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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逼王的自我修养

是自己原来的二弟了,唐师来自一个叫五毒岭的地方,是个根正苗红的苗疆人。

唐师在十几年前撞上那凭空出现的裂口的时候,魂魄就被卷进了魔域,再也没能回来。现在寄居在唐师壳子里的,是这个对毒蛊十分有研究的苗疆人。

那样的裂口,唐坤也是知道来历的。一般来说,人们管这种连通魔域、可以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叫“神魔之井”。

只是神魔之井的出入口往往都有神将或魔族把守,凡人不能通行,而唐师身体里的这个苗疆人,只是个连法术都不会的凡人。

他不知道苗疆人原来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五毒岭”究竟在哪,但唐坤从那澄澈的眼神中能够读出,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知。

唐师他救回不来了,唐坤思虑良久,最终与新的弟弟约定,在长辈们面前保守这个秘密,让苗疆人代替唐师继续活下去。

一晃十几年,老辈渐逝,唐坤也做了堡主,他知道唐师性子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警惕,对唐坤以外的人更没什么信任可言,能够说服他一同推行“禁杀令”,夙莘带回来的这个日天必有特别之处。

“斩逆堂的刺客生意大盛,不少雇主都是冲你绝不失手这点来的,你现在离开,我担心唐家堡好不容易起色的生意又萧条下去。”

唐坤一进门就听到唐师和萧昊的对话,好奇挑了挑眉。

“唐丰唐铭他们几个最近功夫练得不错,也能慢慢接点简单的任务了,唐家堡如今固若金汤,霹雳堂的人没那么容易再有命进来。”

萧昊心系对沧溟的承诺,本不愿过多耽误时间,因为偃甲一事在唐家堡呆了月余,已令他觉得有些耽搁了。好在紫胤在修仙界的朋友众多,不时有消息传来,萧昊如今对长琴的下落倒也不是全无线索可寻。

他话音刚落,一抬头瞧见唐师一脸怨念的模样,忍不住就是一抖,“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不是还有件正事没干吗。”

唐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正事?”

萧昊勾了勾唇角,冷笑了一声,随即板起俊脸道:“没什么,私人恩怨。”

唐师刚想再问些什么,便听得门口一声清咳,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了的唐坤宽厚笑着走来,同他们打招呼,“这一个月有劳少侠心了。”

萧昊点头回了个礼,并不在意道:“举手之劳,堡主帮我在先。”

唐坤也不多同他寒暄,从怀中掏出一瓶深蓝色的东西:“秘制天香水,炼成油状后,每隔三个时辰浇在连金泥的外壳上,五日便可凝结。”

萧昊眼神微亮,认真记下,接过那瓶东西,又从怀里翻了些九曲神龙布出来交给唐坤:“这是用来维护那些巡逻的机关木甲的,材料在唐门很好找,堡主照着做就是。”

唐坤淡笑着道:“我看少侠与唐家堡有缘,虽不知是哪位先人前辈,但若不嫌弃,日后可同夙莘姐一样,将这蜀中唐门当个归宿。”

一旁的唐师听到“先人前辈”几个字,脑袋扭到一旁忍笑起来。

唐坤不明所以,投去疑惑的目光。

萧昊不好同他和唐师解释自己这错综复杂的身份,遂装作无事发生,回唐坤道:“我很喜欢这里,逆斩堂若有合适的任务,我也会继续做。唐门低调了太久,外人总把唐家堡当成只会暗器和淬毒的不入流门派,把歪脑筋打到我们头上,也是时候让他们想起唐门刺客世家的威名了。”

唐坤听他言语中似乎意有所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他对唐门很是亲近,心中自然十分高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杀者不留名于世,若哪天独当一面累了,随时可以回家来。”

家。

萧昊微微一怔,总觉这个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体味过了。

他想到唐丰唐铭那群叽叽喳喳的小不点们,心头也柔软了几分,面上少了些不近人情的冷硬,多出些许温和之色。

“多谢。”

背后能有这么一方天地,荣幸之至。

*

没几日,天又落起了雨,暮色四合,风声飒飒,竹叶在雨中瑟瑟抖动着,却愈发鲜翠起来。

唐益的房中并未掌灯,他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屋外的闪电映亮半面稚气未脱的脸颊。

唐丰等人在萧昊的督促下,早已开始了新的训练,而他……毒功都被废了,这辈子也再没机会在二代弟子中崭露头角。出身本就低下的他,如今更是前途永无天日。

唐益攥紧了拳头,按住了胸前贴身藏着的东西。

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藏身在黑暗中,心底扭曲着的恨意,即便是窗外的滂沱大雨,也浇不灭。

若不是大伯将他们交给夙莘……若不是夙莘嗜酒懈怠……若不是萧昊带他们去挖什么宝物……

“咔哒”一声,窗台传来异样的响动,他警惕瞪过去,眼神在夜色里幽幽发着凛然的光。

萧昊单手撩起了他的窗户,静静蹲在窗台上,冲里面的唐益招了招手:“晚好,看起来你还没睡的样子。”

唐益看清来人,默默又把头埋回了阴影中,同平时一样,一个字也不答。

萧昊兀自翻了进来,走到他床前,伸出一只手做邀请的姿态,“我刚从剑冢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今晚跟我出一趟任务如何?”

唐益瞧了一眼伸过来的那只套在深黑手甲里的手,再一次把脑袋扭向了一边。

萧昊碰了个钉子,也不泄气,轻易伸手一捉将他扛在了肩头,扶着他后背道:“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唐益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有些生气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觉得今天的萧昊和之前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冰冷的偃甲硌得他生疼,但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外面的雨太寒凉还是什么缘故,扛着他的这具身体,也是没有一丝热气的。

唐益在兄弟姐妹中最为独行,也从来不和萧昊亲近,这不似真人的手感让他有些怔楞。

遮天蔽日的飞鸢在夜空中张开,风雨扑面而来,唐益衣衫单薄,不由在空中瑟缩了一下。

萧昊将他抱紧了,凌空高翔,飞檐走壁,急速在夜雨中穿行着。

落地的时候,唐益还有些没回过神,他摸了摸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又低头看了看完全没有沾上雨水的衣料,眉头皱成一团,不知道萧昊要做什么。

萧昊一手托起他,“嗖”地一下就上了房顶,稳稳落在高处,指着不远处一个正朝这间屋子走来的中年人,在他耳边低声道:“是他吗?”

唐益转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原本有些放松的拳头立刻又攥了起来。

是那天和那武士一起废了他的那个人。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