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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雾昙花

出一张瑞士语言学校开出的证明信。美国的工作人员先是咕噜了一阵英语,意思是他们最好回中国一趟,在北平办理这项签证,但他见护照里夹了一百美元后,就痛快地改了主意。

手续都办完了,他们为此在日内瓦停留了两天,准备在小公寓里再住一夜,次日清晨回到卢塞恩。李心里明白,他们快要又一次动身了。他有些不舍,在乡间别墅住了两个多月,他又喜欢上了这个新的家。而且还要和莱丝丽与卡尔分别。卡尔是个性情宽和的人,两个月来教过他打拳,有时还开玩笑地和他掰手腕,要李用两只手对付他一只。虽然亚兰蒂尔说,他们迟早也会到美国,但毕竟不能朝夕相处了。

党卫军还在追查,但已流于形式。里安中校被降职为少校,调往一处偏远的集中营之后,追捕亚兰蒂尔和李默梵的事成了烫手山芋,特勤三处后继乏力,其他部门也不想接手。伏尼契将军仍没有得到在法庭上洗脱冤屈的机会,他的职务被另一位元首任命的将军接替,他处于半解职的苦熬状态中。唯一令人稍感安慰的是,戴芬终于在上周被抬上飞机,由她的双亲陪伴着回到美国。

李默梵觉得,在坐上离开瑞士的飞机前,他还想做一件事,只是不知能不能行。他拉了拉亚兰蒂尔的袖子,“亚兰,我们走之前,能不能去一趟苏黎世?”

“苏黎世?”亚兰蒂尔看见他一副鼓足勇气的模样,明白了过来,“你是想去看看你母亲留给你的保险箱吗?”

“是的。我想她会不会有信,或者其他东西留给我。”李说,“而且,我想的还不止那样,要是她真的留了钥匙给我,就是我们都知道的那把,我想,我们去看看那个阿里巴巴的洞窟。”

“你想去那里?”亚兰蒂尔真的意外了,他想过李大概会提出去看保险柜,没想到他已经有勇气去触碰更深的实质,他凝视着李默梵,“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是想,”李有些窘迫地说,“那些钱惹出了这么多事,到现在我们还被追杀,我们总得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能想办法终结这一切,总避开它不是办法。行吗?会太冒险吗?”

“应该可以,毕竟还没开战,毕竟我们是在瑞士,不是德国。”亚兰蒂尔答道,李确实从前就说过,想结束这场与宝藏之间的瓜葛,“不过,这可是件大事,我得做个计划。至于危险,世界上什么事是没危险的呢?”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是的,为什么不呢?

第44章第四十四章

一周后,安排停当的亚兰蒂尔带着李默梵前往苏黎世,住进了一家高级饭店。他们休息了一晚,就来到了李记忆里那家银行,他还隐约记得它的名字。由于提前预约好了,经理马上接待了他们。

“您上次来,应该是十年前了。”他核对了李报出的密码和他的指纹后说道。见李点点头,他露出自豪的神色,“确实是很长时间,但在我们这里,即使几十年,上百年,本行都会恪守对顾客的承诺。”

“我们当然相信这一点,瑞士的银行业是很出色的。”亚兰蒂尔客气地说。他们坐在招待室里,两位银行职员送来了一只方形的金属盒子,其中一个人在李默梵面前打开锁,他们随即退了出去。李默梵感到手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这只只有一英尺见方的小箱子。金属的箱壁很厚,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鹿皮小口袋,还有一个淡蓝色的信封。他把两样东西都拿在手里,说:“亚兰,我们走吧,我想回饭店里看。”

“也好,”亚兰蒂尔说,“虽然查过了,银行附近没有盯梢,但我们还是不要久留。”他们把东西起来,关上保险箱,按铃请银行的职员来原样锁好,放回保险库。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回到饭店的高级套房,亚兰蒂尔让服务员送来一壶红茶。李定了定神,把信封拆开。果然,是写给他的信。在因为漫长岁月而变得有些发黄发脆的信纸上,他认出了母亲的字迹。

默梵: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已年满十八岁,受过相当的教育,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和观念。你应该是接到了我请律师留给你的遗书后来到这里,并且还记得那个你和我共同发明的密码。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最希望的情况。

事实上,我写下这封信时,你才刚满八岁,每天跟在我身后,用嫩嫩的童音呼唤我。我无法伴随你走过日后的漫漫人生,注视你渐渐地长大成人,能留给你的仅仅是我的思念,还有沉重到不可想象的责任,请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十年过去,如果你还记得密码,我想也就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个关于德国王室和龙之钥的故事,当然它或许已在你的记忆里变得模糊遥远。是的,那是真实的。我偶然闯进了一个与我的人生本毫无关联的世界,得以把钥匙带出德国人的势力范围。我想,该是命运的安排使我能做到这一点,因为过程充满了运气与巧合。我没对你说过我是怎么把钥匙拿到手,并且暂时不被发觉的。因为八岁的你还太小,知道太多细节或许反而无益。而现在,为了解开你心中的疑惑,我把经过写下来。

在我用唇语读到了霍亨索伦家族的内部会议后,我知道,金钥匙半年内将由皇太子菲利浦保管。他是个张扬的人,我很快发现,他把它当装饰品,用一根白金链子带在颈上,并且毫不掩饰他的喜爱与得意。于是我送给他一件款式别致的衣衫,并请他穿上,让我为他照一张像,作为一种纪念。他很喜欢这个主意,马上照办了。那件衣服的妙处是,它的领口设计独特,能露出锁骨和一部分胸膛。当他穿上时,金钥匙就清楚地暴露在我的相机镜头前。我为他拍了几张正常的相片,但主要目的是调好焦距,为钥匙拍下特写。因为它非常美,上面镶着小颗的绿宝石和碎钻。之后我就找了个借口要去奥地利旅行几天,暂时离开德国王宫。在维也纳的一家小照相馆冲洗胶卷,把正常的照片寄给菲利浦,只留下钥匙的照片,并清晰放大。随后,我就到维也纳著名的珠宝店去,把照片给经理看,讲明材质和尺寸,请他为我定制一把尽可能一模一样的金钥匙,并且支付定金。做完这件事,我就按原计划在奥地利旅行一周,随后又来到德国王宫等待机会。一个月后,我接到珠宝店的来信,仿制品做好了,从照片看几乎可以乱真。按照事先的约定,我请银行把余款支付给他们,他们则把金钥匙寄给了我。

菲利浦曾好几次邀请我临睡前到他的卧房,为他念诗,以便他得到更好的睡眠。在到钥匙的第三天,我接受了他的邀请。事情并不是很顺利,他当时已不再把龙之钥戴在身上,我给了他一杯加安眠药的白兰地,读了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