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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桐宫之囚

的很害怕在那个僵尸眼睛里看到的事情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江离道:“或许……那个僵尸的预言并不准确。或许那只是一个幻象!”

“我也希望这样。”有莘不破说:“背着你在荒原行走的那一段路程里我想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背上的那个人将会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在那个僵尸的预言里出现呢?我想,那大概是我的命运之轮已经改变了。遇到于公孺婴和雒灵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江离不说话,听有莘不破继续道:“你说我是逃避责任也好,说我是逃避命运也好,总之我不会回去坐那个位置的。这个世界少了谁都照样转!我听过一个传说,说天山再往西有另一个文明的存在。我想到那里去,用我的刀,我的力量和我的生命在那边做一个传说中的英雄,一个按照自己意愿活下去的侠客,而不是一个被人推上王座的君王!”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季丹雒明和传说中的血剑宗。

“我不很同意你的看法。”江离说,“你要想在命运面前获得自由,不一定要放弃既定的身份去流浪啊。如果你能成为一个好的君王,不是一种更好的解放吗?既然你觉得命运已经改变了,为什么还要去追寻那种不可测的文明传说呢?作为一个君王,有于公孺婴这样的朋友帮助你,你应该可以做得很成功;作为一个男人,有雒灵这样的女人做你妻子,你应该会活得很开心。”

“那你呢?”

“我?”江离失笑道:“我也许会成为雪山上的一片雪花,也许会成为银河中的一粒星尘。”

“但我却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分开。”

“是吗?你也太贪心了吧!”有莘不破这句话让他感到一种难以抗拒的人间诱惑。和好朋友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那的确是人生至乐。然而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上,是否也是一种局限呢?当发现面对这个问题心中无法回答时,江离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最大的考验来了。

※ ※ ※

“唉,伊挚和祝宗人的打算原来都是挺好的。如果祝宗人还在,伊挚又分身有术的话,也许未来真会朝着他们二人所希望的发展。”

都雄虺笑道:“然而祝宗人已经不在了,伊挚也只能在远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自生自灭!或许这是他们最大的失策也说不定。可惜你我意见也不统一,要不然天下大势就在你我指掌之间了。”

“嘿!总之,你想怎么对付祝宗人的徒弟我不管,但我在一日,你就别想对我徒弟的男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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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关交尾的壮举

水王水后恢复的速度比江离的预料还要慢些。

这已经是第七天的夜晚。采采知道,今天应该是最后的一晚了。过了今夜,父母的元气就会全复,水之鉴的召唤一旦开始,形势将无可挽回。

“真的要那么做吗?”采采心中不能没有犹豫。自己既然没有办法阻止父母,那只有借助外力。打开大门,让陶函的人进来,让他们用力量“说服”父母。这样做的结果,她采采将会成为水族最大的叛徒!可这不是采采犹豫的原因。她不怕成为众人眼中的叛徒,她怕的是有莘不破完全控制住局面以后,会怎么样对待族人。

以前她对有莘不破等人的友善态度很有信心,可水后的话却让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采采!不要相信一厢情愿的和善!平原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我们手中握有覆灭他们的力量!”

然而不管怎么样,采采还是想出去和有莘不破等再谈一谈。她假传命令让罗蘫去把河伯东郭冯夷替代下来,让河伯去寻找那个一直不知潜伏在哪里的雒灵,两人中计以后,采采才匆匆往湖口赶去。

“到了。”她嘘了口气,东郭冯夷果然不在,只剩下罗蘫。

“什么!公主你要出去!”

“是。你不要拦着我。”

“不行!水王有令……”

“姨姆!”采采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决!“我们在小镜湖十六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制止族人那不可能成功的妄想吗?”

“这些我不知道。”罗蘫说,“无陆计划的后果,不是我敢去预测的。但我相信水后——不管是十六年前她率领我们离开,还是今天她率领我们回来,我都相信她。采采,回去吧,不要让我难做。”

采采叹了一口气。虽然一开始她有硬闯的准备了。双手交叉:“兰花沐!”

水流结成兰花形状,把罗蘫困住了。罗蘫大惊道:“小公主,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水王知道会责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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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蘫姨姆,对不起。”说完这句话,采采匆匆向湖口漂去。

眼见就要出湖界,背后一个声音悠悠吟道:“兰花沐。”

一听到这个声音采采闹写缶碓绫焕e d巧粲忠鞯溃骸跋a骶怼!鼻绷鞯褂浚巡刹衫嘶厝ァr蝗司簿驳卣驹谀抢铮桓钠绞钡奈氯嵊氚蚕辍?br /> “妈妈!”采采呼道。见到水后。她知道自己硬闯出去的想法已经行不通了。“妈妈,你让我出去。至少我要和有莘他们再谈谈。”

“采采,你怎么还是不懂!”水后神色坚定有如铁石:“他们过去对你和善,是因为不知道我族握有水漫天下的法力。现在他们却连无陆计划也知道了。只要我们存在一天,平原上的民族就会食不安寝不宁!你难道以为他们解除我们武力之后,他们还会留下我们的性命吗?”采采一阵颤抖,水后继续道:“只要留下哪怕一点血脉,我们的仇恨和力量也可能再次觉醒!对他们来说要一劳永逸,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一族杀个干净!”

采采颤声道:“可是当年您不是……”

“当年我那样做,是因为我知道凭我们当年的力量根本无法成事!”

“那现在呢?现在难道就行了吗?”

水后无语。过了一会道:“或许行。”

“就为了这个或许,把全族的性命都压上?”

“采采,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

“对不起,妈妈。”采采抽泣说,“可是这件事情关乎我们全族的生死啊。”

“可是,采采。”水后说:“难道我们还有选择吗?”

“妈妈……”

“不要再说了!”水后的语气变得坚毅起来:“今天如果不是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我提前出关,我差点就让你的胡闹得逞。”

“重要的客人?”

“西北方来的客人。”

采采奇道:“我们这里已经是西垂了,西边还有民族存在吗?”

“这件事你就不用知道了。从现在开始到整个无陆计划成功,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碧水水晶里!”

采采惊道:“妈妈,你要把我关起来?”

“你对平原上的人心存幻想,让你参加计划只能坏事!”

“不!妈妈,我不要……”一股阴力袭来,采采四肢一阵冰冷,再也说不出话来。

※ ※ ※

月圆如盘,月凉如水。天地间一片静谧。

“当!”师韶的瑟弦断了一根。龙爪秃鹰目视苍穹,一飞冲天。桑谷隽在九地之下被地动唤醒。狻猊警惕地昂起了头从一品居窜了出来,打翻了一钵热汤。

“终于来了。”江离心道。七香车腾空而起,飞下雪山。大镜湖湖口,陶函商队的其他几个首领早已会齐。

有莘不破问江离道:“功力都恢复了吗?”

江离淡淡一笑。

芈压突然叫道:“看!”

众人一齐望去,大镜湖的上空,映出一幅壮观的景象:月色和湖光交相辉映,就如湖上悬浮着万千面镜子,把月光无穷无尽地反射下去,水月相射中,两个巨大的身影浮现出来——胸部以上是水王水后的赤裸裸的人身,胸部以下却是两条巨蟒的蛇尾。巨大的蛇尾盘绕在一起,不断地扭动摩擦,竟然是在半空中肆无忌惮地交尾!

芈压见识有限,不知这是蛇类交合的场景,说:“这是什么。”桑谷隽忙走上一步挡住他不让他看,骂道:“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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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孺婴哼了一声,取箭拉弓,嗖的就是一箭,但一碰到笼罩大镜湖的水月大阵,马上被反弹回来。他轻挥落日弓,把反射回来的箭拨开,道:“看来水月阵的威力还在。”

有莘不破道:“按原计划行动吧。江离,你来安排人手。”

江离道:“看他们这举动,召唤‘水之鉴’的仪式用的乃是男女交还的巫舞淫祀。按照独苏儿前辈的说法,这阵法现在应该有三个破绽。但我们能否在他们召唤出‘水之鉴’之前成功找到天地人三门并攻进去却是一大问题。为了拖延他们召唤的进度,必须有一位高手坐镇阵外,发出平和的力量干扰这淫祭的进行。”

师韶微笑道:“如果心宗宗主肯出手,以她无所不至的心力当能令这淫祭半途而废。我的《清心曲》虽然有些药不对症,却也能大大延缓他们的进度。”

江离又道:“破坏召唤有两个办法。第一是釜底抽薪,从地门或人门就是攻入内部,瓦解水族的祭典,这可能会遇到死命的抵抗。第二就是打破天门,直接攻击处于召唤中的水王水后。我们必须双管齐下,两方面都有所准备。因此湖口另需要一个高手坐镇——一旦我们破了水月阵的反射之力,就马上攻击水王水后。这需要极迅疾的行动力,要办成这件事情,自然非孺婴兄不可。”

于公孺婴点了点头,算是接令。

江离问道:“你要用什么箭对付他们?”

于公孺婴道:“水火相克,对付他们自然是用祝融之羽。”

江离道:“这两人非同小可,虽然他们会把全部精力全放在召唤水之鉴上,如果我们破阵成功,你趁虚而入自然可以一击而中,但我怕‘祝融之羽’还是难以一击定鼎!”

于公孺婴沉吟不语。芈压抢道:“那就加上我的重黎之火!”于公孺婴点了点头。

江离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却怕芈压又因为不让他冲锋而闹意见,当下道:“好!接下来就是天地人三门。如果我们知道三门的位置,集中兵力攻打自然最好。但现在第一步却是要确定三门的所在。因此分头行动胜算更高。反正水族内部除了水王水后之外再没有足以和我们三个抗衡的高手,我们不怕被他们各个击破。”

桑谷隽道:“我找地门。上次我曾侵入地门,虽然他们可能会调整阵形,不过应该还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江离点头道:“好。那我去寻找天门。不破,你寻找人门去。”

有莘不破道:“怎么找?”

江离道:“那我怎么知道。好了,部署结束,大家行动吧。”招呼了七香车,径向天空飞去。

桑谷隽笑道:“有莘台侯大人,你慢慢琢磨吧,其实你动不动手无所谓,等我和江离把阵法破了,你再进来捡现成就行。”

有莘不破一听大怒,桑谷隽却已微笑着沉入地面。

芈压突然愤愤道:“糟糕!我上当了。”

有莘不破道:“什么上当?”

“上江离哥哥的当!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又要呆在一旁看热闹?不破哥哥,我们换一下好不好。”

有莘不破道:“换?你知道人门在哪里吗?”

芈压吐了吐舌头,说:“不知道。算了,我还是等着帮孺婴哥哥提炼重黎火精,到头还有一份功劳。不破哥哥,你这回要是找不到人门,可就糗大了。不过你至少名义上是我们这群人的首领,无论我们做什么,到头来都会算上你的功劳的。”

有莘不破怒道:“臭小子胡说八道!好好看你不破大哥的手段吧!我一定会第一个进那个水月破烂阵的!”

举足向湖口走去,走了两步,回头问于公孺婴道:“老大……”

“别问我。”于公孺婴道:“我对这个阵法也是一头雾水。”

有莘不破转头看师韶,师韶没有眼睛,却仿佛能够感受到有莘不破的眼光,笑道:“我有个预感,你会第一个破阵。”却没提供半点有实质性帮助的信息,慢慢向镜湖外围的一座雪山走去。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有莘不破不再废话,发足绝尘而去。

芈压看着抬头看了看大镜湖上空那两个山岳半高大的人影交尾,突然想起了什么,腹部一热,脸不禁红了。

于公孺婴道:“别乱看!好好提炼重黎之精去!”

芈压点了点头,不再看那暴露在天空中的淫乱场面,但心中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他今年才虚岁十六,从小家教甚严,此时情窦初开,被那交欢场面引动了欲火,非但无法平息,反而越烧越烈,腹下有如火烧,双颊如贴炮烙。就在这时,一个小丘上传来一阵竽声,音律中正平和,乐而不乱,哀而不伤。芈压一听,心中才慢慢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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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孺婴举目望去,半空中的交尾果然在在竽声响起之后出现窒滞。

※ ※ ※

桑谷隽闯过一次地门,轻车熟路。虽然水后用了挪移大法把地门的方向修改了,但临时改弦更张,终究无法做到无迹可寻。没多久就让精通地行之术的桑谷隽找到门路。

桑谷隽大喜,直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