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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腋,提到工部局水管旁边,放出凉水来,将大衣里的丝帕打湿,一下一下给他擦脸。

汴杰明叹口气,显然是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想着撸起袖管过来帮忙。

楚望给他擦脸时也尝试问了一些别的问题,诸如住哪儿,几岁了;也包括“爱吃什么”之类的,试图按口味去分辨归属地。问了好半天,她仍旧不大听得懂小孩讲话,但能感觉到是中国南部某处乡下的方言。

擦着擦着,她看到他脖子上挂着根黑绒线。本以为是父母给他的信物,诸如玉石、石头、胡桃或小首饰之类的。想拿出来辨认一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将绳索末端的物件从他衣服里掏出来一看,竟是块拇指宽的小铁牌。正面写着日语,她不大看得懂。将铁牌翻过来,背面是英文,上面写着:ape(猿)。

她楞了一下,旋即将他的袖管往上推,露出手肘来。

脏兮兮的肘关节内侧似乎隐隐有针孔余留的疤痕。

她触电一样将手松开,铁牌重新塞回小孩儿衣服里,袖子也放下来,背转过头喘了口气。

汴杰明问道:“怎么了?”

她轻轻吁了口气,转过头微笑着说:“我知道怎么办。先将他交给我吧?”

第94章一八 夜之十

一到家,趁着还没停电,她先给小孩冲了个热水澡。洗澡的过程中检查了一次全身,所幸并除了右臂手肘内侧,并没有别的注射口。

听汴杰明偶然提及是在出港前往日本的船上带回来的,那么说明他具有研究性,所以被带往日本进一步调查,同时也表明这小孩子身上接种的细菌目没有传染性,或者说是接种失败了,亦或是接种过程中细菌发生了变异;甚至可能十分“幸运”的,他只是被当做变量组的空白对照。

无论哪一种情况,至少说明:“中华猿”实验已经存在了。

小孩已经安睡下了,她独自坐在夜里,头皮阵阵发紧。

如果说二十世纪有什么比战争更为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流行病。一战使一千万人口丧生,而始于一九一八年的西班牙流感却致死美洲与欧洲大陆共计逾三千万人口。仅仅二十世纪前半页,累计超过两亿人口死于天花,是一战与二战丧生总人口的三倍。从前她上细菌实验时,书本上对于“炭疽孢子”有这样解释:理论一克炭疽孢子可以杀死一半的美国人,而实际实战中取得的效果可能会有偏差。所以日本人在中国人身上反复实验,发现了一种叫betonite的矿物,俗称膨润土,与细菌孢子混合后经飞机或喷雾器施放,可长时间悬浮在空气中。施放得到,实战效果可以无限接近于理论效果。

课本上还摘录了这样一段关于二战以后美国“g委员”(细菌委员)的密信:

“……炭疽菌芽孢体对外界抵抗力极强,几乎可以永远休眠,永不死亡!决不能让这种因素长期围困、逼迫和威胁甚或杀死我们。因此,为了美国的安全,我们急需寻找一个替代的国家或地区。中南美洲显然不行,因为细菌和病毒很容易沿大陆桥传播到北美。最适宜候选者应该是南亚次大陆和中国,哪里地域辽阔,维度跨越大,温暖潮润,地貌复杂,战乱不断,人口密集,人种进化程度和文化素质均低下……”

那时,二十世纪不论初页或是中页,战争尚未开始或是已经结束,对于她而言都太过遥远。而如今仔细回味这句话:一九四五年以后,战争取得艰难的胜利,东方大陆上人人都期待一个崭新的和平的新生,在众人毫无防备时,战争时代的同盟,竟然已经暗暗算计上了这一群质朴鲜活的生命,并理直气壮的称之为:“人种进化程度和文化素质低下……”

细菌史上,关于g委员还有一封著名信件,是美国化学实验组委员长johnbarker用以操控远东国际法庭的。里面有这样一段内容:

“二战中使用过细菌武器的国家只有日本,遭受过细菌武器摧残的国家只有中国。你们要充分注意这个基本事实,必需宽赦和保护石井四郎等细菌战犯,从他们手中得到经验和资料,以千方百计节省我们的时间、金钱和其它一切有形无形的资源。要让中国无法纠缠日军当年的罪恶,建好我们在亚洲的第一个生物战桥头堡s实验室……”

石井四郎就是一八五五部队的技术指导。他最“伟大”的发明是一台高两米、长五米的霍乱菌培养皿,叫做“石井式炸弹”,据说,里面培养的霍乱菌“足以一次杀光全世界的人”……

她摸了摸发凉的胳膊,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安静呼吸着的,被日本医学生像标记培养皿一样,记作“中华猿”的小孩,突然想起以前在图书馆看到过一张照片,一个男子被五花大绑置于手术台上,一个穿白罩衫、戴黑框眼镜和胶皮手套的日军军衣准备对其下刀。照片下面标注着:carryoutvivisectiontothechinesemonkeys(对中华猿实施活体解剖)。

如今一家研究病菌的医院就坐落在虹口。假如他们已经有了一定成果,即使效率不足,但只要有石井炸弹威力哪怕万分之一,后果都难以想象。

……

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直到亚麻纱帘外头的天蒙蒙泛着白,胃里一阵空空的抽搐,全身都出了一层汗。直到阿妈来做饭了,她仍旧有些神恍惚。

大约是谢择益从前特意交待过,阿妈进来见她醒着,旁边还躺着个小肉团子,稍稍吃了一惊,倒也没有多嘴多舌的打听,径直去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她仰头盯着走廊顶头的铜制电话机,她突然想起了某天接通电话时,转接员说过的一个四位电话号码。

上海赫赫有名的名医世家许家,女儿曾留学日本……

她猛的一惊,从沙发里支起身子,将皮质沙发整个震的动了一动。沙发上躺着的小孩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她。

她揉揉小孩儿的发梢昨晚已经给他绞过一次了。虽然实在不大好看,总比滋生跳蚤的好。把他圈到电话里下头,她毫不犹豫拨通了许家号码。

转接过去了些时间,仿佛是许家管家的人接通了电话;虽然时间很早,听说是许小姐朋友,料到是急事,便也没有迟疑的去叫了小姐来听电话。

许小姐声音倒是十分神:“喂,林小姐?”

“许小姐早。”她也懒得讲些客套的废话,“我记得你一直想要让人们都知道他们没什么用,对么?”

许小姐显然来了神:“怎么了?”

她接着问:“我想请问一下,许小姐留学日本时,修的是什么学科?”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