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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君不知(H)

涵瘪了瘪嘴,不满地小声说,“这又没别人,陪我玩一下怎么了?”

江立衡见许涵脸一下垮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打算跟他一起坐碰碰车,他为自己的想法吃惊,居然还真考虑了考虑,他顿了顿,“不玩了就回去,郭婶今天会给你准备好吃的。”

“真的?!”许涵两眼放光,赶紧拉着江立衡,一时忘了分寸,“那走走走,我们快走!”

“有虎皮凤爪吗?”许涵回头问他。

江立衡没答话,任他拉着慢慢地走着,许涵也并不在乎江立衡的回答,颠颠地哼着小调。太阳快要落山,许涵握着江立衡的手腕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两人的影子在嵌着色图案的地砖上拉得老长,江立衡抬眼看了看暗蓝的天空,带他的小朋友回家。

两位老人请了半个多月的假,这期间都是许涵这么个孩子在操持家务,心里很过意不去,于是单准备了好多许涵平时爱吃的菜犒劳他。许涵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川湘菜,其中果然有虎皮凤爪,顿时食指大动,他忍不住搂着郭婶亲了一口,“谢谢郭婶郭婶我爱你!!”

“哎哎!这孩子!”郭婶乐呵呵地拍了拍他,“快洗手吃去吧。”

江立衡皱眉看着桌子那半边飘满红油、全是辣椒的菜,想象不到许涵怎么就能吃进去,“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肚子疼。”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胃不舒服。

“不会的不会的!”许涵边啃鸡爪边辣得咝遛咝遛的,又舍不得放下,趁郭婶端江立衡的蛋羹过来,小声问,“郭婶,有橘子吗?好辣好辣!”

不等郭婶应他,江立衡便说,“让你别吃那么多。”

这时,郭叔提着个大剪刀从外头进来,绷着脸问,“小涵!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帮我修月季的枝来着?”

他们前脚回来许涵后脚就走了,这两天郭叔看见园子里的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花心疼得直抽抽,可算等到这孩子回来了!

许涵一愣,他看江立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差点没憋住笑,忙装作忏悔的样子,撒娇道,“对不起嘛!以后我再不随便碰您的花了!”

“你这娃娃!这么大了还淘气!”郭叔气得乡音都冒出来了。

“郭叔……”

江立衡咳了一声,手指点点餐桌,“先吃饭。”

郭叔还要叨念叨念,郭婶赶紧把他劝走了。

许涵接着夹起他的凤爪,啃得那叫一个欢!

20

这个学期翘的课比前三年加起来都要多,大四还有两门需要期末考的理论课,许涵为了拿最后那份不菲的奖学金,必须在这两个月好好地上学看书。

文化课在艺术类院校向来不受学生重视,班上一共三十个人,请假工作、拍戏的,翘课睡觉、打游戏的,有三分之一没到,剩下的,还有大半在听音乐吃东西聊天拿手机上网。老师两眼一扫,唯独许涵坐得端正认真听讲,甚至还记了笔记,教了那么多年书头一份,老师扶了扶镜框,感动得给他在平时成绩那栏儿勾了个满分。

月底,班上同学为庆祝新年出去聚餐,艺校学杂比普通院校高,学生家境大多不错,聚会的场所消颇高,许涵肯定是负担不起的,何况往年他恨不得一天打两份工,也根本没时间参加非必要的课外活动。

大学同学和初高中同学每天腻在一起单纯念书考学不一样,这个专业更没什么人情味,都是俊男靓女,表面过得去,其实心高气傲地谁也看不上谁,处不到几个真心相对的朋友。蔡严是个例外,自己上赶着贴上来非要粘着许涵。

这段时间蔡严进组拍电影去了,好朋友不在,许涵更是兴趣缺缺,就算江立衡出差不在a市,他也宁可回去多画两张图挣几百块。要说出来肯定没人信,自从跟了江立衡,空闲时间得随时待命伺候金主大人,小日子过得紧巴着呢。

同学们对许涵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觉得他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不为名不为利的,居然还来读表演系,正因如此,他和任何人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和谐。

“走吧,一起一起,下学期好多人都要开始实习,再想聚十个人都难凑齐。”

许涵经不住热心会来事儿的班长在他耳边叨叨,应了一起吃晚饭,“唱歌就不去了,我现在住亲戚家,太晚回去不合适。”

“好了好了!可算请动你这尊大佛了。”

二十多人浩浩荡荡地直奔饭店,个个打扮得帅气漂亮,就跟要去走红毯似的,回头率百分之百,就这样的阵势也去不了次地方。金碧辉煌的大堂,服务周到的侍者,明可鉴人的地板,无一不彰显饭店的档次。

许涵家庭条件明眼人一看便知,从不穿名牌用名牌,永远都是洗得发白的外套牛仔裤、几十块钱的回力鞋,简简单单的一身,配上单看不特别出众的脸蛋和身高,混在一群出类拔萃光鲜亮丽的同学中竟一点没被埋没,天生的活力让他显得出挑,特神。

一顿饭aa下来,吃掉许涵半个月的生活,许涵先把自己那份给了班长,在一片挽留声中嬉嬉闹闹地和同学告别,肉痛地坐上末班公交车。

假期将近,又是最后一班车,车厢里空荡荡的,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许涵身后几排一个女孩儿在小声打电话,用的是他老家附近地区的方言。

“哎,不回家,我和……约好了去玩。听说欧洲帅哥特别多!”女孩对电话那头的亲人不耐烦,又有点撒娇的滋味在里头,“好了妈妈!我会注意安全的,又不是第一次,你真嗦!”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够了够了,我们自由行,还可以去同学家,省了住酒店呢!”

“……女同学啦!”

女孩的声音拔高,也许是母亲问得太多让她觉得麻烦,匆匆说了句再见,在下一站下了车。

车内一时间静了下来,许涵摩挲着手机,拨通了张莉的号码。嘟嘟嘟的电音到最后一声才被接起来,首先入耳的是麻将与桌子碰撞的咚咚闷响,然后才是张莉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在牌馆厮杀好一阵了,嗓子都疲了,“涵涵啊?什么事啊?”

“……你还好吗?”

“挺好的呀,诶诶,等等等等,杠!”

许涵不说话,那头热火朝天地也没工夫儿搭理他,他默默地听了一会儿,“行吧,别玩通宵。”

“啊?哎,好好!”话未落音,张莉亟不可待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外头冷,窗户玻璃上呵出一小层薄薄的雾气,大概映出许涵的身影,同样是孤单在外的异乡求学人,烦恼的事情却天差地别,尽管早已习惯,可心脏的位置依然被细细的针轻扎了一下,不疼,却嗖地缩成了一团。公车里的灯光惨白,他对着玻璃上自己那张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