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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设计时都请裸体模特反复试坐过,坐多久都十分舒服。”

真真与弥雅在葛太太跟前虽然闹惯了,不过规矩还是会有的。新送来的椅子,葛太太还没发号施令,长辈跟前两个姑娘只敢盯着看,不敢造次立刻坐上去。

楚望进屋立刻被蜜秋带上去换衣服。

天气急剧转凉,石库门洋房屋里比外头温度格外低一些。白色高领羊毛衣将脖子遮着,外头披一件暗红色披肩;下头一条黑色长裙到小腿,足踝套上黑色长筒袜以着凉。

她头发长长到脖子根,真真带她去老字号“长生堂”理发店绞过一次头发。发根绞得齐齐的,尤其在头顶扎作高马尾时。短短一截马尾蓬蓬的齐拢在脑后,走两步,马尾同她一同活泼跳跃。

从扶梯上下来时她正听见弥雅同真真说这椅子来历。她心里一动,连那位建筑师的名字也呼之欲出;立刻看去时,两只极简设计、平平无奇的椅子仿佛也放出圣光。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文物,是瑰宝啊!

意识过来以后,她下楼时盯着两只椅子眼睛发直,根本没空看旁的任何人一眼。

自打她从楼上下来,谢择益眼睛就没放在别处过。见自己被太太完全忽视,也不急着生气,两步上前将她一把捞起来,轻轻将她放到高高的胡桃木椅子上端坐下。

接着又趁葛太太接电话没留神屋里的空挡,众目睽睽之下,在他太太额头上亲了一口。

弥雅与真真都将眼睛挡着,大呼:“非礼勿视!”

谢爵士微笑,一脸的“不愧是我谢鸿的儿子”。

蜜秋嗔怪谢择益两声以后,又捂嘴直笑,“也亏得是谢少与我家姑娘这样年轻貌美,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觉得好看。”

椅子大约是给高大的西班牙男模特设计的,楚望坐上去以后脚不离地,想请他此刻别靠这么近,叫人看了不好,却也自知没法立刻下来,只好两腿空荡着;仰头去看谢择益,无奈微笑着冲他摇一摇头,小脑袋与马尾一同的左右晃。

谢择益看得心都融化。叹息一声,她这样子,要什么都得给她。

这时穗细来讲:“客人来了。”

谢择益再不造次,退后两步,正对着她端坐在对面那张胡桃木椅子上。

这椅子,楚望坐上去显得她格外小一只,椅子却又空又高大;同样的另一只,谢择益长手长脚的舒展着,却是正好大小,甚至还嫌设计得不够高,使得他两腿无处自如安放。

楚望见他冲自己笑,便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个头太矮。不敢当着外人与长辈的面造次,只好气呼呼的在椅子里坐的端庄得体。

周氏与允焉走进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

肤色洁白、气质极佳的混血少女与相貌极为上乘、气质特别的东方女孩,仿佛商量好了一般,着了两色一式的旗袍,挽着手在二楼扶梯聊着天;两人的容貌气质,照如今话来讲,除开“美”,还有一种稍有品味之人都能觉察得到的高级感。

向阳处敞开两扇玻璃大门下斜靠着个花白中长发的中年男人,一身肃穆西装却搭配一条颜色别具一格的领带;他低着头,旁若无人的玩着一只一眼便知有市无价的致鼻烟壶。

装帧简洁大方,四处布置着名贵植物故而生机盎然的石库门洋房里头,每一个人仿佛都是电影里走出来的。连引她进门的丫鬟,走在街上,都曾被当作过电影明星。

尤其是面对面两张崭新桃心椅里的两个漂亮人。

两人面对面远远看着彼此,一人笑得宠溺调侃,一人气得龇牙咧嘴。

这是这屋里最美风光。两人都长得好看极了,一言一行都极为搭调,再般配也没有。

周氏顿住脚步,不由得有些纳罕。

早几年她还在法国时便听乔太太讲过:这个丫头生的远没有允焉好看,又过分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在日本念书时她专攻教育,深知从小缺少爱与关怀、处处讨好长辈的小孩子,长大以后必定举手投足都是畏首畏尾的小家子气。哪曾想她这两年不止越长越好看,连带乔太太形容过的“畏首畏尾”也全然不见。上回见她,不止落落大方,小小年纪,竟还气场十足,言行举止极能震慑人心;而这一回,她眼神也更灵动了,不止漂亮,还将这年岁少女才有的活泼与可爱发挥到至极,想必也是深知有人疼爱,也懂得知如何爱人。

难怪她对面那人眼睛一眨不眨将她看着。

来之前,外头四处疯传这两人突然订婚,定是因为一些意外。而外界猜测的最大可能,便是奉子成婚。

这谢爵士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在外头出了名的爱子甚切。连乔玛玲都不放在眼里,他这独子谢择益想必眼界也是极高,她本以为他怎有可能看上这三丫头?

如今看他眼神,至少此时是再喜欢也没有了。

她看看身旁自己女儿,不由得叹息一声。

至少在分头培养这两个姑娘方面,她是输给了葛太太。

这屋里众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却将众人都打量了个遍,才听见那再熟悉也没有的烟嗓,慢悠悠从楼梯上飘下来:“蜜秋!怎还不给客人沏茶?”

周氏忙笑道:“不必麻烦了!”又嗔怪允焉:“还不快叫姑妈!”

葛太太着早餐服,头上包着丝帕,手里端着水果盘子,一签一签往嘴里送葡萄;往丝绒沙发里一歪,唆下那粒葡萄,顺便用牙签指着对面:“坐啊。”

周氏扶着允焉坐下来,允焉小声喊了句,“小姑妈。”

葛太太一瞬不瞬的盯着允焉看了会儿,将她看得眼睛直埋下去,不敢与她对视。葛太太哼笑一声,接着吃南国新送来的新鲜水果,等她发话。

屋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过来。

周氏向来能屈能伸,惯懂得在有求于人时便该低声下气。一张口,一改刚回国时的盛气凌人,连带声音也又细又软:“葛太太,我今天低下头来,是想要求你,看在这两丫头一齐长大的份上,你也心疼心疼你那二侄女……不论我们怎么样,她两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原定订婚期将近,郑先生却仍然下落不明。女儿刚宣布订婚,未婚夫便因罪名被扣押;儿子一意孤行订下婚事,新娘脸却实在长得吓人;偏偏这时上海局势紧张,市民缺乏娱乐活动,这两门婚事热度长时间居高不下,于林家名声而言无疑雪上加霜。

这几月周氏一直如坐针毡。如今听说连谢择益也都回来了,便以为是葛太太这里有法子救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葛太太笑着看她,唷一声,“我还当你良心发现,同我商量三丫头嫁妆来了。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仍旧在为二丫头事来求我?”

周氏突然望向谢择益,又回目光,乞求道:“请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