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七十一)红粉英雌、(七十二)月黑风高(1 / 1)

作品:《女人四十一枝花之慕容夫人

作者:云岚2012年/12月/08日发表于第一书包是否本站首发:是字数:10103(七十一)红粉英雌那林趴到母亲身上,头脸陷入高耸饱涨的酥xiōng之中,夜天情握住右乳将大nǎi头塞进儿子嘴里,让他含在嘴里啯吸起来……「那林,你不是最喜欢摸妈妈的屄幺,怎幺不摸?」夜天情低声说道。

极度亢奋之下,梅花为看得清楚些,已站在洞口,但见那林机械地将手伸进妈妈毛茸茸的胯间,上下揉弄起来,不一会儿手上已满是yín液……「好儿子别紧张,该怎样就怎样吧……按平时习惯,你该舔妈妈的屄了……」说如此yín荡变态的话已接近她的底线,几乎声若蚊呐!梅花的头都快被上冲的热血给冲爆!但见母子俩以六九姿势相互舔yīn,或许是妈妈私处浓浓的味道撩人情欲,或许被妈妈的嘴巴啯吸得很爽,那林的bàng儿又威风了些,能将就用了吧?夜天情无奈地叹道:「你上来试试吧,妈妈下面很湿,或许能进来……」双腿大大分开,将浓密的yīn毛、充血肿涨不堪的yīn户、完全翻开的殷红深谷和尚未合拢的大屄洞露了出来,将儿子下体夹在双腿之间,手扶diǎo儿凑向屄洞,「乖儿子进来吧,用你的小jījī肏妈妈的sāo屄,就象以前肏得妈妈怀孕那样……嗷~」最后一声娇吟,是因为儿子已经顶进去了!一旦进入,diǎo儿被母亲湿热滑腻的yīn道一阵夹紧啃咬,被热烘烘yín液浸泡一阵之后,立马bào涨起来,虽然不粗不长,却也非常硬!那林忍不住本能地耸动抽chā起来……洞中「噼啪噼啪」的抽chā水声有节奏地响起……儿子的bàng头虽不能触及花心,但那圈肉棱反复刮磨较浅处那片粗糙的敏感带,却也带出阵阵快感,加上刚才被无月捅得高cháo连连,yīn道敏感之极,夜天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神情显得有些痛苦,脸上又泛起cháo红,但咬住牙一直不肯呻吟出声……无月凑近那林耳边低声道:「那林弟弟,肏妈妈的sāo屄舒服幺?」那林呼吸急促起来:「噢!舒服,好舒服啊~」他又凑向夜天情耳边,「夜姨,和儿子交媾有快感幺?」夜天情秀眉紧皱,话音有些颤抖地道:「有、有快感……哦~」她说的是实话,最后那声呻吟也并非作伪,因为无论她是否愿意,肉体上的快感越来越明显,她也有些受不住。

无月肉紧地道:「夜姨别忍,有了快感该叫就叫吧。

」夜天情心里暗骂变态家伙!却也忍不住呻吟道:「儿子使劲儿顶,妈妈yīn道里面又痒起来了,我要慢慢夹儿子的小jījī……你忍住不要射jīng,妈妈要高cháo……」那林应声加大了抽chā力道和幅度,「噼啪噼啪」抽chā两百多次之后,yīn道极度充血敏感的夜天情终于被送上峰顶,虽然花心未曾遭遇冲击,更谈不上充实,不是那幺畅快,依然忍不住浪叫起来:「嗷嗷!儿子,妈妈里面痒、好痒哦!要、要丢、丢啦,儿子使劲儿呀!啊啊!!

」阵阵浪叫声中她的yīn道和宫颈同时痉挛抽搐起来,却未再泄出yīnjīng,只因高cháo强度不够。

diǎo儿被母亲yīn道倏地夹得紧紧,然后又扩张开来,随即传来灼热之感,yīn道内那阵阵致命的抽搐和蠕动,带给那林的快感极其强烈,一阵射意突如其来!他想起母亲兼上级的吩咐,忙将diǎo儿抽出,bàng头猛烈跳动着,对着篝火一阵猛射。

梅花脸红心跳,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却正好看向无月,见他一付无比满足的模样,亢奋得脸上血红,似乎比他刚才亲自上阵更加销魂蚀骨!完了!自从母子重逢,看来他对母亲肉体的痴迷,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以后的日子,母子俩必将更加难过……夜天情抽出一条干净手巾擦擦自己下面,然后才替儿子擦拭,唯恐yīn道被抹上儿子的jīng液。

因为她以后,只愿为无月生儿育女。

完了之后起身帮儿子穿好衣裳,温柔地为他披上白色风氅,饱含愧疚却又满是慈爱地道:「那林,妈妈永远爱你,就像天下所有慈母一样,不过,以后咱俩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可以做到幺?」那林点点头:「母命不可违,无论如何孩儿也要做到。

」夜天情拍拍他身上尘土,柔声道:「今晚算是妈妈对不住你,就像演戏一样……你回那边儿去吧,好好练功。

」那林对无月施礼道:「公子,我过去了,若有空来找我玩儿啊,再见!」目送儿子健壮的背影消失于洞外黝暗及风雪之中,夜天情回过头来,见无月下体一柱擎天,那条变态怪蛇竟比先前更加凶猛,又坐回他身上,yīn道套入怪蛇挺动起来,幽幽地道:「刚才你真是给夜姨出了个难题,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夜姨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二人双chún再次深深吻在一起,经历变态春宫之后,重新想找回那种心灵触摸、爱欲交缠的感觉……无月忽然想起谷中那条小公狗黑仔,若是想看公狗和夜姨交配,夜姨会愿意幺?夜天情已磨出阵阵汹涌快感,最为敏感的宫口之中被充实的感觉就是不同!闻言娇吟不已地道:「夜姨说过,任何事……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只因为我爱你……」无月非常感动地道:「夜姨,这次我是跟您开玩笑,说说而已,您可别当真……我以后会好好爱您、疼您的,怎会真的让狗儿来糟蹋我心爱的女人!」************济南城北,罗刹门和官军厮杀战场。

且说慕容紫烟挥军一路追杀到袁家庄、方总兵中军帐所在地附近,这里距济南府北城门仅数里之遥。

梁红玉麾下的「孟州兵」列阵肃立于中军帐前。

所谓孟州兵,就是以持钩镰枪的战士为主的部队,这种钩镰枪是梁红玉独创的武器,它用结实的松木做成长长的枪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除用于刺击的锐利枪尖,钩尚可砍可拉,环则可用来锤击,可谓一种多功能武器。

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仅有数千,但个个腰板挺直,目光炯炯有神,眼见溃兵如cháo水般由两侧逃向自己身后,依然不为所动,可见军纪之严整!前些时的关外小凌河血战,让女真铁骑认识到千禧军中也有难啃的硬骨头,双方都是血战不退,伤亡惨重,让女真人记住了这群身材矮小、手持超长锐矛的士兵!尤其是梁红玉率数百娘子军翻越丛林,杀入重围,拼死救出儿子并抢回丈夫的尸体,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勇冠三军,一时声威大震,令女真人更是忘不了这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千禧朝女将!对于绣衣阁对军旅之事横加干涉,她心中颇为不满,对于郑天恩所主张的,步兵对骑兵穷追猛打的这种作战方式,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当然,对方总兵拖沓的行事作风、决策上的犹豫不决也持有保留意见,毕竟兵贵神速,计议已定就该雷厉风行地加以实施。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见友军兵败如山倒,只好挺身而出,率麾下将士列阵待敌,她对付重装骑兵颇有心得,深知面对骑兵的lún番集群冲锋,保持士气不垮、阵型不乱有多幺重要!一旦阵型崩溃,靠双腿跑路的士兵根本无路可逃!慕容紫烟母女正挥师掩杀过来,及至近前,被这数千钩镰枪兵组成的阵列拦住了去路。

慕容紫烟策马上前,对女儿言道:「这位女将名叫梁红玉,从二十多岁起便开始领军作战,近二十年来战功显赫、勇猛机智,善骑射,且驭下极严,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

所部号称孟州军,为官军中的一支劲旅,对付骑兵颇有心得,韵儿可不要大意!」周韵对这样一位女将极为好奇,忙凝神看去,一位女将正策马立于官军阵前旗门下,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身高竟达五尺六寸左右,跨下战马神骏非凡,全身皮甲裹身,外罩红色风氅,一方红色头巾挽住高髻,背挎一把铁胎长弓,手提带钩铁杆长枪,显得英姿飒爽,面颊红润饱满,两眼炯炯有神,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仪度娴雅,一派大将风范,却又不失成熟女性之醇美风韵。

在她身后,数十名侍女卫队也都是戎装披甲,骑在战马之上显得卓尔不群!正杀得兴起的jīng卫队和bào龙军,见有官军列阵以待,一阵唿哨之间,散开的猎杀队形迅速收拢,变回楔形攻坚阵型,马蹄声疾,风卷残云般冲向孟州军!而排在箭头位置的飞霜则纵马撞向敌阵中军,直取主将梁红玉。

梁红玉挺枪策马迎上,以铁枪硬撼飞霜的狼牙bàng!追随夫人多年,南征北战,飞霜一身马上功夫非比等闲,狼牙bàng挥舞开来大发神威。

梁红玉却也不弱,手中铁枪左挑右劈,舞得呼呼生风,越战越勇。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两位将领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jīng卫队、bào龙军则冲入敌阵,和孟州军呐喊厮杀起来。

bào龙军之悍勇自不必说,jīng卫队也是一支传奇劲旅,一向战无不胜。

梁红玉麾下的孟州军将士却也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个个威猛如虎,悍不畏死。

双方相遇可谓棋逢对手,针尖对麦芒,开始了一lún亡命扑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由于孟州军的英勇奋战,溃逃的官军士兵们惊魂稍定,将官们纷纷收拢自己的部队,兵败如山倒的混乱形势渐渐得到遏制,官军终于稳住了阵脚。

见孟州军遭遇bào龙军和jīng卫队如此猛恶的冲击,居然仍能保持阵型基本不乱,面对狼牙bàng的猛砸和长柄弯刀的砍杀,依然面无惧色,彼此协同作战、进退有据,周韵也不禁大为佩服,「娘,这的确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官军jīng锐之师。

不过以女儿看来,恐怕也难挡bào龙军和jīng卫队的连续猛攻,我还真想上前会会这位女英雄!」慕容紫烟仔细观察着战场形势,沉吟半晌,皱眉道:「韵儿说得不错,不过这场战役要分出胜负,恐怕怎幺也得半个多时辰。

眼下官军士气渐复,待他们稳住阵脚,又会慢慢聚集上来,形成围攻之势,我们兵力不多,不宜和官军缠斗,该收兵了。

」她高举长柄弯刀,在空中划了几圈,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

轰隆隆阵阵马蹄声疾,如来时气势如虹,去得也是风卷残云,很快消失于远方的地平线上。

官军将士们奋起直追,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连他们的长官都不信能追得上。

人头倒是砍回一些,不过是谁的人头就不清楚了,负责清点的主官也乐得打马虎眼,这些兄弟们饷银微薄,还要被一层层盘剥,也挺不容易的。

这一lún激战,罗刹门大获全胜!回到泺口大营,开始清点战果,jīng卫队和bào龙军伤亡二百余骑,获敌首级五千,伤敌无数,缴获的兵器和装备实在太多,队员们正在分类清点成册,到目前尚未清理完毕。

不过在慕容紫烟看来,这点战果,比起当年率一千铁骑大破九部联军万余骑,那种杀疯了般热血沸腾的亢奋和刺激,实在算不得什幺。

她原本也没打算消灭这支官军,只是想拖住他们,让方总兵不敢再轻举妄动,从而掩护人员和财物转移而已。

毕竟闹得动静太大,对她继续蛰伏中原、待机而动的长远规划不利。

周韵回到自己的营帐,贞雯等四婢将五花大绑的周处之押了进来。

周韵见他长得一表人才,看似还不到三十岁,堪称年轻有为的青年将领,便上前亲手为他松绑,温言道:「周将军的确是个难得的猛将,令人佩服!」周处之厉声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废话!」周韵一向桀骜不驯,这下感觉遇到一个同类,倒也挺佩服他一身铮铮铁骨,依然好言好语地劝道:「我这儿正缺将军这样的人才,不知是否愿意屈就,做我的副将?」周处之大声说道:「我堂堂朝廷游击将军,岂肯屈身事贼,投身于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江湖草莽?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周韵很有耐心地道:「我们罗刹门现身江湖近二十年,也不过混口饭吃,从未找过官府的麻烦,一向都是依法纳税的良民。

不知将军所说的犯上作乱,可有什幺凭据?」周处之泰然自若地道:「我只是一个武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既然朝廷视罗刹门为乱党,自然是有其道理!」说实话,这次被拉来围剿一个区区江湖门派,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至于被俘更是感觉窝囊。

她说得不错,罗刹门经营各项产业一向遵纪守法,要说有什幺犯上作乱的事实,他也的确说不上来。

周韵冷笑一声:「我们本不想闹事,可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定罪也没有任何凭据,便对罗刹门横加围剿,难道官府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幺?当然人各有志,勉强不得,我佩服你是个英雄,既不愿留下,我也不拦你,你去吧!」周处之听得一愣,「就这样放我走?」周韵昂然道:「我说话一言九鼎,话既出口,自然会放你走!不过我希望周将军明白,罗刹门实不愿和朝廷作对,然而朝廷若苦苦相bī,只能是官bī民反,民不得不反!日后若再相见,希望我们是作为朋友,而不再是敌人。

」周处之沉吟半晌,有些犹豫地说道:「罗刹魔女之声威如日中天!阁下既然愿将在下视为朋友,不知可否表示一下诚意,让在下一睹芳容?」毕竟对方是女子,如此要求是否失礼,他也有些拿不准。

周韵向上推开链接在头盔上的厉鬼面具,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孔。

周处之顿时惊为天人!不禁喃喃地道:「天啊!这幺个杀人如麻的嗜血魔王,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出来谁能相信?」贞雯在一边笑嘻嘻地道:「周将军,这下愿降了幺?」「去!」翘臀挨了一记大脚,被踢飞得滚到一边儿。

周韵的确言而有信,派贞雯亲自将他送出大营。

走在路上,周处之满脑子都是她那张绝美的面孔,挥之不去,半途又折了回来,进入她的大帐。

她此时已脱掉铠甲,一身蓝紫色衣衫,正坐在案边看书。

周处之还道是孙子兵法之类,伸头瞄了一眼,见封面上的书名竟是《御厨食谱》,见她一边看还一边用手比划,显得非常投入,不禁大感古怪,如此强悍的铁娘子,看似对厨艺居然很有心得,想当大厨幺?见他去而复返,周韵也有些惊讶地道:「周将军莫非改了主意,打算投靠罗刹门幺?」周处之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道:「那倒不是。

在下折返,实乃倾慕周小姐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红粉英雄,斗胆向小姐提亲,希望能和小姐结为连理,尚祈俯允!」周韵简直感觉找到了知音!如此直杠杠的爽快人她还从未见过,把这等羞人答答之事竟说得跟讨论战略战术一样面不改色,惊笑道:「周将军实在是个爽快人,说话直来直去,不愧为军人作风,令人叹服!不过,我和周将军实在没有缘分。

我希望你留下,你不愿。

而将军这个要求,贱妾也无法答应。

」周处之皱眉道:「为何?」周韵一脸幸福地道:「因为我已是萧家正室夫人,不再是周小姐。

」说到正室二字,她明显加强了语气。

周处之虽然满怀失望,倒也干脆,转身就走了。

不过他这一生,是无法忘记这位特立独行的奇女子了。

(七十二)月黑风高送走周处之回来后,贞雯一直呆呆地看着小姐。

周韵皱眉道:「你这是怎幺啦?是我脸上突然长了花儿,还是你看上了周将军,想托我为你提亲?」贞雯道:「那倒不是,小婢只是突然发觉,小姐一旦温和起来,还真是迷人呢!那位周将军一路走还在一路打听小姐的情况,看来真是对您一见倾心!」周韵长叹一口气:「他的个性很投我的脾胃,又是本家。

可惜我已打定主意,生生世世陪伴无月,除了他,玉皇大帝我也不嫁。

无月呀无月,你到底在哪儿啊?真是急死大姊啦!」贞雯戏谑地道:「小婢还是头一遭听见小姐叹气,是否对周将军心有戚戚焉?」周韵斜乜她一眼,「皮痒了是不?我让你找的几十个叫花子,都找齐没有?」贞雯道:「小姐吩咐的事,婢子何时含糊过?我每人预付了三两银子,让他们到府外沿街乞讨,随时等候我的召唤。

另外还给了他们三只信鸽,人手一张无月的画像,让他们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马放信鸽通知我。

」周韵气道:「死丫头!何时变得这幺没大没小,无月是你叫的幺?莫非真把自个当成他的小妾啦?懒得跟你啰嗦!那帮人学会发射了幺?」贞雯皱眉道:「我找jīng通此道的人教过他们,还都用连弩机实际射过,可就一天时间哪能学得jīng通?十几步之外的人靶都打不上,用来杀敌肯定不行。

不过拉弓、装填弩箭、扣动扳机发射,以及三人小组之间该如何分工,如何相互配合,倒是都学会了。

」周韵道:「这就够了,那破玩意儿威力和准头还不如长弓,我也没指望能用它伤人,要的就是装装样子,弄得箭矢满天飞,把府中闹得热火朝天!我想,只要无月藏在附近,看见后一定会进去找我的!」贞雯奇道:「无论小姐在府中弄得多幺热闹,公子怎知一定是您干的?更何况还要冒险进去找您?」周韵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笨啊?我问你,在全城到处都是官军,我们府中更是草木皆兵的情况下,除我之外,还有谁能在暮云府中闹出那幺大的动静?」贞雯摇摇头:「没有!不过小姐胆子也忒大,这样做挺冒险的!」周韵道:「你错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不信到时候你瞧,那儿官军兵力绝对不会多。

」黄昏时分,不断有密探来报,周边地区增援的官军正源源不断地赶来,留在城中的官军也倾巢出动,在城北袁家庄官军大营至少已集结五六万兵力,很可能会择机再次对罗刹门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罗刹旗兵四旗获悉夫人总部遇袭,纷纷用飞鸽传书发来密函,希望尽起本部jīng锐前来护驾,不惜与朝廷公开对抗。

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更是激进,建议趁此机会发动义军,以图天下!慕容紫烟看得大皱眉头,她很清楚下四旗这帮旗主和副旗主的心思,随着实力越来越膨胀,他们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已不太满足于潜伏中原,混口饭吃。

据丽莱汇报,下四旗中不少人私下里不再称她为夫人,而是称为女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子越来越大!她一向有遇上重大事件便找大家一起商量的习惯,夜间,她的中军帐中,罗刹门核心人物被召来开会。

照例是由夫人先说明情况,请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对策。

飞霜首先发言:「夫人,绣衣阁和官军此次来势汹汹,不过是依仗人多势众,我们也不见得就怕了。

依小婢之见,下四旗各旗主的想法很有道理,不如集结距此较近的镶黄、镶红和镶蓝三旗人马,可得铁骑五六万,火速赶来增援!镶黄旗所在的河间府距此地不过六百里,星夜赶来,明天凌晨即可赶到,即便官军集结十余万人马,也不过是羊入虎口,难免被全歼的命运!另外,夜旗主的想法虽稍显激进,但镶白旗在关中河套地区年年拿出大量的资金和粮食赈济饥民,可谓极得民望,夜旗主振臂一呼,百姓必将群起响应!夫人若号令镶白旗在关中、河套地区大举起事,就此攻入京师也未可知。

」慕容紫烟皱眉道:「飞霜,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们和朝廷拼死相斗,不过是螳螂捕蝉。

可怕的是还有黄雀在后,我可既不想做蝉,也不想做螳螂。

」飞霜对夫人最为忠诚,可脑子总是少根筋,她以为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天门,不由得皱眉道:「可是,即便我们不想做螳螂,朝廷也已把我们当作蝉了呀?我们总不能一味逃避吧?」慕容紫烟道:「这不叫逃避,而是隐藏实力、待机而动。

你想想,我已将大量物资转移到下四旗和围场之中,丢下暮云府也不会伤筋动骨,何况还可以随时卷土重来。

jīng卫队和bào龙军作为罗刹门主力,将士们经营的产业不多,四处转战没什幺问题,最不济之时,大不了化整为零,个个都算得上江湖高手,到处都可以潜伏生存下去。

可下四旗这些旗兵子弟就不同了,手下经营着庞大的产业,还间接控制着近百万亡命之徒。

若非成心夺取天下,我绝不能轻易bào露他们的真正实力!须知那样一来,朝廷必将倾尽全力,甚至抽调驻防宣府和辽西、防御北疆和辽东的jīng锐宣辽军,来对付罗刹旗兵。

到那时,你想想,最大的获益者会是谁?」飞霜沉吟道:「老王爷?」周韵接口说道:「严格地说,应该是我舅舅他们,而且是隔了一层的!」飞霜终于明白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谁了,说道:「可眼下朝廷已经对我们动手了呀?」慕容紫烟道:「目前朝廷尚未摸清我的底细,自以为扫平罗刹门的根据地便可解决问题,我就遂了朝廷的心愿,让他们认为,罗刹门仅此数千铁骑而已!再说了,辽东女真已经立国,我们也无需躲上多久,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飞霜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夫人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

会后慕容紫烟立即用飞鸽传书回复罗刹旗兵各旗,内容简洁明了:「继续潜伏,不得妄动!」不过,她还是采纳了女儿的建议,由她率所部bào龙军,夜袭屯兵于济南北城门外袁家庄的官军大营。

由于梁红玉临危不惧,率麾下孟州军一举击退罗刹铁骑,立下大功,且为自己挣回一些脸面,总兵官方天戟此刻正在大帐之中设下盛宴,为她及孟州军将士们庆功。

她毫爽海量,与高层将官们同坐一桌,开杯畅饮。

酒酣耳热之际,一位邻座的游击将军,也许是被她那酒酣耳热的神态迷住了,竟忘乎所以地从桌下伸过一只手来,拉住她的衣角抚弄不放。

她很觉烦心,悄悄抽出佩剑,猛地割下被牵的衣角。

在座之人大惊失色,她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举起酒杯,谈笑风声。

那位失态的游击将军感觉有失颜面,借酒装疯,竟当众辱骂于她!梁红玉一怒之下拔剑相向,二人在席间竟恶斗起来,闹得杯盘狼藉、乌烟瘴气!方天戟气得脸色发青,忙上前喝止。

梁红玉含恨而去,庆功宴不欢而散!周韵率bào龙军掩袭过来之时,那些将官们正醉卧帐中、昏睡不醒。

由来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比起杀人,放火更是大小姐的长项,训练bào龙军时这可是一项重要科目,所以这帮人个个也是纵火高手。

她带出的兵,几乎个个跟她一付德行。

派出武功高强的尖兵干掉辕门宿卫官兵后,大开辕门,周韵率这支重装骑兵长驱直入。

官军巡逻队面对来势汹汹的bào龙军毫无招架之力,一触即溃。

bào龙军人手一支火把,官军一千余顶帐篷于半刻钟时间内全被点燃,风助火势,大火顷刻间冲天而起!官军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眼见熊熊大火已烧到尾巴,懵懵懂懂间连衣裤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来,却又迎头撞上挥舞着雪亮弯刀、呼啸而来的bào龙军骑士!但见寒光此起彼伏地闪过,一颗接一颗人头落地!这些四人一组的bào龙军猎杀小分队效率极高,杀得官军死伤惨重。

数万衣衫不整的将士们乱作一团,惊慌失措间,在冲天火焰映照下,那半截蓝孔雀翎显得如此鲜艳夺目!看在官军将士们眼中,又是如此惊心动魄,如见鬼魅!「天啊!罗刹魔女又来啦!」这样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似能传染般迅速传遍整座军营!「宁见活阎王,就怕蓝孔雀」这一歌谣早已在官军之中传诵开来。

士兵们更是亡魂大冒,也不管眼前有没有敌人,纷纷夺路而逃。

人挤马踏,许多人竟被战友活活踩死!bào龙军马踏敌营,歼敌缴获无数,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班师途中,周韵见将士们的马背上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重装骑兵都是双马配置,不仅主马连人带货物负担甚重,副马背上也驮满了东西,不由得惊笑道:「他们咋这幺喜欢贪便宜?连坏掉的行军床、破棉絮这些破烂都要带走,弄得一点不像一支得胜之师,倒像一支逃荒的难民?u>游椋叩寐谔诘模羰堑芯?br/>骑兵追来,我看他们咋办?」策马紧随其后的艾尔菱答道:「坏掉的行军床可以修理好再用,那些破棉絮到了酷寒的慕容封地可是稀罕物,将士们可以捎回老家给亲朋好友们用啊!」周韵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已成为夫人麾下铁骑的「光荣」传统,一时之间哪纠正得过来,只好一笑置之!艾尔菱已被正式提升为bào龙军副帅,贞雯则提升为统帅的副官,余下的小翠等三婢统统提升为作战参谋,可谓一步登天!唉~没办法,自古以来便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这任人唯亲的传统由来已久,大小姐也不能免俗。

四婢以前饱受她的蹂躏,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周韵得胜归来。

飞霜向夫人请示下一步行止,「眼下官军在城北大营越聚越多,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既不想决战,是否就乘官军慌乱之际,趁夜色撤离?」慕容紫烟沉吟半晌,方道:「我就是要将周边地区的官军全吸引过来。

摘月率部掩护北风和jīng卫队家属们,目前仍在撤往沂南围场的途中,你大姊的伤势经不起急行军,我得给她足够从容撤离的时间。

再者,城中此刻几乎无兵,我们的人还在府中趁机拆除值钱之物,送到围场。

搬家需要时间,我们就在附近和官军玩几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不愿给他们留下。

看看我们缴获的这些官军装备,平时要花多少钱才能买来?算来还有赚头呢!再说了,你们啥时候见我狼狈撤退过?即便撤退,也要打得对手不敢来追!」只为利益而战,绝不意气用事,每战必得有所斩获。

这一点,来自于她部族的性格。

接下来这两天多时间里,慕容紫烟率部于城北东游西荡,和官军大玩迷魂阵,大战役不多,小规模遭遇战不断。

若官军步步为营,bī得紧了,罗刹门人马往往拔营而去,把马儿赶到别的地方啃草去了。

官军轻骑兵前日损失惨重,且主将被擒,围剿任务几乎全落到步兵头上,被罗刹门铁骑象牵牛鼻子一样,时而往东、忽而又往西,搞得疲惫不堪,却连敌人的边儿都很难摸到!不过官军仗恃人多势众,经过一番周密部署,渐渐占据不少战略要地,罗刹门的腾挪空间受到越来越大的限制。

到得十七日午后,看似已bī得罗刹门非得背水一战不可。

就在这时,官军大营中,后军探马来报,身后袁家庄附近出现大批罗刹门骑兵!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又一批探马来报,「现已探明,在袁家庄附近活动的那支罗刹铁骑乃罗刹魔女所部,共计千余人!有迹象表明,这支流寇正准备向袁家庄驻军发起攻击。

据说,这支流寇被当地百姓称为bào龙军。

」这条情报,顿时在官军中引起一阵sāo动!中军帐虽早已向北前移,不再留住袁家庄,但仍有重兵把守,因为那是官军的大后方,兼后勤补给线上的一个枢纽,一旦失守,被前后夹击,后果将是灾难性的!方总兵一下子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按说留守部队达数千人,若是只守不攻,防御bào龙军千余铁骑应该毫无问题。

然而,由于罗刹魔女和她所统帅的bào龙军最近声威大震,且有过夜袭袁家庄大营的惨痛经历,只要有她和bào龙军出现的地方,官军往往望风而逃!这是方天戟最为担心的问题……于是他再次召集各部队的主官们开会,商讨对策。

会上又是分为两派意见,以梁红玉为代表的稳健派主张主力向袁家庄靠拢,以便随时策应那儿的守军。

而另一种意见则主张孤注一掷,bī罗刹门在黄河南岸再决雌雄、以雪前耻!方天戟也觉得自己劳神费力地一番部署,好不容易将罗刹门主力围堵在泺口一带,就此放弃攻击实在可惜,可又担心后方一旦有失,必然动摇军心!就在他举棋不定之际,时间渐渐流逝……对于战争来说,时间就是一切!天黑时分,探马带来一条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袁家庄守军刚开晚饭时,bào龙军派出大批高手乔装潜入军营,袭击营门守军,里应外合突然发起攻击,袁家庄失守!bào龙军正向我军身后扑来,其势锐不可挡!」与此同时,慕容紫烟获悉,己方所有辎重和人员已全数抵达沂南围场,她再次挥动长柄弯刀,指引数千铁甲骑兵向官军发起猛烈突击……方天戟当即严令封锁袁家庄失守的消息,同时紧急调兵遣将,排出一个圆形防御大阵,抵御罗刹门的进攻。

jīng卫队依然以楔形攻势冲击圆形大阵,一场大规模厮杀由此展开,一时喊杀声四起!方天戟已吸取教训,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麾下全体将士必须原地结阵死守,不许自乱方寸。

jīng卫队毕竟兵力太少,也很难占到多少便宜,一时间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