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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想,“我家司机在外头,男人力气大一些。我去请他进来,到时候我多给他一些钱,再多吩咐几句,让他决计不将这件事讲出去……”

楚望话还没讲完,门那头突然尖尖细细的说了句,“你没有在找烟,你们在做什么?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文妈一个着急:“他们可不是正在找!”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尖声笑起来,笑得楚望整个汗毛倒竖。徐太太笑过后,厉声咒骂:“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我这将死之人,便叫你们都不得好死”

那门又被撞得砰砰作响,几扇合拢的木头被撞出些微细小的缝。

文钧也怕得不行,偎着楚望直发抖。文妈直叹气,嘴里呢喃着:“横竖都要没命了!大不了就再抽这一回!”

眼见她哆嗦着便要去开那门,楚望直扑上到门上去将文妈挡住:“这都戒到多少天了,就这么功亏一篑么?”不等文妈开口,她便又说,“我家司机正在外头。男人力气大许多,烦请将他请来帮帮忙,一定能使太太安安生生绑着等到先生回来。”

“哪能随便让外人看到太太这副模样……”文妈含泪摇摇头,盯着那扇开了裂的门。

叹了口气,一扭头,终归是向楚望妥协了:“还烦请您将他叫进来。”

楚望推门跑出去。外面黑漆漆的,院子外头黑色轿车亮着,背着光倒使她什么都看不见。前一夜下过雨,踩在地上滑腻腻的咯吱作响。楚望一边朝外面跑,一边叫那司机的名字,跑着跑着便在院子里跟人撞了个满怀,险些滑到在地上。

那人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楚望才勉强站直了没真的摔下去。

她仍旧什么都看不清,来人却拽着她,不解的问,“林致?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那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意识过来,猛的松开她,阔步往屋子里冲。楚望揉揉眼睛,突然顿悟过来这是徐少谦,也扭头跟着他往回跑。

徐少谦拧开那间屋门,一个黑影便要往门口扑,被他一伸胳膊挡住了

徐太太披散着头发,瞳孔发散,衣衫不整,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咬得徐少谦闷哼一声,捉着她另一手将她反扣起来。徐少谦回头看了楚望一眼,额头上细密密渗着汗,在夜里发着亮。他偏了偏头,咬牙说,“去隔壁屋子呆着别出来。”

楚望嗯了一声,快步跑进文钧那间屋子。

隔壁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不时爆发出哀怨的哭喊与对徐少谦体无完肤的诅咒。

徐少谦一直温和的低声安抚着。尔后,伴随着一阵狂呕,哭声也渐渐细弱下去。

这边屋子里却静得吓人,文钧抱着楚望的胳膊瑟瑟发抖,楚望心也扑扑直跳,不知徐太太究竟是好一些了,晕过去了,还是咽气了。

没一会儿,一阵排泄物,伴随着呕吐物的腥酸臭味,隔着门飘散过来。楚望胃里一阵翻滚,险些也呕出来。

又过了一阵,隔壁传来徐太太的呜咽:“……我……我实在太难受了,快让我死了好了……”

徐少谦轻声说:“哪里就要死了?这不好好的吗。医生不是说了?等将烟戒了,再养好一些,我常带你出门走走。不是还一直想去马来亚么?”

徐太太低声啜泣着,“我……我怎么能讲这么恶毒的话,我这样子也不知是第几回了……”

“不碍事。你若好了,同文钧与文妈道个歉,便都不会怪你。”

“我哪里会好?”徐太太呜咽一声,“我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太太,你还留着我做什么?趁早让我撒手归西,做孤魂野鬼去罢。”

“当初谁信誓旦旦同老祖宗发誓:‘生要作我徐家人,死要作我徐家鬼’的?”

“便连个一儿半女也没留下,徐家祖宗哪里会认得我?”

徐少谦便又笑她,“那便快好起来,替我生多一些。”

……

徐太太安然无恙,楚望心里也放心了一些。但意外听得夫妻之间的私话,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徐文钧立在角落里,小声而怨毒的说,“早些死了多好?!”

他这话只给楚望听见了,连文妈都没听清,隔壁便更没可能听见。

楚望扭过头正想教育他几句,却见他整个团作一团,扑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过还是个孩子。小小年纪,突然要受这么许多的刺激,楚望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楚望在一旁守着他哭了会儿,等好些了,也没听得隔壁什么动静,便让文妈晚些同她替徐先生徐太太告辞。

刚走出门,屋檐下面正坐着个人。

见楚望出去,徐少谦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楚望也正好在看他。只一眼,她顿时吓了一跳。

月色里,他脸上清清亮亮的,泛着微光。

徐少谦在哭。

素来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上面却沾了些污秽物与黄渍。坐在那里,整个人乱糟糟的,落魄又无助。

徐少谦坐在那里,也不避过她,只茫然无措的朝她看过来。

在楚望的映像中,徐少谦应当永远是思想敏锐深刻的,气质干净儒雅的。若是以往,楚望决不会相信他会与脏污发臭,或是落魄无助这样的字眼联系到一起。

今天之前,若是有人跑来告诉她:“徐少谦正穿着一件身脏兮兮的衣服,上面全是屎、尿、白沫与呕吐物。他穿着那样脏的衣服,正坐在地上哭。”

她一定一脚将这人踢飞。

但是她却亲眼见到了,却仍旧还是有些不确信,坐在屋檐下那人就是徐少谦。

从未见过这样的徐少谦,楚望呆立在哪里,整个人都有些震撼,甚至不知该往哪里走的好。

呆站在院子中央时,她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徐太太讲她第一次随徐少谦乘船去马赛时,那个以为自己的妻儿都要夭折在船上,绝望里满船寻求救助的、十六岁的徐少谦约莫也是今天这样。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国那年,大略也是这个岁数。不过坐十几小时长途飞机而已,人人也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即使与家人暂时分隔几月,仍能够视频通话她也一路从海关哭上飞机,眼带泪痕,倒头一睡十余小时。

仍旧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却要经历旁人都没经历过的生死两隔,求告无门。

楚望就这么静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

“吓到你了么?”

楚望摇摇头。

徐少谦像是试图宽慰她似的的笑着说,“今天将你牵扯进来,让你看到这情形,实在抱歉。”

“文钧也是吓坏了,才叫我来。今天的事,我只当没看见过。”顿了顿,楚望又问,“徐太太没事吧?”

“没事了,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

“烟瘾犯了,是常常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