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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小淼的来信

十二封小淼用同一个信封给阿威发来的组合信件，讲述了一个令人可叹可惜，又叫人内心极度不安的故事。

这应该就算是宁小淼这个小媳妇的终极**了吧！

……

七年前，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那样快的就跟别的女人结婚，尽管我知道你订婚不久，一时间，我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你要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实实在在地动过心的男人。

我们之间的一切，最终我自己也就只能套用那句老话痴情女子负心汉做结论了。

那个时候，在极度的难以忍受的失恋的打击中，我也就决定自己要快点儿结婚，以解脱我自己因为失恋而产生的那种难以自拔的痛苦之情。

不知是缘分还是因为老天爷垂怜我的痛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机缘，我便结识了我现在的丈夫小鲁。

应该说，他那英俊的外表，优雅的举止，不俗的谈吐，还有颇为殷实的家底，无不给处在初恋失败境地中的我一种强烈的诱惑。我们之间仅仅交往一月，我便宣布愿意嫁给他，于是，三个月之后，我们举行了婚礼。

那婚礼的隆重奢华和热闹，在今天想来都是无与伦比的，也的确是很有水准的。

是啊！毕竟是省电业局办公室主任独生子的婚礼，使我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姑娘至如今在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的时候，都激动的常常难以自抑，恍如梦中……。

简而言之，在飘飞的花瓣雨中，在热闹鸣响的爆竹声中，在那婚礼的主持人歇斯底里的美妙的赞礼声，还有那醉汉的狂呼乱叫和那些显贵们温文尔雅的杯盏交叉中，在那特意燃起的粗大的红蜡烛的烛光里，我们完成了由恋爱到结婚的飞跃（当然，着意描写这些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让你在读这封信的时候，也感受一番当时我自己的某种内心深处的感受）（原作小淼自注）

新婚之夜，我发现那对为了营造喜悦气氛而特地点燃的粗大的红蜡烛竟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烛泪。

当时，我还认为那是一种喜悦的预兆，一种幸福的象征。其实，那仅仅是自己被那人为营造的气氛所感染的结果。

可是，以后的以后，所发生的一切恰恰就如同被那红烛泪所预言的一样，是泪水，是无可抑制的泪水！

……

这里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只是说，以后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它常常叫我情不自禁的就会想起数年前刚刚流行过的一部短篇小说《流泪的红蜡烛》了。

……

（第b封信选录）

……

本来不想再说那过去的一切了，似乎觉得已没有多大的意思了，可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说说的好，至少，你可以了解一下大姐我这几年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过来的。

……那温情四溢，像是飘着红雾一般的洞房花烛之夜，我是怀着一种既紧张而又兴奋，既喜悦而又不安的心情，早早地钻进了那床特意缝制的新红缎被子，蒙上了头，静静的等着那美妙的时刻一步一步的到来。

然而，你却不大相信，那天晚上，我等了半夜，等来的却是一个彻彻底底喝醉了酒的男人。

他爬上床的时候，已经都喝得傻了，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他自己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那会儿好像都全忘记了，连我这个他自己的新娘子都似乎不认识了，他还在那里看着我醉里醉气地呵斥我，说我是干啥的，怎么一个人占了那么多的床，而后，他自己便连衣服也不脱地就一头栽到在那婚床上呼呼地打起了鼾。

你也许不知道，从小到大，从家里到单位，我那时到处被周围所遇见的一切男人宠着顺着让着，从来也没有受到过一个男人如此粗鲁又如此无礼的对待，特别是被自己心目中特别敬仰的男人，而此刻却又是第一次同自己最最亲近的男人同床。

现在的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成了故事，那个时候，我们都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保存到新婚的最后时刻，献给自己这一生中最亲近的人的。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竟特别的冤屈，很想流泪很想哭泣甚至很想和他闹上一场，可是，我却以最大的努力自己使劲的忍住了，同时，渐渐的也就变得理智了。

我知道此时此刻谁也不会理睬我的哭闹的。再说了，要是我们双方真的在那时在那个洞房里哭闹起来，传了出去，却反而给以后自己的生活中添上些不必要的话柄。

你不知道，我那时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呀！

我咬紧了自己有些紧张的牙关，只穿着睡衣起了床，也不顾一个姑娘家的羞涩，轻轻地替他脱了鞋袜，脱去了上衣，又尽量地放平他的身子，让他睡得尽可能的舒服一些。为了防止他呕吐，又取来了洗脸盆放在床前。而后，我自己才爬上了床，慢慢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只从他那粗大的呼吸中，享受一点男人的滋味，不知不觉中，我便也给累得睡着了。

睡梦中，我突然感到有人在撕扯我的衣裳，我害怕急了，睁开眼睛一看，见正是我那醉酒的丈夫。

也不知这会儿是几点钟了，他似乎已经醒了酒。

黑暗中，他**着身体，鼻孔里喷着粗气，两只眼睛似乎呆呆地盯着我的脸。我几乎都能够感觉出他那眼睛里射出的灼热的光要将我烧得化了。就见他也不多说什么话，一只手就朝我的胸脯摸来，另一只手狠劲地褪下了我的小裤头，紧接着他的那整个身子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地向我压了下来……

一时间，我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被他压得嘣出胸口了。

我又惊又怕，又有点害羞，似乎那热血一下子冲上了我的整个脑袋，不由得呻吟了一下，那一刻，浑身竟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任凭他的摆弄，两只手只是紧紧地捧着自己那被血液冲得发烧的脸庞。

他用嘴拨开了我蒙在脸上的手，用那没有多少胡须的脸使劲地蹭着我的脸，使我有一种麻酥酥和痒酥酥的感觉，顺势，我便把他的脖子也搂了起来，把我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他干燥的嘴唇，并且吐出了我的舌头……。

他接上了我的舌头。

我只感到他的嘴唇一阵阵的发烧，似乎还有一股令人不是很舒服的酒精和着烟草的味儿。

那一刻，他把我的舌头给吮吸的既麻木又有点儿疼……

但是，最终，我并没有得到我最应该得到的东西。

……

尽管，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做了很大的努力，而且，还大胆地施行了某些书刊杂志中宣称的男女相互配合的做法，只是，说白了，那些书上的东西都是一些纸上谈兵，个别人凭空想象出来糊弄人的没有用的东西，在现实中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最后，我自己的喉咙里仍然在那里干得冒火。

他倒是在我的身上滥施了一班无用的蛮牛力气之后，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显出一种筋疲力尽的样子，出溜地滑下了自己的身子，嘴里朝着我似乎是难为情地我…我了两声，然后便什么话也不再说的自顾自地转身钻进他自己的被子里，埋头自个儿去睡他自己的觉了。

我揉了揉被他镇压、抓揉、撕扯的有些疼痛的胸脯，再一次起身，重新找回了被他扯着扔在一边的红裤头，穿在身上，虽然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心很累很累，但那个时候，自己看着旁边扯起了鼾的今生那个属于我的丈夫，竟然一点儿的睡意都没有了。

那一刻，我虽然对他有些不满，可我并没有怨恨他。

我认为这是男女之间行房事的第一次，第一次，他似乎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法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要求太大了，有时候反而不会满足的。这是生活的的哲理，其实，更是现实生活中最最普通的生活知识。

欲速则不达，古人不是也这样说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灯底下，我用那枕巾给他拭去了额头渐渐的浸出来的汗珠，听着他逐渐变得平静的呼息和时而奏出的不规则的鼾声，我又忽然从心里特别的疼爱起这个长相十分标致的很招人喜爱的丈夫了。

你不知道，因为他是独子，公公婆婆又是五十年代支援大西北的大学生，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家的亲戚故旧也很少，没有人给他帮忙什么的，所以，我们结婚时需要准备的一切，包括我们的婚房的布置，结婚用品的采办，酒席的定制，结婚司仪的寻找，客人的邀请，结婚用车筹备，等等一切，在婚礼时间确定之后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都要处理清楚，也的确难为他了。

当时，我的想法是他的身体太累了，所以就没有过多的要求什么。

你不知道，他那时夜里睡觉的时候盗汗特别厉害，表面上看来一个雄伟健壮的小伙子，那身体什么的其实十分地虚弱。

阿威，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这便是我宁小淼的洞房花烛之夜，一个我从不愿意提起，外人也无法理解的洞房花烛之夜，它在我的心里压了整整的七年呀！

……

只是，此后的第二夜，第三夜……同样地重复着那个第一夜的过程，只是，没有了第一夜的疯狂而已。

人们都把洞房花烛之夜当作人生三大喜事之中的一喜，而我，做了二十几年的姑娘却自始至终的没有品尝到过那种当媳妇的喜悦和甜蜜的滋味。结婚了，却不知道那结婚的好处，更不知道自己整个的肌体上有时产生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奇怪的感觉如何来排遣。

阿威！你说这是我可悲的命运注定，还是我前世的报应？

阿威！你说呀！

……

（第c封信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