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2部分阅读(1 / 1)

作品:《绊橙

门板纹丝不动。

她开始用肩膀去撞,“妈妈我疼。”

她真的好疼,哪儿都疼。

她好冷,她想回家。

钟定在洗手间和女伴正是狂烈彪悍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一下一下的拍门声,有人哭着叫“妈妈”,还嚷嚷着要回家什么的。

他没搭理。

女伴扭动着纤腰,痛苦又快乐,双手在他半敞衬衫的胸…前乱摸乱抓。

门外的哭声不止,甚至拍门的声音更响了。

钟定觉得烦,什么心情也没了。

他离开女伴,把裤子整理好,拉开了门。

许惠橙撞着撞着,一个劲就撞到钟定怀里去了。她晕头转向的,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钟定认出了她是谁,才开口一个字,“你——”

她就“哇”的一下,一堆污秽物,就这么吐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个女伴惊呼出声。

钟定的表情瞬间冰冷。他甩开许惠橙,扯过女伴刚刚褪去的裙子,快速地擦拭着身上的赃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

他处理完那堆恶心东西,就扔开裙子,上前去拽许惠橙的手臂。

钟定不顾她的痛呼,拖着她出了洗手间,进去对面的茶水房,再把她扔到洗手盆,按住她的头,拧开水喉猛冲。

许惠橙惊叫一声,胡乱地捶踢。还好会所在冬天是供热系统,她没有被冻到。但是水呛着呛着,也很痛苦。

钟定按了一会儿,扯她起来,问道,“醒了么?”

她急促呼吸,恐惧地看着他。她的头还昏昏的,可是理智已经全部回来了。她又惹到他了。

他表面平静无波。“小茶花,你是故意的?”

她连忙摇头,水滴四洒。“钟先生我不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拉起裙摆去洗手盆沾水,抖着手去帮他擦。

因为裙子长度有限,她不得不再靠近他。

钟定到现在才算真的看清许惠橙的模样。

他今晚原本不想来。他向来喜欢去会员制的高级私人场所,只是乔凌比较倾向于这家。乔凌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说昨晚那场选秀,是一个叫山茶的女人夺得魁首。他的这话,引起了几个人的兴趣。所以大家就把圣诞节的作乐地点定在了这。

钟定这几天有事情忙,也没想起要来招惹许惠橙。

乔凌问的那句“如何?”,钟定是实话回答的。钟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所以他觉得,许惠橙也就那样。

如今仔细看看,也的确,就是那样。

不过,包厢里面的男人中,倒有几个对她有想法。

思及此,钟定俯身说道,“这才一会儿没见,小茶花变得好漂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这么突然转变话题,许惠橙更慌。

他自顾自问道,“你这几天有努力赚钱么?”

“钟先生”

“听说你参加选秀得了个冠军。”钟定帮她顺着被他弄湿的头发,然后捏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冠军一晚上多少?”

“三十”

他长长地“嗯”了一声,“那还不够还你之前欠债的零头。”

她畏畏地闪躲他的目光。

他施加力道,紧紧按住她的下巴,语气轻扬,“小茶花,想不想快点还清债务?”

许惠橙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被他掐得生疼,又无法挣扎。

“外面有几个男的,想包着你玩。”钟定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迷魅,“如果你让他们玩得高兴,他们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样,你就有钱赔给我了。”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他用的词是“他们”。她想起栅栏沟遇到他那天,他也是提议玩群战。他似乎是偏好这个活动。可是她很厌恶。

许惠橙都快想朝他跪下了,她哀求着,“我会挣钱还你的。”

“要挣多久呢?”他凉薄地看着她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如果你表现好,我也不急的。”

她咬咬唇。“钟先生,我没试过多人的。”她真想拿把刀刺进眼前这具胸膛,一刀还不够,要连插三刀。

钟定明显不信。“你不是干了挺长时间么。”

“真的没多人的”就她以前的惨淡生意,有客就不错了,哪来的群体。

“也许试了你会爱上这么玩。”他轻拍她的脸颊,挂着招牌式的阴郁笑容。“小茶花乖,听话。”

许惠橙的手又开始抖,不过是气的。这群公子哥,都有毛病。而眼前这个,尤甚。

“听说,你这几天不方便接客。正好,休息休息,他们花招多。”他这时才松开她,重新扣起自己的衬衫。那恶臭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胸前,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低着头。“钟先生慢走。”

钟定和狐朋狗党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那个女伴不知所措,也不晓得他是要她跟还是不要。等到他临走时,都没瞥她一眼。她心里就明白,自己今晚任务完成了。

钟定离开包厢后,许惠橙才松口气。

她靠在茶水房的墙上,双手环抱自己,疲惫地滑了下去。她生理期的腹痛还没有止住,刚刚喝了太多酒,头又晕沉沉的。

外面的声音仍旧吵吵闹闹,有吆喝的,也有些暧…昧的声响。

她听着听着,意识越来越浑沌。她太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觉。

迷糊中,她被谁抱了起来。那个怀里,暖烘烘的。

她掀了掀眼皮,只见到一个人影。

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往那个胸膛偎了偎,喃喃着:“乔先生,你又来救我了么”

第17章

钟定这趟回来,是来寻找他的打火机。

他之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套上浴袍出来找烟时,他突然想起打火机落在包厢的洗手间了。

他记得自己和女伴耳…鬓…厮…磨时,把打火机搁置在一旁的台架上。

于是他重新过来会所。

回到那个包厢时,乔凌他们已经不在了。

有个中年大妈在清扫卫生。

钟定转身进了洗手间。

里面的污秽物已经被清理完毕。

打火机还是在那个台架上。

他终于安心下来。

清洁大妈把房间打扫干净后,最后走向茶水房,打算在里面拖一遍地就当完成任务。她才按亮茶水房的灯,就被吓得惊叫出声。

一个女人卷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大妈惊慌失措,忙朝洗手间喊道,“小伙子,快过来看看。”

钟定听见了她的尖呼声,但没打算搭理。他准备离开。

大妈赶忙追过来,拦住他,“那里躺着个人哪,是不是你朋友啊?”

他朝茶水房飘过去一眼,冷淡回道,“不是。”

大妈一听,赶紧回去辨认地上人儿的脸。认出了是谁之后,她又慌慌张张跑出来,解释着:“这是我们这的姑娘啊。真是造孽哟,三天两头就被老板打,今天可能是又挨揍了。我去找人来帮忙。”说完,大妈急匆匆地拉开门出去。

钟定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许惠橙。

这包厢的暖气已经随着客人的离去而关闭,她穿着一件低胸连衣短裙,躺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砖上。

他慢慢走到她跟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死。

他弯下腰仔细看她的脸。

她皱着眉,表情显得很辛苦,额间还有细汗。那头发仍然是半湿的状态。

她应该是喝醉了。

那群男人是有意灌她。乔凌在来之前提醒大家,她是特殊日子,别玩得太过。否则,她会更惨。

钟定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他就这样看着她半死不活地昏迷在这,也没什么怜悯的感觉。

他想起清洁大妈说的那句“三天两头被打”。

这朵小茶花确实挺好玩的。平时就是一只唯唯诺诺的小白兔,伪装镇定,却又掩不住慌张。可是她又很有韧性,怎么折磨,都不会倒。

钟定碰了碰许惠橙的额头,有些烫。

这么好玩的茶花儿,就这么死在这,那倒有点可惜。

他破天荒的,伸手去抱她。

她的身子很冰凉。

可能是因为他的体温,她主动地向他的怀里依过来,嘴唇动了动,好像是在说什么。

他低头贴近她的脸,才听到细微的几个字。

乔先生?

钟定望着她头顶的发旋,笑了下,轻轻问她,“哪个乔先生?”

她不知有没有听懂他的话,揪着他的衣服,声音细不可闻,“乔先生”

“乔你妹。”这是钟定的回答。

也许她呼唤的是乔凌,又或者是别的乔什么。

但是,她也配?

钟定瞥了眼她的低胸衣着,又将她放下。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罩上,然后他自己都笑了,弹了弹她的脸颊,“小茶花,我今晚心情真不错。”

不错得,勉强能做回好人。

钟定抱着许惠橙出了包厢,正好碰见清洁大妈领着服务员过来。

同行的还有妈咪。

换作平时,这等事件,妈咪不会出现。只是许惠橙现在身价不同以往,妈咪已经应允了好些个客人,过了这几天,就让许惠橙去陪他们。如果许惠橙突然出了岔子,妈咪不好交代。

妈咪有些后悔让许惠橙去接待乔凌。明知道那群公子哥,癖好异常,随时都能来状况的。

她见到钟定时,震惊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的,“钟先生,山茶给您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钟定讥诮道,“这位小姐可真会折腾。”

妈咪听了,更是不停鞠躬,“实在对不起,钟先生,山茶她怠慢的地方,我给您道歉。我们会让她好好反省改进服务的。”妈咪示意服务员上前去接许惠橙过来。

钟定后退一步,把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我今晚还就有闲情陪她耗了。”

妈咪暗自叫糟。听这位爷的口气,貌似是许惠橙得罪了他,而他不准备放人。妈咪赔笑道,“钟先生,山茶她身子不适,也许耍了性子,您别往心里去。”

服务员僵着手,局促地退下。

“说,继续说。你说个把小时,我都等得起。”钟定有些不耐,话语更嘲弄。“只是,不知道你的这位员工,撑不撑得过去?”

妈咪的神情僵了僵,然后又谄媚着,“钟先生,不如我让别的姑娘来伺候您?山茶的过失,等她这病好了,我让她给您赔一百个不是。您今晚的账单,全免。”

“账单?”钟定哼了一声,“我稀罕?”

“那是那是,我这贱嘴,真该抽。”妈咪自扇了两巴掌,然后干干地笑。

要不是顾及到别的排期客人,她才不会自讨苦吃,在这和钟定纠缠。

许惠橙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她不是会所固定的小姐,而且她已经完成了月任务。按道理,她有某种程度上的自由。但是因为她一鸣惊人,妈咪从中看到了商机,所以妈咪有意让许惠橙转为会所服务的固定小姐。

前提是,许惠橙得活着。

照现在的情景,妈咪感觉这位钟先生就是要把许惠橙折磨个痛快。对此,妈咪挺惋惜。

钟定轻笑,“你慢慢抽,不奉陪了。”

妈咪卑微的姿态都快撑不住了。“钟先生山茶她”

“良家妇女我都敢抢,何况这一个小姐?”钟定笑意满满,却透着刺骨的凌厉,“你要不要试试看?”

妈咪语塞了。连武哥都不敢得罪钟定,更何况她。

也罢,就是一个小姐而已。她能捧红许惠橙,那么也能捧起别的花儿。

妈咪让开路,哈着腰恭送钟定。

钟定一路抱着许惠橙,出了会所。

还好,他今天换了辆四座的车,可以直接把她扔在后面。不然,他还得让司机过来接她回去。

钟定发动引擎后,望望车内后视镜。见许惠橙因为寒冷而抖着,他绽出一抹笑,调高了暖气的温度。

他捡到了一只怕冷的小兔子。

许惠橙一直混混沌沌。有时觉得自己醒了,可没一会儿,似乎还是在梦里。

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她辩不清那是谁。

然后她坠入交错的景象中,让她惊恐万分。

钟定看着床上的女人痛苦地挣扎,他挑起眉,转头问旁边的家庭医生,“她这是什么毛病?”

“有点低烧。”田秀芸扶了扶眼镜,脸上是沉肃的古板,“经期酗酒,代谢缓慢。轻者月…经紊乱,重则伤及子…宫。”

在她说话时,钟定一直盯着她的表情,最后不咸不淡地评价,“田医生,如果你说话时表情能生动些,应该可以早日破…处的。”

田秀芸无动于衷。“钟少爷,病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