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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世无双

薛掌柜唬得跳起,走至门前伸颈四处探探,挂上休憩的牌子,荡下竹帘,方走回复坐,惊慌道:“这血玉哪里说有就能有的?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恰吴大夫引荐,高夫人保胎,我有心向善,好容易才讨来一只。”

潘莺盯着他打量会儿,噗嗤笑起来:“你紧张什么!反正这血玉也是讨得来的,你帮我再去讨一回,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谁还会跟银子过不去。”

“这还真不是银子的事!”见薛掌柜再三推阻,她脸色微沉,开口道:“实不相瞒,我那妹妹巧姐儿,自幼身骨赢弱,一直靠名贵药材续命,曾得神医诊治,直言活不过六岁,眼见期限将至,我怎能不烦恼。既然高氏能用血玉保胎,定也能救巧姐儿性命。”说着流下两行泪来:“你讨都未去讨,就一口拒绝,可伤人心!”

“我实在无能为力.....喛.....你勿要再哭,哭也无用.....”薛掌柜有些无措:“被旁人瞧去怎生了得,还道我欺负夫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竹帘子扑簇簇作响,抬眼便见走进来一人,观清相貌,顿时心底暗叫糟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玖章 常燕熹恶治卖玉人 潘娘子不诚受严训

薛掌柜急忙起身见礼:“不知常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常燕熹“嗯”了一声,撩袍就座,再看潘莺眼眶泛起潮红,蹙眉问:“怎么了?谁敢欺负你?”

潘莺正暗忖他怎会来,定是问过燕十三,倒是好巧不巧。薛掌柜偷瞄她满面委屈不吭气儿,更加胆颤心惊,连忙陪笑解释:“委实冤枉,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啊!只因夫人想要块血玉,在下实在难应承而已!”

“血玉?”常燕熹追问:“你要那玩意作甚?”

她道:“高夫人从他这里求了只血玉镯子,原有流产之兆,现胎像稳固,我觉得颇有灵气,也想要!”

常燕熹沉思地打量她腰腹:“你有喜了?”

有喜......潘莺一抿嘴儿:“我替巧姐儿求的,她身骨赢弱你也晓得!”

常燕熹又问:“高夫人是何许人?”

薛掌柜如实答:“龚尚书府里的高夫人。”

常燕熹面庞凝冷,慢慢吃毕茶,目光犀利地来回扫过她(他)二人,淡道:“薛掌柜,你若觉得为难,把那卖玉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告知我,我自去寻他买卖。”

薛掌柜婉拒:“玉行的规矩,英雄不问出处,还请常大人见谅。”

常燕熹一拍桌面,厉声叱喝:“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以为我不晓这血玉的出处?皆是掘坟开棺盗窃而出,实属德行败坏,官府条律明令禁止,违者买卖双方难逃杖责之罚,你可心中有数?”

潘莺和薛掌柜无言腹诽,他前句还要买血玉哩,后句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薛掌柜道:“常大人明查,我也是被高夫人迫得无奈,到底那是龚尚书.....”

“龚尚书又怎地!”他冷笑:“我正愁无法子治他。倒是你这样的身板,在大牢里恐怕经不起磋磨,劝你早些备好棺材板为宜!”

原来坊间传闻常龚两位权臣不合却是真的!薛掌柜“扑通”双膝跪地,磕头求饶:“小的再不敢,请常大人饶命。”

常燕熹道:“弄块血玉来便饶了你,我要这两日必有消息!”

见薛掌柜诺诺答应,他起身朝潘莺也没好声气:“还愣在此地做甚!”率先往外走。

潘莺急忙跟随其后出了铺子,朝守在门边的燕十三使个眼色,燕十三会意,躲避至暗处去。

看着常燕熹高大魁梧的背影,步履沉稳有力,夕阳的余晖染黄他的肩膀, 她不禁轻笑,想那薛掌柜欺软怕硬,自己百般好言软语都未果,倒被常二爷几句恫吓就屈从了。这正是:

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人回至房里,丫鬟捧来热水,常燕熹自去盥洗手面,常嬷嬷端来香茶和一盘子切好的西瓜,潘莺问:“二爷用过晚膳没?”常燕熹颌首不语,随手拿起本书册翻页看,她拈起片红瓤西瓜,剔干净黑籽递给他:“二爷吃瓜!”

常燕熹抬手接过,余光瞟见她小意殷勤的模样,似笑非笑道:“你何时去了龚如清府上?”

“我没有.....”潘莺观他眸光骤暗,知晓敷衍不得,索性承认说:“今日去过,只为见高夫人,当初在龚府做绣娘时颇受她关照,是以一直存有感激之意。”她把在玉器铺子看到的怪景及燕十三所言讲与他听:“宁信有不信无,若真能救高夫人也算还报她的情!”

常燕熹吃了口瓜,翻书页一册,再问:“可遇见龚如清?”

她抿了下嘴唇:“没有!”又画蛇添足一句:“我辰时离开,二门前不见他官轿,必是早朝还未回府呢!”

“是么?!”常燕熹语气淡淡地,不理她了。

潘莺心底发毛,讪讪笑着起身去整理床铺,这两日三伏天儿,晚间也难有凉风吹,总是热醒,她卷起竹席子,抽掉一层薄褥,再重新把席子展开,爬进床内抚平边角,忽然背脊一沉,便被压得撑不住趴下了,惊讶的回头看,他结实的胳臂捞起她的腰肢,呼吸扑在耳边,语气听着平静却不善:“阿莺,你猜我为将数年,最擅长什么?”

“领兵打仗吧!”潘莺的嗓音有些颤抖,能敏锐感觉到他在解她的大红裙子,然后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