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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雾昙花

容人通过的缝隙,两条人影无声无息地闪身入内。

别墅里就像他们预计的那样,寂静无声,所有的灯都熄了,但客厅的壁炉里还有微弱的火光,能藉以看清室内各种家具器物的轮廓。他们停了片刻,打量房子的结构,就相互交换了一个手势,一个人向楼梯轻手轻脚地走去,另一个人则留在楼下。他们的鞋都是特制的,只要留意,走路就不会发出声音。上楼的人听到脚下的楼梯传出轻微的咯吱声,就把脚步放得极缓。楼上是漆黑的,他慢慢辨认着摸进书房,打开携带的工具包,开始工作。半小时后他离开这个房间。

楼上一共五个房间,根据事先获知的情报,有两间关着的房门里住着人,不能进入,他要在其他三间都安上窃听器。就在他准备到下一间屋子去的时候,一扇门里传来轻轻的响动,他停止动作等了几分钟,正想继续,屋里又传出声音,像是里面的人下了床。他不敢再做什么,蹑手蹑脚地迅速溜了下去。他的同伴此刻刚从餐厅出来,他们用眼神和手势略作沟通,就像进来时一样悄然离开。五分钟后,大门上的锁又发出一声轻响,锁簧重新扣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两名特侦队员没发觉的是,从他们进来的一刻起,楼下的睡房门就开了一线,有双眼睛警觉地朝外盯着。

而他们走出院门,驱车离去时,亚兰蒂尔正从楼上卧房的窗子里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确认不请自来的访客走了之后,他就放轻脚步走出房门,正好碰上上楼的莱丝丽。

次日清晨,也就是星期四,李默梵在睡眠中,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他。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亚兰蒂尔坐在他的床边。他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睡过头了,但是小摆钟的指针指向六点半。

“亚兰,”他正要问,嘴唇就被一根手指按住了,“昨天夜里有人潜入过。”亚兰蒂尔用很轻的声音把发生的事告诉他。“整个过程是四十五分钟。莱丝丽查过了,一共装了三处窃听器,书房、客厅和餐厅,用的是接半径达到十五英尺的款型。所以从现在起,除非在卧室里关上门,我和莱丝丽不会随意说话。而你则不能说话,如果有什么要说的,就用笔写下来。”

他停了停,又说:“他们比我的估计提前了将近一个月进行窃听,可能外面出了什么变故。我很抱歉,没能给你争取到更多的康复时间。”

“那我不说话,出了房门就不说了,”李小声说,“亚兰,下星期我们做不了进一步的催眠了,我们要提前走吗?”

“恐怕得提前,”亚兰蒂尔说道,他摸了摸李的头,“不用担心,陆军想了解你的状况,说明还没下定决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使他们提前等不及了,他们的目的都是让你说话,并且能配合,所以只要你还说不了话,就有办法再拖延些时间。”

“我好多了,”李默梵说道,“万一他们突然冲进来……我们是不是还没做好走的准备?”

“昨晚的人是偷偷进来的,生怕惊动我们,说明他们不会贸然行动。”亚兰蒂尔安慰他,“再等几天,我得想办法摸清他们在想什么。我们已经随时能动身,但在不清楚会遇上什么之前,不要急着出去。”

李默梵点点头,或许是因为亚兰蒂尔的神态很安定,他的惊慌也平息了不少,“你和莱丝丽是怎么发现他们进来的?”

“莱丝丽的房里有个小装置,有人开门时,它就会轻微地翁响一声,足够了。”亚兰蒂尔解释道,至于他自己,从来就没打算去修理吱吱作响的楼梯,“好了,我们再睡一小时,还是八点起床。”

亚兰蒂尔安抚了李默梵,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他昨夜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现在却全无睡意,他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陆军军部是相当庞大复杂的,格恩家族在其中颇有一些关系,他曾经籍此得知了不少内部消息,初到柏林时也抽空去拜访了几个人,但在特殊状况下,稳妥是第一位的,他得找真正顶用又能守口如瓶的人帮忙。他想到了一个人选,是个克罗采向他提到的名字。

“我与他的父亲曾并肩作战,我救了他父亲的命。他后来找到我,愿意做任何事报答。那时他是德国陆军的一名上尉,由于他父亲的关系,虽然还年轻,但在陆军内部是受到信任的,位置也靠近核心。我留他在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观察他的性格和能力,后来还找他做过事,他是可靠的,他在我这里的绰号是信天翁。在遇到困难时,你可以联络他。”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联络方式,“不要管他的真实姓名,找他时,就称呼他为信天翁,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亚兰蒂尔想着是否到了动用这层渊源的时候,信天翁属于军部的中层军官,虽然不像将军们那样权利在握,却是中坚力量,知悉的内情是不少的。但联系信天翁就得出门,而现在时机敏感。明天就是星期五,也许戴芬会有相关的消息传来。他权衡了一会儿,决定先按兵不动,让军部风平浪静地先监听着。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但是事与愿违,八点半,当三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莱丝丽拿起话筒,就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我找马丽安小姐。没有这个人吗,呃,我好像打错了,抱歉。”电话随即挂上了。

莱丝丽匆匆回到餐桌旁,递给亚兰蒂尔一张纸,上面写着,戴芬的紧急联络。

他们继续吃早餐,间或说几句平常的话,亚兰蒂尔不时用中文对默不作声的李默梵说话,让他喝牛奶,吃涂了果酱的烤面包,还有炒蛋。同时他和莱丝丽用手势以及纸笔完成了真正的对话,十分钟后,莱丝丽拾餐具,说:“我刚刚发现,厨房里的洗涤剂全都用完了,我本以为能再撑一天的,看来得出门买一趟。”

“那就去吧,”亚兰蒂尔说,“既然要出去,就顺便看看有没有鲜鱼,你不是说,水产店周四会有新鲜的鳟鱼,明天就卖完了吗?”

莱丝丽穿好外套,出了门。她偶尔会因日常用品的短缺临时外出,此时也就用了同样的借口。

最近的商店只有十分钟车程,她迅速买了一瓶洗涤剂,几条鳟鱼,然后很随意地走到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早先和戴芬通话用的小咖啡店的号码。

还好,戴芬很快就来接了电话,她一直等在咖啡馆里,“我昨晚从伏尼契将军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军部在怀疑格恩的身份。”确认了是莱丝丽之后,她迅速说道,顾不上寒暄。

“他们为什么怀疑?”莱丝丽问道,“知道原因吗?”

“因为党卫军。”戴芬说,她讲了五分钟,尽量把伏尼契将军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难怪您急着联络,”莱丝丽说道,“我会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