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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雾昙花

启蒙他的催眠术,连他最好的朋友也说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就算加上这张照片,也还是一头雾水。我越来越希望这个亚兰蒂尔是我们的人了,让我们的对手去伤脑筋多好。”

“我在飞机上想起一件事,中校。”克里斯蒂安说,“六年前带李默梵去机场的女医生也是一个中国人。伦敦只有那么几家医院有神科,能有几个来自中国的女医生,我们却在同一件调查里碰到了两个,是不是太巧合了。”

里安中校猛地抬起头来,“你把六年前的档案拿来,马上,我要查证一下。”

虽然是半夜,他的命令也得到了迅速的执行。两年前,莱因哈特海德里希得到了元首的批准,将国内原有情报部门五年内的档案都做了复制,作为国内各种调查活动的根基。陆军不怎么配合,李默梵的档案是他们了不少周折,用了些不光的手段才到手的。其中一部分还被上级抽取出来,保存到特殊机密档案室去了,以致里安中校至今弄不明白一个中国男孩身上有什么价值,要如此大动周章。

里安中校拿到了一个厚厚的档案夹,翻阅了一会儿,找到了李默梵在伦敦住院的部分,里面有一张主治医生林雅的照片,也是复制的,但还算清晰。他把它拿出来,放在克里斯蒂安带回的照片旁边。

“上帝啊!”他说。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冯勃拉姆堡将军接到元首的命令,被紧急从意大利召回柏林。也是在同一个星期六,听说了新婚妻子的过去之后,他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好半天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后来他表示他真的什么也不清楚,而且愿意和格蕾丝小姐马上离婚。但他的努力挽回没有被接受,元首仍然处在盛怒中,下令他停职休息,等待进一步的处理决定,连当面分辨的机会也没给他。冯勃拉姆堡将军变得无事可做,只能带着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心情回到意大利,继续他未完的蜜月。

陆军军部因此发生了地震,有几种不同的意见和派别,明眼人都看得出冯勃拉姆堡将军大概是完了,剩下的是继任人选的问题。一部分将领愤愤不平,他们想策动一次反抗,推翻那位元首的统治,但以贝克将军为首的几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偏于保守,面对不抗争就将被控制的命运,踌躇不前,即使元首紧接着召见了两位妥协派的高级将领,他们仍然下不了决心策动军变。在过去,陆军虽然效忠,但始终保留着自身很大程度的独立性和自主权,而这些根基如今不再稳固。

星期二的上午,贝克将军见到了莱因哈特海德里希,此人金发碧眼,相貌俊美,他身上几乎体现出了雅利安人为之骄傲的所有特征,但由于在各种交手中深刻地了解他本质的狡黠残忍,年迈的将军对他呈现于外的表象更加忌惮和厌烦。

“您约见我,有何贵干?”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连日来他心里很烦躁,他断定对方是来落井下石的。

“您的态度可让我有些伤心,”海德里希说道,“我们各自代表的是帝国两股威望最高、最核心的庞大力量,该紧密协作才对。我来转告希姆莱阁下的提议,让我们就上周提到的项目密切配合。”

“我以为,此事经过讨论,已经结束了。”贝克将军不悦地说道,“陆军已作出了明确的答复,不必旧事重提。”

海德里希笑了笑,从身边拿出一个信封,把里面装的两张像片摆在他面前,“我的下属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在您断然拒绝之前,不妨先看看这个,上面的人您应该是有印象的。”他耐心地向贝克将军指出它们的来源,点明关键,只隐去了党卫军刻意调查的行为。

“可以看出,亚兰蒂尔格恩,军部所委派的人,如果说他只是偶然地因为被选中才担当了重任,这世上的巧合未太多了。而以我方现有的情报,无法推测出他已经了解了多少,还将知道多少,是否会真的服从命令,还是另有打算,也不能判断他的目的,只能说,绝不单纯。您和我都有理由怀疑他的忠诚。而贵方的情报工作,恕我直言,是存在漏洞的,我们为什么不联手呢?我的建议完全是出自友善真诚的尊重。”

贝克将军脸上的表情像被冻结了一般,绷得紧紧的,这次他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讲不出来,他受到的震动不小,海德里希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即使有几秒钟他想硬扛下去,决心也在想到军部面临的危机时瓦解了。

“好,合作。”他用沉重的声音说道,“但得有个统一的章程,共享情报之前,军部内部要开个会。您下午指定人选,来商谈细节吧。”

早该如此,海德里希想,他心里对退让的陆军生出某种轻视,面上仍维持着周到的礼节,慢声细语地说道,“就按您的意思,我们将合作愉快。”他与贝克将军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贝克将军立刻召集了一次小会,军部里知道这件事全部内情的人除了失去地位的冯勃拉姆堡将军,只剩下他和艾伯尔将军。其他几位高层圈子里的将军们只了解些皮毛,他感到人单势孤,于是经过慎重思考,除了艾伯尔,他又叫上了伏尼契将军。三个人坐到一间小会议室里。

听了贝克将军扼要的叙述后,其他两个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气氛异常凝重。

“我在考虑下令逮捕亚兰蒂尔格恩,中止之前的控制计划,”贝克将军说道,“军部是在信任的基础上聘用他的,而他一开始就有所隐瞒,别有所图,彼此的信任如今已荡然无存。”

“我像您一样,对此事既出乎意料又深感痛心。”艾伯尔将军说道,他心中的恼怒还在贝克之上,亚兰蒂尔是他引荐来的,他像对待子侄一样关照他,予以亲切的提携和礼待,就差为他担保了。到了这个地步,军部都可能为此追究他的责任,可他与别人一样,事先全不知情。

“无论如何,他就在那座房子里,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随时能逮捕他。重要的是,怎么做最有利。根据亚兰蒂尔向我提到的安排,以及四个半月以来呈交的报告,还要将近一个月,他才能给病人做最关键的治疗,使病人能恢复到配合军部要求的程度。我们找他,是为了借助他的催眠能力,如果在此之前实施逮捕,意味着事情回到原点,白等了四个多月。”

“但是我对这位格恩医生说的话,连同他的报告都只能持怀疑态度。”伏尼契将军说道,他对艾伯尔向来不太看得惯,但此刻觉得他的话还算有道理,“我方等于被蒙在鼓里。对格恩医生此人,以及整个事态都毫无把握。我们甚至不确定那个男孩目前是什么状况,加重了还是好转了。眼下,刻不容缓的是,对他们住的那幢别墅进行密切的全面监视,先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