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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

乔太太与乔玛玲正与两位太太打着牌,见她来了,便说道,“真真,别打趣。你主意多,她焦虑好几日了,快帮她看看还缺什么。”

乔玛玲道,“德国的维他命片,还有晕船药片,兴许应当去洋行里买上一些。”

薛真真笑了,“那么带一副麻将牌也是好的船上无聊,正好让她学一学打牌,将来也好替郑公子应酬应酬。”

乔玛玲敲她一下,说道,“别说她。这次回来,你爹爹也没给你说个人家?”

“她?”乔太太道,“她爸爸将她捧在手心里怕捂化了,别的太太上门要给她说亲事,先给她爸爸一顿批评,说,‘她才几岁?’他们新式人家,女儿起码二十岁以后才嫁人。兴许再过五年,她爸爸又要变了口供,‘二十五再嫁!’也说不一定。”

几位太太们咯咯笑着奚落了真真一顿。她立在那儿笑嘻嘻的听了一会儿,才上楼去寻楚望玩。

虽前几日葛太太为楚望的事上门闹了一阵,闹得不甚愉快。但林俞想着这一别两年,临走总不好什么都不同楚望交代,便将她叫到跟前,吩咐了几句诸如“这两年,也别玩得太狠”“爹爹不指望你有大出息,但只别学坏了就是”。

楚望笑着都答应下来,转身走出书房便撞上一脸愁眉苦脸的薛真真。

“谁将我们薛大小姐气成了十八个褶儿的包子?”楚望笑问道。

薛真真皱着眉头,“你说如今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香港人人都自由恋爱了。”

“哦?做媒都做了谁家公子?”

“我认真跟你诉苦!你来取笑我?”薛真真啐她一口,“也幸得我爸爸舍不得我,将那些叔伯都给打发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面前的楚望是个订了娃娃亲的,一不小心就反衬得她爹不疼娘不爱来,这才忙不迭将功补过的说道,“要是有人给我说个斯公子那样的少年英俊,我爸爸说不定也肯了。”

楚望笑了一阵,问道,“那要是将叶公子说给你呢?”

“那不行的……”薛真真倒认真思量起来,“我爸爸是治学的,是顶传统的老学究一个。他们家,恐怕他是中文写得最好那一个了罢?跟我家肯定合不来。想必最后他得娶一个外国式家庭里的女孩儿,或者干脆跟外国人结婚。”

听她这么讲,楚望倒是有些吃惊。

“你一开始就这么想,还是最近才想通的?”

“一开始什么都没想,人自由恋爱怎么会想到这许多?就觉得他挺可爱的,就是受了新式教育的女学生们,心目中想要的自由恋爱的标准对象的模样,最近才意识到,恋爱是一回事,姻亲又是另一回事了。哎,不说也罢。”薛真真看她一眼,“之后你真的要住到隔壁公馆去么?”

“乔太太本就没那么喜欢我,你也是知道的。”楚望无奈笑笑,“若不是小姑妈肯留我,恐怕我得去住校舍了。”

“姨妈只喜欢允焉一个,我是早看出来了。说是我们三一样的教,但是该怎么待人接物,讲话处世之道,姨妈只悄悄传授她一个人。如今允焉言谈举止,不就跟姨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么?姨妈总结教导玛玲姐的成功与失败之处,统统用在了允焉身上。如今再去留学个两年回来,林二小姐到时候眼界比天高,恐怕是谁都看不上眼了,不信你走着瞧。”

饭后两人本打算一同去大世界玩,结果没一会儿斯家家仆来请,说斯太太上相馆请人来拍全家福,临要走了,便请林家一起去照相,相片看着热闹些。斯家家仆一讲完,允焉便放下她手里的物什,拿着三五身旗袍问乔太太哪身好看。乔玛玲笑道:“妹妹快别劲了,不论紫棠色,玫瑰红还是月牙白,上了照片里也都是灰的和灰的,没多大区别。”乔太太正要答话,听乔玛玲说完,眼皮也不抬,说道,“月牙白吧,亮一些。”

真真与楚望立在玄关穿鞋,一听乔太太这么讲,低头来看,楚望穿的正是月牙白绣了小锦鲤的绸衫。两人相视一笑,没则声。门铃响了,开了门,门外立着林梓桐,着了一身军装长靴,人模狗样的笑出一口大白牙:“薛小姐这么巧的来了,那么一同去照相?”

“我就别了,省的别人日后指着全家福便问:‘这小姑娘挺好看,不知是你们林家媳妇呢还是斯家媳妇呢?’你们怎么答?”薛真真摆摆手正要走,楚望将她一把拽回来,“林少爷都来请你了,你怎么面子这么大?”

薛真真抬眼看了眼他的军衔,这才勉勉强强依了,“那么我是看在林少尉面子上,不是看在林少爷面子上。”

三人说说笑笑的去了斯家门外,相机棚子已经搭上了,请来拍照的是个美国人,新相机却是德国货。等到人七七八八来齐了,相机也没能捣鼓好。斯应和林俞坐在最前面的藤几上聊了一阵,转头瞅了一阵,没瞅着斯言桑。斯太太察言观色,抱着言柏便让女佣去请少爷,只说“莱卡相机调不好”。

隔了阵,斯言桑不情不愿出门来了,衬衫外罩了件双排扣风衣,眼皮耷拉着走到草坪中央。美国人笑着为他让了个位置,他便钻进棚子里去。调试了一阵,探出头来,“都笑一笑啊。”

咔擦咔擦连拍了几张,斯太太急了,道,“叫他快来一起照。”

斯言桑却谁也不理,将相机脑袋掉了个个,对着不知道哪个方向,咔擦咔擦几声过后,这才心满意足,脸上勉强挂着笑,凑到美国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走到人群里,给他爸爸一顿骂。

两人立在人群一左一右遥遥相望,他隔着人群远远瞥了一眼楚望,便将头转开。

照完相,斯应便笑道,“这相片要洗出来,便只能越洋信给你与二姑娘,还有言桑那小子寄过来。加个急,一月准就能到。”

那美国人好相机,架回相馆的车上,用英文来问,“还有几张相片寄往哪里?”

斯言桑往美国人那边看了一眼,说,“寄到我与你讲过的地方。”

“还有别的什么相片?”斯应凑近来问。

言桑笑着糊弄过去,没再说话。

临近离沪的前一日,去欧洲的二等船票由林梓桐送了过来。他正同允焉解释二等票的缘由:“我们家虽说不是坐不起头等舱。去往国外的中国人,都坐三等舱。一条船上呆足近一月,少不得互相来往。舱级高了,容易招人嫌恶嫉恨。父亲体恤你第一次出洋,故而买了二等船票,已是不应当……”

黄马克笑道:“头等舱与二等舱差别并不太大,只是陈设朴素些,没有仆欧来请吃早午餐罢了。”

乔玛玲便又问黄马克,“你们留学生从欧洲回来,都坐二等舱?”

黄马克点头道,“二等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