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87章 初起争执(1 / 1)

作品:《恶女当道:我的相公是奸臣

迎客进门,正中央左右两个主家首位空出一方。

云浅凉在众人希冀的视线下,只落在右侧一排的梨木椅首位。

府内奴婢进来奉茶,率先把茶水放在了客位,转而给首座的寂老,隐隐地暗示出无论她坐何处,地位在这些人长辈之上。

屋内,只有寂栖迟与清寂和先前与寂老在一起的人坐下,其他人不敢落座,只能在椅子后整齐列队站着,先前刚散掉些许的沉重气氛,仿佛在呼吸间回归,过于拘束折腾得人骨头发慌,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活动筋骨,让自己好受些。

“爷爷,她就是当年澜姨在陆家诞下的孩子。”寂栖迟出声打破屋内的沉重,担心云浅凉在这里拘束待不住,他介绍道:“这是我爷爷,现任逍遥城副城主。”

“寂城主好。”云浅凉弯chún露出这疏离礼貌的微笑,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犹如自己只是来逍遥城游玩的过客。

寂老眼神带着探究审视,如同一个睿智的老者在审视局势,他镇定的眼神是一种风起无波的平静,那种经历过大起大落后,彻底落地,且无路可退的死灰般的平静。

“小姑娘可知自己非云相夫妇亲生?”

“知与不知并无差别。”云浅凉风轻云淡的回答,全然不将身世秘密放在眼里,她骨子里的放开了,有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超然与洒脱,让人看不透,“这不是买菜能把生恩与养恩放在秤上掂量清楚来算,那知道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

寂老对她的回答不满意,满是皱纹的额头皱了起来,“你就不想找回自己的亲人?”

“对方若还活着却十余年置之不理,这样的亲人找回来有何用?”云浅凉像是个活了好些年头的老人,把一切都看开,看淡了,“又不是小孩了,犯这种毛病只会徒惹麻烦。”

寂老眉头的折子皱紧了,在场其他人听着她满不在乎的言论,不少人都流露出了不满,大有怒其不争之相。

云浅凉偏了偏脑袋,嘴角笑意越发灿烂了些许,装作看不懂对方眼里的那些嘲弄,誓要把自己不学无术的不讲理样演到底,打破那些所谓的期望。

她是自己,而不是那所谓的要背负一城兴亡的主子,给他们的期望太高,他们就越想找回这个主子。

一个不足以成事的主子,要来有何用?

即便寂家有心qiáng求,其他人也会反对将她找回来。

“小姑娘,老夫是个过来人,你那点把戏想糊弄我,还差了点火候。”寂老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似乎有敲打云浅凉,让人老实些的架势。

“大概是寂城主孤陋寡闻了,我在京城风评一向不佳,您老去京城随便拉个人问问,都知道云浅凉是个脾气不好的草包。”云浅凉不在意地摆摆手,完全听习惯了,自嘲起自己来还是副自己很熟练的做派,不知她本性的人还真容易把人骗过去。

寂栖迟静静地看着她演,没有出声相帮哪一边,他就是拉人来给见识见识,自然不会帮忙解围。

逍遥城需要一个得力的主子,他们这群见识过的人证明没有说服力,得让大家亲眼见到,自己有数才行。

“姑娘就不曾想过,你的同伴身陷囹圄,需要你的相助吗?”一名三十好几的男子瞧不上云浅凉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chā嘴,话语里隐隐有几分指责的意思。

云浅凉望向他,低声念了念重要的两字,见对方说到要点,她终是收敛了三分笑意,“你们要做的事我猜得到,所谓的相助是要让我帮你们里应外合,让万宋尸横遍野吗?”

“当初他们灭国时死伤只多不少,谁曾在乎过那些人性命,你身为云氏后人,却把敌人的地方当家,有何脸面回来见列祖列宗?”那人听了她的话越发激动起来,双目已然被怒火占据,理智在怒火里一点点燃烧殆尽,“你能忘记自己是来自何处,但你不要忘记,这条……”

意识到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清寂正想出声阻止,却来不及了。

“……命是谁给你的。”

云浅凉眸sè逐渐凉薄,盯着怒火横生往她身上撒气的人,眼神冷得不像话这。

等那人把话说完,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人,语气是秋夜的的凉意。

“那我还给你们?”

“吴叔,不要再说了!”清寂一向寡淡,第一次听他用那般qiáng硬的语气跟长辈说话。

吴叔知晓话说得有些过了,但心里咽不下这个口气,还是补了一句,“你还得了吗?”

“还得了的。”云浅凉语气很轻,轻得这时有一阵风吹来就可以将之吹散的地步。

清寂脸sè一白,心知她所说的方法,出声吩咐奴婢,“小姐连日赶路太累了,赶紧伺候小姐去休息。”

寂栖迟跟大家解释了一番,将双方情绪安抚妥当,而后才疲惫的与清寂回到两人自小住的院子。

清寂落在后面,把门扉关上,背对寂栖迟出声。

“阿迟,算了吧。”短短五字,饱含无奈。

“如何算?”寂栖迟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冷漠,嘴角浮出冷笑,把那清润公子的形象彻底撕开,“即便我妥协,其他会就此罢手吗?势在必行,我不站出来谋划还是会有这样的变故,那时处境倒转,谁来同情我们?以前不会有,如今同样不会有。”

清寂眼里满是痛苦挣扎,医药箱掉落在地上的声响,未能打破屋内的气氛。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抱着头,陷入无法抉择的两难之境,“云家那样的养育之恩,她都用一剑来还,万一她执意跟我们划清界限,我无法估计事态会严重到何种地步,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朝一日只能拿命来抵了。”

他太清楚家里人的做法,劝不听就会用qiáng硬的手段,可那般血性,bī不得,bī到最后就剩那条命最有价值,算得清吗?

寂栖迟上前,抱住那人。

“你要离开我身边吗?”

清寂狠狠地摇头,这一路扶持着走过来,哪怕他不赞同大家的做法,但从未生过离开的念头。

“清寂,我们已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地狱了。”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