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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雾昙花

,去强迫潜意识做出与本来愿望相反的改变,根据催眠的强度,有时确实能造成一定的扭曲,但那是非常暂时的,而且会让被催眠者强烈抗拒。从长远来看,只有反效果,有时甚至会使大脑中相关的区域更加封闭,非但不可能治疗,而且会病得更重。所以通常情况下,是不建议采用的。”

我得再去关照一下那件事,而且越快越好,艾伯尔将军想道。他想起那几个白发苍苍的心理医生一筹莫展的样子,他们弄不好,只会让事态越来越糟。如果那个人神彻底失控变成疯子,一切都会化为泡影。而军部以及其他势力越来越急迫地在关注这件事,并把它当作筹码。

他开始用带点欣赏的目光看面前的亚兰蒂尔,暗暗考虑要用他。艾伯尔将军本来希望克里斯托夫教授可以亲自过来,他想借助大师的名望一举压服军部里的不同声音。而现在来的是格恩,那么他出牌的方式就必须有所调整,他要再等一等,让时机更加成熟。他还需要眼前的人与他有更为密切的关系,彼此更加信任,成为他的一个帮手,他甚至想年轻有什么不好,年轻人拥有未来。

五十三岁的艾伯尔将军终于把思绪转回来,看到亚兰蒂尔正在啜饮咖啡,神色十分安闲。将军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丹尼斯说,您想在柏林开一家诊所?”他用长辈对晚辈的口气,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亲切和关心。

“是这样,”亚兰蒂尔点点头,丝毫没有为话题突然转变而意外,“我正在考虑租下特拉弗大道临街的一座房子,顺利的话过些天就可以开业。”

“这太好了,”将军热情地说,“我想您需要一个秘书,或者说助手。我有朋友可以推选些不错的人选。特拉弗大道闹中取静,您选了个很不错的地方。”

“我的职责就是帮助被思维的痼疾所困扰的人们摆脱痛苦,环境很重要。”亚兰蒂尔说道。将军发现他除了谈到心理学时,其他并不多说,反而令人舒服。“让我来想想,克里斯汀我是说我的妻子,后天晚上想请几个朋友吃晚餐,小聚一下,如果您愿意来参加,相互认识一下,她一定会很高兴。”

“我很乐意,阁下。”亚兰蒂尔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感谢您心帮助,我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将军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于是也笑了。两个人又愉快地交谈几句,亚兰蒂尔看到时钟已走到十一点半,就礼貌地起身告辞。

他离开以后,将军独自在客厅里坐了几分钟,克里斯托夫的信里说得不错,亚兰蒂尔格恩具有一种让人信任的稳重,确实很不错。

他突然想起自己早年夭折的儿子,心里不禁一阵怆然,连忙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站起身,走回书房,拿起桌子上的听筒:“给我接贝特里医生。”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贝特里医生,”他问道,“情况现在如何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显然在想怎么措辞:“他还算稳定,但还是不说话,有时抱着一个枕头。”

“也就是说,毫无进展。”将军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已经使用了一个月的电击疗法,丝毫没起作用,我认为该停止了。”

“可是,将军,希姆莱阁下……”贝特里医生的声音变得迟疑。

“我要求您立即执行。如果海因里希希姆莱有何意见,请他来找我。”艾伯尔将军生硬地说道,“这件事的负责人是我。另外,医生,我希望你们尽快再进行一次会诊,重新制定一个诊疗方案,呈送上来。要详细,他的饮食也要包括在内。”

与此同时,亚兰蒂尔格恩正走在柏林的街头。他已经定购了一部雷诺牌轿车,但还没有送到,此刻他放弃计程车,想自己走一会儿。

五年了,他终于来到柏林。他想起那个铭记于心的人,他们还未曾见过面,但亚兰蒂尔已经为此准备了五年之久,他必须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篇文,若干年前写过一些,现在换了情节设定和背景,完全重写了,所以以前的作废了。配角全换鸟,只有两个主角的名字还保留,李的名字也变了一个字。总之就酱紫。

第2章第二章

1936年,整个德意志已成为纳粹党的天下,万字旗随风招展,随时随地,人们用祝愿元首万岁的方式互相致意,那些原本洋溢着艺术、音乐、哲学的轻松气氛已不复存在,紧张、兴奋乃至狂热的情绪在空气里扩散,与之相伴随的是高音喇叭里时常传出那位元首歇斯底里的尖叫。

亚兰蒂尔来访的第二天,艾伯尔将军带了两名副官来到柏林市郊的一座建筑。这里围墙高筑,上面拦着铁丝网,戒备森严,围墙圈起来的除了主建筑,就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场。艾伯尔将军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车子径直通过门禁,在楼前停稳,他打开车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陆军军部的势力范围,对外则宣称是一所普通的神病院,长期关押着一些身份特殊,却又没有犯罪的人。因为,想要合理地关押这样的人,说他(她)们有神病,是疯子,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使其与正常世界隔离,不再有人关心,休想向外求助,而且无论对他(她)做什么都可以理所当然地解释为是在为疯子治病。这里的病人来来去去,多几个少几个从来无人在意。

艾伯尔将军相当厌恶此处,每次走过医院里长长的过道,他就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低矮的天花板对于他高大的身材而言,实在太过压抑。但三年多来,他坚持让自己不时来到这里,同时又不能来得太勤。

贝特里医生已经事先得到通知,正和另外两名老医生在诊室等候。双方礼节性地握手,表情都不怎么愉快。

“电击疗法从昨天起按您的指示已经终止,”贝特里医生开始介绍情况,“他今天心情似乎好了些,但还是不说话,我担心这样下去自我封闭会更严重。恕我直言,我以为电击疗法……”

“您是怎么判断出他心情好些?”将军打断他,“至于担心,我正在等待您拿出更加卓有成效的方案。”

“他今天中午多吃了些食物,没有吐。”贝特里医生勉强让自己振作一点神,“关于新的方案,您知道我们需要一些时间重新拟定通过,再行报告。您要去看看他吗?”

将军威严地略一颔首,跟着医生朝病房走去。

“他的腿部和脚部神经有所好转,最近经常下床。”贝特里医生边走边极力想说出一些情况来证明自己没有白白浪时间。然而,这位老医生今天很不幸,病房门打开时,那个病人依然像将军每次来时见到的那样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墙壁,一动不动。

艾伯尔将军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严肃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