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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士多啤利牛奶”,又是另一番有趣好玩。这么吃着想着,心里竟突然莫名的安宁下来。

不知不觉吃掉一盒草莓,外滩公园钟敲响了。提溜着耳朵听,十二下。钟声余韵还没来得及消散,电话铃声便又响了起来;一高一低,跟二重奏似的。

以为是谢择益,一接起来,却是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她一边哽咽一边打着嗝,楚望仔细分辨了好久才辨认出是真真:

“楚望!楚望你想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小姐和我……沈小姐给他们……”话没讲清楚,她突然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在哪里?”

真真在那头泣不成声,另一人突然将电话接了过去,“我来说。”而后响起许小姐的声音:“我们在福州路遇到一点麻烦。沈小姐与薛小姐在禄爵外头的丰源弄,遇上几个日本自卫军人。薛小姐跑出来找到我,沈小姐却没跑出来。我们想只有你熟悉工部局的人,所以打电话给你,想请你出面帮忙。”

她心里先咯噔一沉,听到“真真跑出来”之后,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一些。又问:“报警了么?”

许小姐嗯了一声,“治安警察很快过来。我已经叫我家司机过来接你了,一会儿等你与治安警察一齐到了,我们再进去找人。”

“嗯。”顿了顿,她又问:“你有林梓桐电话号码么?”

“有的。我这就拨电话去请他。”

记下许小姐说的地址,她又拨了个电话到工部局警署。电话接通,响起个吊儿郎当的英文:“找谁的?”

“报警的。”

听她英文口音,那人又提起三分神,“哦。哪里?”

“福州路,丰源弄。”

“什么事?”

“有两名日本人将我朋友劫走了。”

“日本人?你朋友是英国人?”

“中国人。”

那人哈了一声,话音又恢复讥诮懒散:“抱歉哦小姐。我们这里只受理英美及无国籍人士相关案件。”

“哎”

电话挂断了。

她满腔怒火的抓着听筒,又将那个号码拨通。

仍旧是那个调调:“喂?”

“我找谢择益。”

那人又提起神气,“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等他回来,叫他来福州路丰源弄。”

不等那人讲完话,她报复似的先挂断电话。外头车来了,门房揿响铃,她披上衣服,换了双轻便鞋子乘电梯下楼上车。

一上车,她心里一阵一阵的烦躁。

每一次都是。她又不是警察,怎么什么事都找她出面啊?她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吗。

连许家司机都有些纳罕:“我见我家小姐大半夜着急忙慌的让我接个人,还以为是要请一位拿的定主意的先生少爷出面呢。”

福州路,丰源路外杂货铺。

街角枯黄灯光下只有真真立在哪里。她快步下车跑过去,“许小姐呢?”

真真擦了擦脸上泪痕,“她与警察先进去找人了。”说罢轻轻攥住她的手,冰凉凉的,拉着她往里走,“走吧?”

日租界不似英法美租界,没有万国建筑展的高楼,多的是一些低矮砖房与狭小巷弄。天已大黑,只有最外头那家店铺亮着灯。越往里走,只有零零星星几户人家亮着点点灯,甚至不足以照亮道路。

算上从真真跑出来,找到许小姐,打电话给警察,再一同进去找到人的这段时间里,难以想象沈小姐已经遭遇了什么。

走着走着,她心里越发火大:“大半夜的,你跟她两人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她非要叫我来的,”真真发着抖,“她在跳舞场上丢了人,叫我跟她单独去,想博回一点面子,说今天偏要跟我做个了断。她激我,说若不敢来,她绝不会罢休。我一气之下跟她来了。进来之后,突然想起她爸爸在同日本人做海事交易,一定认识许多日本人,说不定在前头埋伏什么人等着我。所以一见迎面来了两个日本兵,我立马掉头就跑……我真不知道她刚来上海不懂得洋人厉害之处。我听到她在后头求救尖叫,但是我不敢回去。”她捂着脸,“我们两至少得有一个跑出去啊。”

沈小姐刚来上海不久,久居闺中,自然不清楚这上海人口驳杂、妖魔鬼怪的众多。

她头痛不已,叹口气往前走。

真真越发泣不成声的跟在她后头走。不消多时,前头一家亮着灯的定食店外立着五个人。许小姐正扶着脸色惨白,衣服脏污破烂的沈小姐,旁边是一位高大的中国巡官。三个人正和两位日本自卫兵对质。

见楚望与真真过去,那两名自卫兵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两笑,嘴里又讲了两句日语。

她听不大懂,但知道决不是什么好话。

中国巡官问:“他们说什么?”

许小姐皱着眉头不肯翻译这句话。真真也听懂了,狠狠册那了一声:“睁大你的狗眼,谁是舞女?”

日本兵笑嘻嘻的用滑稽的中文说:“恩?听不懂,听不懂,讲日语。”

沈小姐嘴唇上干了血痂,除却那点殷红,整个人都是白森森的,神情里有着一点决然。许小姐搂着她的肩膀鼓励道,“告诉他们,你爸爸是海运副局长,叫他将他们长官请出来,有得他们好死。”

中国巡管突然神色一变,“请别这样讲。”

“为什么不?”许小姐瞪他一眼,旋即冲日本兵说道:“请你们长”

她话音未落,定食店门帘一掀,走出个和楚望个头相当、眉清目秀,神情阴骘的日本少佐出来。一笑,用相当漂亮的美式英文说道:“我是他们的长官,我就在这里。”转头冲真真与楚望眨眨眼,“怎么,有什么事找我?”

楚望道:“你手下士兵犯了罪过。”

少佐转头问两名士官:“哦,你们做什么了?”

日本兵紧了紧腰带,说:“我们在这里遇见这位中国小姐。平时我们在这里遇到禄爵的舞女,带她们回家睡觉给她们钱,她们可一个比一个高兴。”

许小姐听懂之后勃然大怒:“什么舞女?她爸爸是海运副局长!”

“谁?”少佐扭头视线扫过众少女,最后落在沈小姐身上:“愿闻其详。”

沈小姐不敢看他,眼神躲躲闪闪,小心措辞:“我与朋友第一次来这里玩。我与朋友有过节,叫她单独来这巷子里,遇到这两名士官。他们将我拖进面馆外草丛里”

她狠狠抽噎一声,“无论我怎么告诉他们我不是舞女”

少佐听完,视线落回日本士官身上。

其中一位士官也用洋泾浜式英文反驳道:“我们和她是朋友,朋友之间经常开玩笑,真的。”

少佐又看向中国巡官,似乎期待他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