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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状师相公

第六章各人面目

“是啊,大姐姐还是多养着,莫落了病根。赵妈妈窦妈妈,大姐的饭菜这几日还是大厨房端来的吧,记得腿脚麻利点儿,莫等凉了才端上来。”二小姐徐绮瑰倒像是长姐,姚氏是按着大小姐的做派来规束她的,因此绮瑰也很得徐家长辈的喜爱。

绮瑰嫁得更好,嫁了京城顾翰林家的长公子顾廷清。顾知县是顾廷清本家的叔伯,顾廷清半途来到方圆书院拜了隐居的鸿儒求学,一来二去的顾知县和徐老爷便为两人做媒,郎才女貌的一时传为佳话。

外人看着是好一派姐妹和睦,其实只有绮梦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两人手上吃过多少亏。

想起魂归之际听到的母女间的对话,绮梦紧紧咬着牙根,脸上却带了笑。“多谢妹妹关心,要说最近姐姐还真是胃口欠佳,若是二妹妹得闲,便做了你新学的那道百米荷花羹,叫姐姐也尝尝鲜。”

绮瑰面色一冷,心道自己昨日才与绮雅谈起想学,绮梦是如何知晓的。“大姐姐说笑了,妹妹并没学什么百米荷花羹。”

绮梦稍一迟楞,看了眼绮雅,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如此态度更让绮瑰生疑,便冷着脸看了看绮雅。

绮雅也觉奇怪,再一看两人都看了自己,便知多疑的绮瑰定是怀疑自己说出去的,不免紧张起来,赶紧转移话题。

“呀,大姐姐的字帖,咦?定是窦妈妈胡写的?起笔落笔太过生硬,一点都看不出女子的温婉来,大姐姐快把这些收起来,免得叫人看到了笑话。”徐绮雅几步窜到绮梦的书案前,拿起案上的纸,边说嘴角边带着笑。

徐家的三姐妹都在方圆书院里入学过,只不过到了年纪便没再去了,绮雅怎能不识得绮梦的字,这话便是故意取笑她的。绮瑰听了果然微微垂了眼皮儿,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心里很是舒坦。

“大姐姐,这绣样子是几年前的了,样子老旧不说还无甚技法可言,待明儿妹妹把自己平日里练习的简单样子拿给姐姐,也比这个难多了。”受了绮雅的感染,绮瑰终于也忍不住出言羞辱绮梦。

想起前世的种种,绮梦恨得直咬牙,却笑着走过去拿过绮瑰手里的绣样子,说到:“无妨,二妹妹不知京城里新近流行的便是这简单素雅的样式吗?你当这是为何?据说是京城第一大才子作诗赞了一件绣品,那绣品恰好便绣的是一座青山,连多余的一棵树也无,光秃秃的。那大才子说这才有风骨,至此皇亲贵胄间便开始流行简素端庄的绣样子,以前那繁复的绣法早成昨日黄花了。”

听到‘京城第一大才子’,绮瑰不禁认真起来,见绮梦说的言辞凿凿,又想她是如何得知的。想来想去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要熬夜多多准备些简单大方的荷包等绣品。

“还有啊,字如其人,姐姐做人便是这般干净利落,对那碍事的存了坏心的,便如起笔落笔这般,不留情面。”绮梦嘴角含笑,眼神却甚是坚毅。

绮瑰绮雅占不到上风,胸中憋了一股子气,绮雅眼珠一转,假惺惺说:“妹妹可是惹到姐姐了,妹妹给姐姐赔不是。”

“又是怎么了!绮梦刚好,你们就来这里气她,看我一会儿便告诉你们奶奶和爹罚你们。”老白花姚氏人未到声先达,在外面高声说。

绮梦心底一声冷笑,心道闹到徐老夫人和徐老爷那里,还不是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更差一点。

“我的儿,快回床上歇着去。”姚氏一进屋子也是四下看看,看到那满案的纸张和找出来的绣样子,眉头微微一皱。

绮瑰的脸顿时冷了七八分,看着姚氏搂着绮梦的头,眼里射出怨毒的光。绮雅见状忙拉了拉绮瑰说:“二姐姐,咱们快去用饭吧,你不是还说早些回来给大姐姐找些绣样子吗?”

绮雅此话既为绮瑰解了围,又变相夸了绮瑰关心绮梦。绮瑰拉着绮雅便愤愤不平地出了屋子,直奔万喜堂用饭。

绮瑰走远了还回头看,绮梦忙躬顺地依偎在姚氏怀里,心想便让这黑心肝的老白花狠狠伤她女儿的心吧。

“找什么绣样子,你们大姐姐手都不知被扎了多少回,不着急练那劳什子,明年再练也不迟。”若是前世里听了这话,绮梦会高兴地手舞足蹈,如今却只想冷笑。

“夫人,大小姐才练了一阵子,该学学了,不然日后到了人家遭人笑话。”窦妈妈终于忍不住了,见绮梦好不容易有了学习的劲头,姚氏又说这些话,一着急便脱口而出。

“你这老奴,仗着自己是老夫人派来的,敢跟我这般说话!看你把大小姐养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你,大小姐怎会纵马成日在外面胡闹!”姚氏手指着窦妈妈便开始大骂,心慢嘴笨的窦妈妈只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我不回了老夫人将你发卖出去,省得在这里带坏大小姐。”

绮梦心一紧,自己故意亲近窦妈妈,等的便是这一天。

“娘,窦妈妈是祖母的人。”绮梦拉着姚氏的袖子说。

“莫说了,快吃了饭歇下吧。”见大厨房的饭菜已经送来,姚氏将绮梦抱在怀里哄着。

窦妈妈仍旧跪在地上哭着,绮梦心里不是滋味,心道忍过这一时大家便都好了。

“娘,我明日想出府,这些日子在府里憋闷死了。”早便算计好了,绮梦做出前世那般撒娇的样子。

“你爹现在可是禁你的足呢,安生在府上待一阵子吧。”姚氏往常也会这般,只不过经绮梦再一哀求的话便会应允。

果然,绮梦再一哀求,姚氏便应允了,若是被徐老爷知道,被罚的也只有绮梦一人,只要姚氏慈母样地轻轻抹两滴眼泪,徐老爷便作罢了。

‘叫一声好哥哥,我帮你。’想起厉言的话,绮梦心想如能得了他的帮助才好与老白花斗法,只不知这家伙是否会帮自己。

侧耳细听,窦妈妈还在外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绮梦却是跃跃欲试,如果不出所料,姚氏很快便要出手了。

一夜未睡,天刚亮绮梦便起了床。

有了姚氏的应允,着了男装的绮梦带着百玉儿百珠儿两个大丫头并几个小厮避开徐老爷悄悄出了府,留下另两个大丫头守在院子里。

“金笔狼毫,三寸簧舌;方尺公堂,一手扇折;要死定死,磐石腾挪;想活便活,气死阎罗……金笔狼毫,三寸簧舌……”绮梦来到厉言府门前,只见一群稚龄小童口齿不清地说着,边说边用绳线拴了瓶瓶罐罐拖地,在厉府门前大街上跑来跑去。

家丁们束手无策,前脚将其赶走,后脚稚童们又跑了回来,真是打也打不得,赶也赶不走。

“小子,你裤子破了一个洞。”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方脸男人先出了大门,对着一个鼻涕过了河的孩童说到。

那孩童脸一红,猛地用手去捂屁股,忘记自己是负责用弹弓射那黑心状师的,待反应过来时,厉大少爷已经钻进了门口自家的轿子,只能恨得直跺脚。

一枚小石子不偏不倚打过来,厉言赶忙放下轿帘,只听那小厮‘唉呦’一声。轿子后面跟着数名小童,唾弃声不止,厉言早已习惯,镇定地闭目养神。

轿子行了起来,绮梦紧紧跟着,待到人少时瞅着机会便连忙上前,来到轿子旁说到:“厉言,我来找你了。”

轿子里的厉言轻轻掀起轿帘,歪着头瞥眼看去。“本少爷午时正有案子,一刻过后会到聚万楼,今日若想同我说上话可要趁早去那儿候着。”

说完便撂下轿帘,绮梦本想再说几句话,再看时发觉已到了衙门口,那些跟着的小童也四散开去。

“大福,有长进,不枉少爷我对你的栽培,学会声东击西了。”厉大少爷对其小厮方才的表现很是满意,掀起轿帘露着一条缝儿观察轿外的情形。

“什么东……什么西……”大福挠挠脑袋,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方才说到:“那小子的裤子确实破了一个洞。大少爷什么东西?”

“无,方才无人说话。”厉大少爷无语,板着脸出了轿子,却见绮梦还站在轿外虎着脸看着自己。

厉言瞥眼看去,旁若无人地进了衙门。大福回头看看绮梦,说到:“赶紧着吧,去晚了可见不上了。”

绮梦气得直跺脚,也不得不往那聚万楼而去。远远地便听酒楼里人声鼎沸,待走近一看,一楼已经坐了几个不吃饭只坐着等人的男子。

“要见厉大状吗?五两银子,我排到第二的位置。”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走来,压低了声音问绮梦。

厉言,进士出身,乃狡诈非良善之辈,常与官宦富户勾结往来,于公堂上欺压良善。

方圆县百姓,见之是敢怒不敢言,虽不屑于他的人品,但被官司缠身之时,还是希望能聘到他来为自己诉讼。

看来厉言说的并不错,想见他还得趁早,无奈只好买了那中年男子的位置,虎着脸坐下来候着。

正以为不知等到何时,却见坐在门口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看去时却见厉言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上了楼,看也不看楼下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女主开始觉悟了,据说,女主开始掉进了男主的陷阱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