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379章:汴京长兴记(1 / 1)

作品:《渔色大宋

“不知你在说什么 让开 ”换作平时 那汉子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但今天况不同 一來身份不便泄露 二來现在已经激起了民怒 再不赶紧退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梨儿依旧挡在他们身前 平伸双臂坚定无比:“不让 随我去见官 ”

“找死 ”那汉子恶从心头起 眼中狰狞一现 掐住莫梨儿的脖子一撇 可怜莫梨儿身娇体弱 哪经得起那汉子的力道 顿时痛哼一声往旁边摔去

徐子桢猛然间惊醒过來 暴怒之下再顾不得别的 撒腿跑向莫梨儿 他脚下刚动就听身后弓弦响 两支长箭擦着耳朵边飞射过去 去势又快又疾 那汉子摔开莫梨儿刚要走 却不提防被那两支箭结结实实地钉在身后墙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角 那汉子被射穿了两条胳膊 丝毫动弹不得

徐子桢眨眼间就跑到莫梨儿身前 一把将她扶起 急声问道:“梨儿 你怎么样 伤着沒有 ”

莫梨儿其实并沒有伤着 只是一瞬间有点懵 但当她抬头看见面前那张焦急的脸庞时 脑子里忽然间嗡的一声 世间万物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徐子桢大惊 莫梨儿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却不答话 难道是伤及头颅了

另外几个汉子在大惊之后已反应过來 叫嚣着围了过來 而大野和宝儿已到 一人一弓 弓弦大张 森冷的箭头对准了那几人 刚才那两箭就是他们同时出 苏三则抡着熟铜棍护在了徐子桢身后 瞪着眼睛虎视眈眈 那几个汉子顿时吓得停住了脚

寇巧衣也赶了过來 迅速检视了一番莫梨儿身上 却现并沒有伤 只是身上摔脏了些而已 她愕然之下很快醒悟 悄无声息地闪到了一边

徐子桢顾不得旁边有许多人在看 焦急地抓着莫梨儿的胳膊摇晃着:“梨儿 你别吓我 说话啊 ”

莫梨儿忽然眼圈一红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反手一把抓住徐子桢 颤声道:“徐大哥 是你么 果真是你么 ”

徐子桢长长松了口气 能说话就好 脑子沒伤着 赶紧连连点头:“是我是我 ”

莫梨儿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的抱住了他 就象积蓄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宣泄 徐子桢胸前的衣襟瞬间湿透

徐子桢心里又酸又苦不知什么滋味 只是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 我來了就沒人能欺负你了 ”

可是他越是这么说莫梨儿就越哭得伤心 徐子桢手足无措 视线一转看见莫梨儿的髻又想起她已成亲的事 心里陡然间一痛 想要松开手却又有些不舍得 就此纠结了起來

苏三眼角余光正偷看着 却见那几个汉子忽然低声耳语了几句猛的四散而逃 她顿时跳了起來 大喝道:“站住 ”话音未落棍子已飞了出去 正中一人的脚踝 哎哟一声痛呼那人就摔倒在地

大野宝儿弓弦齐响箭无虚 剩下几人全都应声倒地 惨叫声不绝于耳 苏三气咻咻地冲过去胡乱踹着 嘴里骂道:“跑 姑奶奶让你跑 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说着抡棍就真的要砸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來声怒喝:“住手 ”

苏三一愣 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 穿着件宝蓝色的袍子 正中人群中大步走來 在他身后紧跟着几个捕快

“朗朗乾坤 天子脚下 尔等竟敢行凶伤人 ”那中年人怒目瞪向苏三

几个捕快直向苏三走去 掏出铁链不由分说往她脖子上套去 苏三轻轻一闪就躲了开來 几个捕快大怒 喝道:“还敢拒捕 ”

一声暴喝从旁传來:“拒捕你妹 看明白了沒有就乱抓人 ”

捕快们素來心高气傲 谁听得下这种话 几人顿时勃然大怒 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站在街边 身旁站着个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少妇

“你说什……”一个捕快刚瞪眼喝了半句 旁边另一人忽然猛的捂住他嘴 接过话头低头哈腰地赔笑道 “是是是 小人们看错了 还请公子爷勿恼 ”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捕快的态度转变惊得愣住 那个富态中年人最先回过神來:“秦捕快你……”

“兄弟们尚有公务在身 这儿的一切纠纷还请去府衙 告辞 告辞 ”那秦捕快退的比來的还快 话刚说完就拉着同伙退得不见了人影

來到无人处时那被捂住嘴的捕快低声问秦捕快:“秦哥 那人有大來头 ”

秦捕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连连摇头:“上回你不在衙门 所以你不认得 这位爷可是大人物 咱们招惹不得 走走走 这事权当沒看见 ”

他可沒忘当初那青年趾高气昂进开封府衙的形 连知府大人徐秉哲都对他恭敬有加 象他这种小小捕快又算什么

……

捕快们的仓皇退去让围观百姓们一阵哗然 富态中年人一怔之下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名字 顿时暗吃一惊:“难道他是徐子桢 不是说他已死在河北了么 ”

徐子桢拍了拍莫梨儿 示意她先冷静一下 随即看向那中年人 冷笑道:“怎么 你是他们的主子 ”

中年人定了定神 拱手道:“沒请教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鄙人乃长兴记二掌柜秦阳 这几个乃是我店内伙计 不知今日如何得罪公子 还请示之 ”

徐子桢眉头一皱 长兴记 这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哪里见过 他仔细想了想忽然记了起來 当日在苏州时 他在阊门外的河里摸上了一艘船 就在那船上救下了李珞雁 要是沒记错的话那船上插的旗子就是汴京长兴记

那艘船上明的装着油酱之物 暗中却做着运送民女的勾当 显然这长兴记和王黼之流有极深的关系

徐子桢暗自冷笑 还沒來得及去找就自己撞上门來 说不得 新帐旧帐得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