呜咽咽的说“再也不要去晒太阳了”这种话。

楚望则无比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期刊,嘴里宽慰道:“没事,这两月少吃点海鲜,脱个皮,就全好了。”

两人则哭的更凶了。

楚望被这两人撼天动地的哭声搞得快神经衰弱了,蝶儿便来带她去洗澡睡觉。只有两人时,蝶儿不由得叹口气说:“万幸那天沙滩上姑娘机灵,没同她们一样的疯玩。”

楚望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去看蝶儿,蝶儿神色却一如往常的为她递来牛奶,说:“其实在这乔公馆里看似热闹,却只有姑娘是孤身一人。虽然我这提醒是多余的,姑娘事事都聪明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楚望喝着牛奶想了会儿,只笑着说:“下个月再热些,我就能请你去街上吃冰淇淋了。”

蝶儿点点头,便也没多问,便帮她将门合上。

她看的那本书是港大五卅事件之前港大出的一期英文期刊。乔玛玲婚后回门,便问妹妹们都想要些什么礼物。林楚望想了想,告知她想要那本期刊。

期刊上刊载了十余篇论文,她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将里面所有学术语句与不规范使用的拉丁词汇都圈了出来,另拿了张纸出来,在上面标注了满满四页,连出处都写明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长抒了一口气,重新拿了一页信笺,在书桌上摊开来。想了想,便毫不犹豫的用德文写下:

亲爱的言桑先生,

你的来信我都到,不过其间略了些周折。过了这么久才给你回信,实在抱歉。柏林物价那么高,便不要吃冰激凌了,等你回来香港我们再同去吃。你也许舍不得巴伐利亚的牛奶,但是能早早离开德国也挺好的。听说舍本公学是相当不错的学校,一定要抓紧在学校里的机会,多结识些朋友,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未来想从事什么职业,只要自己喜欢就好,旁人的若是有意见,让他自己学去!不论是成为一位外交官,还是进入文学系,要记得,你始终是最优秀的。

你中文越来越好了,我却没什么长进。近些年倒是乱七八糟学了些德语,写不了什么太辟的语句,请不要生气。

你来信让我春日里多去走走,信到时已是盛夏。盛夏里同两位姐姐去了沙滩上,她们二位却将皮都快要晒脱一层。信到你那里应该已经是秋天了,记得在西伯利亚的寒风刮来之前,快些离开德国。

楚望

又及:在家中诸多不便,回信请寄香港九龙油麻地b-21号卢卡缝纫。

她其实很想说,到舍本公学的时候,能否去找到一位名叫“图灵”的同学,为我要一份他的签名?

说不定图灵同学很好斯同学这一口?

歪歪完一位学霸偶像和另一位国民偶像之间的基情之后,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太过诡异了,便只留下一句“多结识一些朋友”,便匆匆将两封信都起来。

将论文修改意见的信以“林致”落款,投到了香港大学自然科学出版社信箱里,回信地址也写的索米尔先生的裁缝铺。隔了一天下午到面试信后,她在油麻地同索米尔先生请了个假,乘着电车去了香港大学。

校园内外都有许多持枪的英国军官在排查。楚望小心翼翼的递上出版社在信里提供的“准入证明”,走出好远之后,那些军官依旧在一脸困顿的目送着她。

出版社在英国人出资修的新楼二楼。因为罢工至今一个多月,出版社里人烟寥寥,只有大大的风扇在头顶沙沙的送着风,吹得每一间敞开透气的门扉中都传出纸页哗哗声响。

距离约定的面试时间还有十分钟。楚望坐到约定的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候。长廊上洁白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排黄色的门扉,过于安静的宛如日本莆田系主题医院。屋子里似乎还有一场会面没结束,两个男人在很熟络的打趣笑谈着,讲话声音从敞开的屋门传出来,在长廊里回荡,却不惹人讨厌。面前时而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都只看了她一眼,大概认为是什么人家里的小孩。

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两人的笑谈却还没结束。楚望快要不耐烦时,突然其中一个人探出脑袋往走廊上看了一眼,好似看不到她一般,缩回去之后便又说:“怎么回事,都过了五分钟了,还没有来?”

另一个挺好听的声音打趣说:“再等一等罢,女士们么,出门总是要一些时间的。”

那人便哗哗的翻了几页书,问:“你有听说过这位女士么?”

“我才来港多久?我倒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