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数。”主治医师如实答道，“人数不够，不好跟上面交待，你来冒充个人头而已。”

“就这么简单？”林北凡追问道。

“就这么简单。”主治医师没有要摘下面罩的意思，径直的盯着林北凡，清澈的眸子在说她没有撒谎。

林北凡失望了，本想要看看主治医师的模样，随即又想到能站到手术台上的医生都四五十岁，眼前这位虽然年轻点儿，但肯定也不小，“那我回去了。”

说完，林北凡不给主治医师一个感谢的机会，独自一人朝着贾古文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林北凡刚走，贾古文教授迈着与年纪不符的娇健的步伐来到主治医师面前，质问道：“小柳，是你把林老师叫到手术室的？”

“林老师？林老师是谁？”能让贾古文教授称作老师的人，定然是医界泰斗，是惹不起的手眼通天的高人，这样的人哪是她敢使唤的，看着怒气冲冲的贾古文的，仗着自己是女人，还是他的半徒弟，挺了挺胸，道，“我没见过什么林老师。”

“胡说，有人亲眼看着你把他从我办公室带走的。”贾古文双目一瞪，即使隔着厚厚的老花镜片，也自有种长者的威势。

“他……”主治医师恍然大悟，惊讶道，“您说那个年轻人就是林老师？”

瞪着吃惊的主治医师，贾古文毫不给面子，道：“没错。”

这下子，主治医师心里开锅了，明显的这人就二十四五岁，偏偏还能让一向清高自傲的贾古文称之为老师，那这个年轻人……噢……不，从他一眼就能看出刘大斌是粉碎性骨折来说，这个年轻人就是医界的大师……而她，开玩笑了，拿着超级专家当护士，汗……护士都不算，顶多是一个充人头数的路人甲……

“坏了……”暗叫一声，主治医师拿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且富有活力的美艳面庞，道，“我拿专家当护士了。”

“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字，贾古文气得说不出话来，林北凡是他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请来的，如果因为这个把他给气走了，这是多大的损失啊，“不知轻重，你错误犯大了，林老师连我都不敢使唤，你胆子大了啊。”

“有这么严重吗。”仗着跟贾古文的关系良好，主治医师小声的嘀咕一句，心道，“年纪轻轻的，装什么老师。”

“不严重？”贾古文怒了，彻底的怒了，这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有这么大的火气，歇斯底里的怒道，“你是不是在想林老师太年轻，顶多也就和你差不多，对吧，那我告诉你，你知道万南天的女儿万思琪吧，就她那病，咱们全医院，全医学院的人都束手无策。”

“她那是绝症，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治不好。”年纪轻轻就达到现在的主治医师水准，小柳还是很有自信的。

冷哼一声，贾古文拍着小柳的肩膀，道：“小柳啊，山外山，楼外楼，高人就在眼前，算是咱们眼浊。”

贾古文突然变得语重心长，小柳颇为不适应，心中也隐约猜到，更感觉到震惊，道：“您是说这位‘林老师’把万思琪的病治好了？”

点点头，贾古文冷哼一声，朝着办公室走去，“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要向林老师道歉。”其实，小柳另有想法，只是在贾古文面前要表现的有礼貌些。

“那好吧。”贾古文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带着“心怀不轨”的小柳来到他的办公室。

此时，林北凡正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远处，正好能看到操场上，穿着短裤与t恤的学院女生，那白花花的，弹性十足且紧绷的大腿，那随着跳跃而上下起伏的玉兔……迷人啊……全神灌注的林北凡此时看直了眼，就差流哈拉子了。

此时，出神的林北凡在贾古文眼里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超凡脱俗，任何的红尘往事都不能污染他那颗崇高的心灵。

“林老师？”贾古文小声的叫了一声林北凡，生怕惊着林北凡。

“啊……”抬手抹了把嘴角的闪亮的口水，林北凡转过来，可千万别小看这个动作，能行云流水的擦掉嘴角的口水，同时又转过来身，如果不是动作够娴熟，是万万不能做到的，当他看到小柳的时候，不禁眼睛一亮，通过那双闪亮的眸子，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姑娘就是刚才的主刀医生，这神棍一脸圣洁的光辉，装作疑惑的彬彬有礼，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柳是向您道歉来的。”贾古文看了眼身旁坠坠不安的小柳，他也内心忐忑的说道。

贾古文预想中的林北凡板着脸的情况没发现，这神棍一脸与自然溶为一体的恬淡，道：“没事，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吗，道什么歉，都是朋友，有空的时候可以坐下来喝喝茶吗？”

为什么要喝茶，喝茶才能有深层的了解，接下来的共处一室，然后就……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老师……”别有目的的小柳上前一步，一双闪亮的眸真诚的盯着淡然的林北凡，目光中尽是后悔与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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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欧阳雨涵的线索

林北凡是个功力深厚的神棍，按照道理，长相娇好的女人都会自傲，何况眼前这个无论医术还是容貌都是一流的女医师，但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由得，这神棍想到了制服诱惑，心中yy了一番，直截了当道：“有什么目的直说就可以了。”

被林北凡看穿，特别是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两岁的男人，小柳就像被强迫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的站在林北凡面前，这如何能不害羞，看都让人看了，所幸就直说了，“林老师，您能收我当徒弟吗？”

“徒弟？”林北凡语调上扬，本以为小柳冒什么坏水，没有想到美女送上门，他哪里有不收的道理，不过可不能这样轻松答应，这神棍犹豫着看着紧张的小柳，故意沉吟片刻，为难道，“小柳啊，你也知道咱们中医向来都是家传，你让我为难了。”

一旁的贾古文见小柳开口了，而他也拿她当半个孙女看，赶紧帮忙，道：“林老师，柳阮是咱医科大学的天才，刚刚二十五岁已经取得职业医师资格了。”

贾古文适时的提醒道，更没有帮林北凡做决定。

这让林北凡心里挺舒坦的，“天才？”林北凡重复道，随后又让柳阮紧张的说，“我这一派名为桃花，而且要学我这一派的中医秘术，要打破许多规矩的……”

说完，林北凡这神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林月，桃花啊……赤身裸体啊，可以随便……

“我知道。”见林北凡松口了，柳阮赶紧应承，生怕林北凡反悔，只是她哪里知道此时的林北凡正在yy着她穿着粉色的护士服……

“那……”略微犹豫，林北凡装作为难道，“那你有空的时候就去钱柜找我。”

“是，师父。”柳阮喜上眉梢，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在她看来，能治好万思琪的不治之症，林北凡绝对是惊才绝艳的大人物，而她更不知道，她这是羊入虎口，“万劫不复。”

“噢……对了，那个刘大斌不能让他出院，告诉他父母，现在处于危险期。”徒弟不是便宜收的，明天就是万南天和刘吉庆在钱柜会谈的时间，把刘大斌捏在手里，也算是一张底牌了。

虽然不解林北凡的用意，柳阮还是小鸡吃米似的点头，道：“是，师父。”

摆了摆手，林北凡看着喜悦的柳阮道：“你先出去吧，我和贾老师有点事情商量。”

“是，师父。”带着强烈的期待与喜悦，柳阮几乎是一步一跳的离开贾古文的办公室。

“这妮子，能拜你当师父，是她的福份。”贾古文若有所指，明显的，这老家伙比柳阮深知世事。

林北凡会不好意思吗，当然不会，他掏出一根万宝路香烟，淡淡道：“贾教授，我想看看欧阳雨涵留下来的那些文献资料。”

贾古文一愣，道：“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找。”

虽然疑惑林北凡为什么急着要看这份资料，但一心要把林北凡挖到医科大的贾古文还是麻利的从偌大的书柜里找到一份厚厚的文件。

当林北凡看着a4纸上那绢秀的工笔小字时，饶是他心智坚定，也十分激动，同时又有几分忐忑不安，这就是欧阳雨涵手写的材料……

十分认真的看完，虽然不懂医，但从字里行间中林北凡可以看出，这样的设想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用中医治疗晚期癌症，用中医治疗艾滋病，用中医治疗……

一个个的设想，一套套的理论，像谈笑间的冷笑话，可是又有理有据，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一位生化专家，还以为她是一位老中医呢。

可是，林北凡失望了，抽着闷烟，他没有从文献资料里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到若有所思的林北凡，贾古文感叹道：“欧阳雨涵女士不仅是一名生化专家，同时还是一名手段高明的中医，她从独特的专业角度套用中医的理论，按道理，这些惊世骇俗的设想都是可以实现的，只是……唉……”

贾古文的叹息让林北凡回过神来，抽着烟，道：“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就留下这个吗？”

“本来，欧阳雨涵女士答应在这里上一周课的。”贾古文道，不过随即又惋惜道，“可是，刚刚一天过后，她就突然失踪了。”

“离开的时候她有说过什么没有？”听到贾古文的解释，林北凡紧皱着眉头，整个人看着愈发的厚重。

林北凡神态间的变化让贾古文吃惊不已，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如果有七老八十的内涵，着实透着与众不同。

“欧阳雨涵女士的研究项目是受国家保护的，而她本人也有专门的保镖，所以，有些事情她也不是随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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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保护？”林北凡心中反问，那还能被刘吉庆给弄走，这其中是不是有巨大的阴谋呢，想到这里，林北凡愈加的深沉。

“林老师，您和欧阳雨涵是什么关系？”看林北凡神色间的变化，贾古文虽然一心从医，也知道林北凡必然与欧阳雨涵关系莫逆。

“呵呵……”林北凡淡然一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再没找到欧阳雨涵之前，这神棍是不会说出他与她的关系的，“没什么，她和我同属桃花门，算是师姐师弟吧。”

“桃花门？”在中国，古典流派甚多，贾古文也没有深想，只是心中感叹，这桃花门果然不俗，仅仅这两个人就是天纵奇材，看来真要向人讨教一番，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正当贾古文添着张老脸要不耻下问的时候，急促喘息的柳阮去而复返，招呼不打，急道：“师父，不好了。”

这时，反倒是林北凡镇定自若，不慌不忙，道：“慢慢说，天塌不了。”

喘了口气，柳阮语速很快道：“万思琪病发，正在急救室呢。”

“不对啊，明明拿了药了。”林北凡心中疑惑，反而对着身边同样疑惑的贾古文道，“贾教授，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

林北凡那个药方，贾古文是看过的，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除了思维天马行空外，还有一股年轻人的闯劲，有道是重症下猛药，那剂价值千万的药方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贵的，但不可否认，它能挽回一条生命。

可是，为什么万思琪还会被送来医院呢？

一路上，贾古文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万思琪重病未愈，是有一部分贾古文先入为主，告诉万家人把药给万思琪喝的原因在里面的，而这一次，泡在药液里的万思琪药浴时间过长，导致体内阳火过盛。

有道是，孤阳不生，孤阴不长，人体的奇妙之处在于阴阳平衡，而万思琪体衰的身体一旦阳气过盛，就破坏了本就微弱的平衡，直接导致她命在旦夕。

来到医科大旁边的医院，林北凡看到急救室外的鬼手一，冷静的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到林北凡，鬼手一神色不变，准确道：“今天早晨。”

确实，早晨醒来的时候，鬼手一发现万思琪浑身燥热，而且呼吸短促，最关键的，他一量小丫头的体温，竟然有四十度……

于是，行事果断的他当即立断，把万思琪送到医科大附属医院，只是，另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碰上了林北凡。

见林北凡要进急救室，鬼手一个跨步伸手挡在林北凡面前，冷道：“你不能进去。”

在他看来，如果让林北凡接触了病重的万思琪，他很有可能带着万思琪逃窜，那刘吉庆和万南天的谈判就会处在下风。

“放肆。”见眼前这个冷漠的青年竟然敢挡着林北凡，贾古文吓了一跳，他还指望着林北凡能指点一二呢，而眼前这个冷冽的年轻人显然在打破他的计划，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人物，冷道，“林老师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专家，请不要防碍我们工作。”

“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