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难。

“重要的不是怎么做，而是你满意就好。”叶殊毫无邀功的意思，他相信顾宁会领情的。

顾宁沉默许久，心里感慨万千，终是轻声道了声谢。

古语有云，大恩不言谢。可面对如此用心的叶殊，他不说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叶殊笑笑不说话，他认识顾宁的时间不算短了，平日里见的最多的，都是他波澜不惊的样子，难得见到情绪如此外放的顾宁，他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

长达两千年的漫长岁月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显赫一时的轩辕皇朝化作了史书上一个浓墨重的名字，而昔日高耸的宫墙繁华的宫阙，早已没了任何痕迹。

“能看出来哪里是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吗？”古长安皇宫遗址发掘于七十年前，经过历代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的努力，已完成了基本的立体复原图。

顾宁的神色起初有些茫然，这和他记忆中的长安城差别太大了，但他很快就释然了，还拉起叶殊的手，快速往前走去：“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小宁，你要带我去哪里？”叶殊任由顾宁牵着他走，他其实对顾宁的目的地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看他的神色变了又变，心里有些担忧没话找话罢了。

因为地面建筑都没了，只剩下少部分的地基夯土，饶是顾宁从小在这里长大，方向感又是出奇的好，也要时不时停下脚步看专家的注释，好确定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

走着走着，顾宁突然停下了脚步，用很不确定的语气问叶殊：“这里不能进去吗？”

叶殊只顾跟着顾宁走，根本没在意他们要去哪里，骤然停下来还愣了愣，抬眼一看却发现他们竟然走到了开放区域的边界，再往前就是未开放部分了。

轩辕皇朝的皇宫占地面积太大了，虽然经过了七十年的考古挖掘还是只开放出三分之二的区域供人们参观学习，剩下三分之一还有待后人继续努力。

叶殊迟疑了下，有些犹豫地问顾宁：“里面有什么地方很重要么？非去不可？”

虽然叶家不缺权势，可华国对文物保护这块看得特别重，清场让他们进来已经是破例了，再贸然进去未开放区域，总是不那么妥当。

顾宁看出了叶殊的顾虑，可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说：“我只是看看，不会动里面东西的。”

听着顾宁明显变得小心的语气，叶殊的迟疑和犹豫瞬间飞走了：“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有什么不能看的。”保护文物固然重要，可文物的主人都见不着，似乎也过分了点。

顾宁带着叶殊去的地方是轩辕曜登基前居住的东宫，他抬手指着前方的空地说：“那就是太子哥哥罚我跪的地方。”

叶殊无意识地“哦”了声，随即又问：“为什么特意带我来看？”顾宁之前就跟他说过了，轩辕皇朝的史官特别负责，《轩辕大帝》剧组又很用心，片中很多细节都还原了历史。

“我没告诉过你吗？你和我太子哥哥长得一模一样。”最初的最初，顾宁对叶殊的好感就是来自他的脸。

叶殊瞠目结舌，无意识地抬手摸脸：“可罚你跪的是你太子哥哥，又不是我……”叶殊不至于横吃古人的飞醋，因为顾宁也说过了，轩辕曜和他一样，都是假扮alpha的omega。

“我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的，待在皇宫的时间比家里多多了……”顾宁没有其他意思，他就想让叶殊看看，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哪怕已经面目全非。

叶殊的脑补能力向来不错，他代入童年版的自己和顾宁，脑海中闪过的画面非常美好。

就在叶殊脑洞大开浮想联翩的时候，他身旁的顾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也不跟他打个招呼，突然就飞身掠起，掠进了用警戒线围起来的一小片区域。

叶殊见状又是惊讶又是担心，顾宁不是做事冲动的人，能让他做出如此不冷静行为的，必然是什么很重要的物件，他怕后果不好拾。

好在顾宁还是有理智的，他进去之后脚都没有沾地，也没碰任何东西，不过是看了眼就掠了出来，让叶殊吊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原处。

“顾小宁，你发现什么了？”叶殊特别留意地观察了，这个区域是没有摄像头的。

顾宁没有回答，反而很急切地问他：“叶殊，我们现在能去定陵吗？”

叶殊一时没有跟上顾宁的脑回路，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定陵是轩辕曜的陵寝，不由问道：“为什么要去定陵？”大将军和安阳长公主陪葬在长陵，他以为顾宁会先去那边的。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我们先去了再说。”顾宁说完拉着叶殊就往外走。

匆匆忙忙到了定陵，顾宁的举动愈发令人解，他没去轩辕曜的陵前祭拜，反而去了陵园的后面，那地儿算是陵园的边缘地带，乱七八糟全是土，叶殊完全不明白顾宁要做什么。

顾宁四下环顾一圈，还用手比划了几下，终于确定了位置，对叶殊说：“可以动手了。”

“动什么手？”叶殊目瞪口呆，满眼都是惊诧和不可思议。

顾宁不解其意地挑了挑眉，神色十分淡然：“你不是说车上有工兵铲吗？”

叶殊吓了一跳，赶紧捉住顾宁的手，压低声音说：“顾小宁，这是皇陵！”

顾宁被紧张兮兮的叶殊搞得一愣，随即失笑：“我是要挖点东西，可我不会傻到动皇陵的。”更何况，那还是他太子哥哥的陵寝。

“那你要挖什么？”叶殊回过神来，顾宁选的这地儿都快出陵区了，好像是他想多了。

“挖出来才知道。”顾宁甚至不确定，自己今天是不是一定会有获。

于是，叶殊还没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就陪着顾宁忙活上了，两人挖到快要天亮，就在叶殊觉得他们可能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一个像是箱子的东西出现了。

叶殊阻止了顾宁想要开箱的动作：“我们回去再看，先把这儿复原了再说。”虽说是在陵区边缘的空地开挖的，可两千年前的东西，什么不是文物，叶殊的警惕心非常强。

顾宁点点头，两人急急把土填了回去，又在上面踩了几脚，恢复成原先乱糟糟的样子。

天已经蒙蒙亮了，叶殊感觉此地不宜久留，急急拖着顾宁回了宾馆。

开箱之前，叶殊有些犹豫地说：“顾小宁，我们要不要找个专业人员看看，我听说以前的考古发现有这样的事情，就是地底下几千年好端端的文物，拿出来没多久就坏了。”

顾宁笑着摇头：“这不是文物，这是太子哥哥留给我的信。”

叶殊很想问顾宁，他怎么就知道那是轩辕曜留给他的信了，历史上的顾宁是正常病逝的，轩辕曜又不可能知道他穿越到了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