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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猫狗

不一样了。倒数的几个作业里总有一本是他的。

惯例老师是要拉去办公室单独修改作业的。迟鹿长得漂亮,眼泪一汪汪,总能糊弄过去。可这个对迟爸迟妈就不管用了。

连续五次小测验都吊车尾,迟爸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周末采草莓我和你妈去了,你去爷爷家写作业。”

迟鹿的眼泪随着最后一个字说来就来,当下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迟爸笑死了,但孩子总要管。在迟妈赶过来问怎么了的时候,与儿子达成协议:下次测验进前十,不然真的没有草莓吃。

迟鹿一双眼可怜兮兮,蓄着浅浅泪水,抽抽嗒嗒,最后点头发誓。

池舒发现迟鹿抄他的作业的时候,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

原因在于那个家伙抄得实在明目张胆。

作业本直接被拉过去不说,还指着banana这个单词,好学求问:这到底几个a啊……

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迟鹿挂着鼻涕一抽一抽,实在吸不住了,就问池舒讨手帕。那模样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池舒脑子实在反应慢,递了手帕,说:三个a。

迟鹿点点头,接过来堵了堵鼻子,哦,三个啊,怎么这么多……a好难写的。

池舒颇为认同。

后来。

池舒明白了,一把抽走自己作业本,怒气冲冲:你抄作业!你抄我的!我要告诉老师!不许抄!

迟鹿猛地擤了擤鼻涕,又把作业抢了回来,嘟嘟囔囔,有点心虚:这又不算抄……

池舒气死了:不是抄是什么!

迟鹿不理他,抓紧最后几个……

后来。

迟鹿被压着打了好几拳,老师老师地嚎,手里还攥着手帕,哭得那叫一个悲惨世界。

两个人一起被班主任叫了家长。

那是迟鹿第一次见池舒妈妈。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优雅”两个字咋写,后来会了,自动等于:池舒妈妈。

迟妈刚刚从单位里赶过来,满头大汗也顾不上自己,护儿心切,直接把迟鹿揽怀里揉来揉去,生怕有什么闪失。池舒妈妈一脸为难,只能道歉,自己的儿子却没有看第二眼。班主任对迟鹿没办法,一边唬着脸警告抄作业是不对的,一边让迟妈别担心。

其实池舒根本没下重力。

池舒站在一边看着被三个女人围着的迟鹿,其实是有点羡慕的。

迟鹿脸上被揍了几拳,加上之前死命地哭,现在满脸通红,一双乌黑的眼亮得惊人,看老师,看妈妈,看池舒妈妈,就是不敢看池舒,他发誓他再也不惹池舒了。池舒发狠打他的时候,他都怕丢了小命不能回家。

他还要回家吃晚饭的!

而且!

他再也不要和他说话!和他坐一起!和他睡一起了!

迟鹿在放学的时候指天发誓。

可是第二天,当池舒带着她妈妈嘱咐的一袋零食从前门走到后门,扔迟鹿小板凳上的时候,迟鹿想了想,觉得零食居然有这么多,但是池舒也没打自己几下……于是自动把板凳从后门拖到前门,拖到池舒旁边,拿出一个果冻条,“你也吃”。

池舒简直看都不想看他。

“你吃。”

烦死了。

“吃吃吃……吃吃吃……”

池舒接过。

迟鹿眉开眼笑。

迟鹿小时候就好看。凭这一点能糊弄不少人。池舒也不例外。

池舒看着那天使一样的笑容,想,只要他下次不抄我作业,我就……

后来迟鹿确实没有再抄池舒作业。

后来,再后来。

都是池舒主动把作业给几次三番大难临头的迟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其实那天,迟鹿从头到尾也只给了池舒一根果冻条。

第二章(上)好久不见

那个人的后脑勺在自己面前转了好几下,衬衣领解开,能看得到过分白的肩颈。池舒面无表情地看着,想了好久他的颈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毕竟玩起游戏来,迟鹿能忘了自己姓什么。池舒很怀疑他现在的工作是不是也和游戏有关。

无论如何,这样的“久别重逢”是他没有料到的。不过他还是能想象得到迟鹿待会见到他的表情。就像以前无数次在小学开学典礼,中学开学典礼和高中开学典礼的时候一样。

如同狗见到骨头。

池舒找不到更好的比喻,虽然他极力避承认自己是那根骨头。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狗见了骨头会撒腿狂逃。

那个人在门口左右不分,慌不择路的样子,让池舒好笑,过了会,笑容就不见了。

他知道迟鹿为什么那么惊慌失措。

他也知道迟鹿为什么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因为。

因为高二那年,迟鹿亲了他。而池舒在震惊到极点的几秒后,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迟鹿。

池舒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不过从刚才迟鹿的反应看,估计……真的很伤人。

不过,在迟鹿看来,再伤人也比不上他自此以后的不告而别。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又关,机械的提示音千篇一律。一旁的冰柜被银员猛地拉开,冷雾四散逃逸,不一会,就彻底没了踪迹。

池舒深吸一口气,他听见自己安静点单的声音,科室里同事的需求全部有条不紊地说出,但另一半脑子却像中途出走了一般,毫无想法,冷静到无动于衷。

此刻,突然冒出两个字,深刻清晰。

迟鹿。

熙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透明玻璃,迟鹿盯着炫酷裂纹屏幕稍稍回了神,点头让她进来。

“我点了外卖,十五分钟就能到。老板你没事吧?”

迟鹿抖了抖手,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手机,吸了口气,“没事”,起身就要走出去,“王总的那两个助理,你帮忙带下”。

“好。”

“辛苦了。”

“没事。”熙豫摇了摇头。

迟鹿心不在焉地点头,突然想起来,转头笑道:“对了,你下午去现场记得把威廉,卢克和苒欣都给我叫回来。昨天拿了现场的票都浪一天了!”迟鹿勉强了之前的情绪,开玩笑道:“你跟他们说,下班之前不回来把头版报道写了,下个月的奖金……”弯身在熙豫面前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摇了摇,笑容灿烂,“就这样”。

熙豫捂嘴偷笑,望着迟鹿潇洒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崇拜。

水哗哗地冲着手背,洗手液的绿叶清香好歹驱逐了那股油腻。迟鹿撑着洗手台闭目回想。那些电光火石的瞬间再度被一一擦亮,他还是和记忆里一样,迟鹿仔细确认,外貌是没怎么变。

就是长高了。自从高二毕业那年突然“消失”后,池舒长高了不少。高中两人还差不多高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