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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状师相公

第八章打落水狗

“大小姐,外面来了个……”百玉儿的话被打断,绮梦挥挥手。

“我听到了。”绮梦咬着嘴唇低了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绮梦多想冲出去把他打残,然而那样的话自己便是彻底出了名了,且自己一个女人再如何用力,那古昭文也不过受点儿皮肉伤而已,万一再跟他纠缠不清,岂不是更合了姚氏的意。

“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我在钓鱼,叫他等着免得惊走了我的鱼,等我钓上一条之后再请他进来。”稳了稳心神,绮梦又轻声对百玉儿说:“叫百珠儿进来伺候着。”

百玉儿依言出去,百珠儿随即便进了亭子。

“古公子,我家大小姐正在钓鱼,还请您稍等片刻,待我家大小姐钓上一条之后再请您进亭子叙旧。”百玉儿的眼睛在古昭文身上转了一圈,便知这人与那真正的富家子弟差得太远。贴身大丫头日后都是要跟着小姐到夫家的,百玉儿自然眼高过顶,看古昭文的神色便也不那么客气了。

“有劳姐姐了,小生这厢先行谢过。”古昭文敛身一礼,深知小姐身边的丫头得罪不起的道理,丫头的一句话,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百玉儿轻轻一笑,不甚在意地转头看向了亭子处。

不多时,只听扑通一声,亭子那边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百珠儿的大叫声。“落水啦,落水啦,快来人啊,快下去捞上来啊。”

百玉儿吓得不轻,因知道亭子里只有绮梦和百珠儿两人,百珠儿喊着‘救上来’,那落水的定是绮梦了,一时间忙招呼小厮们下去救人。

小厮们先是一愣,随即又暗骂绮梦果然是难伺候,人家跟着小姐出门最倒霉的是多走几步路,他们却是连这种荒唐事都遇得上。无奈不得不救,若是绮梦出了事他们也不要活了,于是几个会水的小厮边七手八脚地脱衣衫边往湖边跑。

古昭文也是一惊,待回过神来马上心中暗喜,心道自己正苦于无处下手,此番真是天助我也。

古昭文为了尽快下水,连衣衫都来不及脱,快跑几步到了湖边,丢出的扇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快的弧线,整个人便鲤鱼打挺般跃入湖中。

暖春时分,湖水虽不甚冰凉,但猛地下去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古昭文落汤鸡一般正在水里摸索,好不容易探出头来,却见亭子里影影绰绰地一个背影,正是徐绮梦。

怔忪间,隐隐约约听上面的人说:“石凳子掉到湖里了,快捞上来。”

绮梦坐在车轿里,不时闭眼皱眉,仿佛前世里那所有不堪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满满地充塞着自己的头颅,看得百珠儿百玉儿面面相觑。

“这人自不量力,以后也不要给好脸色。”许久,面无表情的绮梦抬头对两个大丫头说:“我嫁得好,你们的归宿便好,这个道理不需我来教吧。待会儿我还要去找厉公子,你们两个识相的便不要乱说,这件事走漏一点儿风声,即便有人想救你们也是来不及的,县官不如现管,我立时拿鞭子抽死你们,你们也是白死。”

“奴婢只想给大小姐您一辈子端茶倒水,绝无其他不该有的想头。奴婢,奴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两个丫头忙低头敛身说到。以为绮梦是想借机接近厉言,如此好事两人是乐见其成的。如若自己大小姐进了厉府,两人便有可能成为厉大少的通房,自此便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莫说厉大少本人风流倜傥,便是他的身家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有话明说,我看不得遮遮掩掩的。”绮梦在亭中已整理了一番思绪,若想与那老白花抗衡,首先便是要有自己人。

绮梦本想再下几句重话,犹豫过后还是忍住了,收服人心也要讲究个时候,火候不够,反倒容易弄巧成拙。另外那厉言说的确实没错,只有嫁进好人家才能得到更多的嫁妆,细细思量之下,还是决定与厉言合作。

绮梦的车轿又驶回了聚万楼,谁料厉言却早已离开,问了旁人也不知这家伙去了何处,只好又赶去厉府。

吩咐小厮装作其他富家子弟上前问话,看门人却说厉言去了县衙,无奈又往县衙行去,仍旧扑了个空,厉言已去张府做客。

时近傍晚,绮梦有些急了,若是今日见不到那家伙,还不知他会如何难为自己。抬高价码倒还好,若是不帮自己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车轿停在张府附近一处僻静地,绮梦掀起轿帘,叫过百玉儿说到:“叫个小子去问问,还是谎称古昭文的小厮,就说想找厉言叙旧。”

百玉儿忙吩咐了小厮上前敲门,那小厮不一阵便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厉大状不胜酒力,早便回府了,因吐得厉害,怕妨着其他进府的客人,轿子便从后门走了。”

绮梦有种想把厉言撕碎了塞到粪池里的冲动,只觉得这人生来便是折磨自己的,急火攻心,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吩咐驱车赶往厉府。只要回府便好,这回总跑不掉了吧。

到了厉府附近一处僻静地儿,绮梦吩咐人将车停好,便使人上前叫门。

不多时,小厮回来禀报说,厉言醉得厉害已经睡下,若是古公子有急事的话,还请先进府等候,待厉言喝了醒酒汤清醒过来便见客。

撒谎用了他人身份去叫厉言的绮梦,只能生生忍下,又叫小厮回去说,自己还是在外面等候,待厉言清醒之后便说‘已答应了那一半的请托,还请他出来一叙。’

绮梦焦急地等在外面,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街上行人也渐渐稀少。自己不得徐家长辈宠爱,虽说不见得多关心自己,但是若不早些回府,徐老爷得知后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思来想去,叫过百玉儿如此这般吩咐之后,绮梦便下了车,独自一人走到墙角边。

“大小姐,这,这……”百玉儿跟了过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听我的没错,叫百珠儿给你打掩护,我办完了事子时前自会从墙洞里钻回去的,你们也不必在那里接应我,叫人看出端倪倒不好。”

主仆三人避过几个小厮换了衣衫,一顿准备之后,那车轿便驶离了厉府前的大街。车轮碾过地上留下痕迹,还留下一个穿着丫头衣衫的人。

绮梦等了一阵,悄悄转到厉府后门。

梆子声游荡在青石长街,更夫那慵懒的调子在绵绵细雨中更显倦怠。

“谨防盗贼,小心火烛。”更夫转过街角,慢慢向西大街走去,一个人影在暗处晃动,探头探脑未发现行人后,便连滚带爬地一溜烟儿奔向东大街。

东大街聚集着方圆县富户官贾的府邸,深宅大院座座阔气,就连街面也修得宽敞些。那人浑身湿漉漉地来到一座府邸前,扶着门口的石狮子喘着气,想了想还是转向后门。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了守门的下人。

“见鬼了,这大半夜的。”那人披了件衣衫骂骂咧咧地开了门,没好气地问到:“哪个?何事?”

“西大街的,牛四,请大少爷想想办法,天塌下来了!”牛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惊慌。

“我家少爷饮了酒身子不爽利快歇下了,明日再来吧。”那下人满不在乎地说,心道找自家大少爷的人,哪个不是遇到天大的事。

“还有我,我家公子也要见厉大少爷。”一个灰头土脸的丫头从墙根处扶墙站起,急急说到。

“哎呦喂,古家的吧,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呐,有何天大的事明日再说不行啊。”那下人满眼不解地上下打量着绮梦。

“天,天大的事,请小哥行行好,这点银子还请拿去喝杯茶,烦劳您通报一声,我日间见过大少爷的,他知道我的事。”牛四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那下人手里。

那下人果然动了心,拿在手里掂了掂说到:“咱可说好了,我只给你通传一声,大少爷见不见的我可做不了主。”

“哎哎,谢小哥。”牛四忙不迭地道谢,弯腰捋了捋额前挡住眼睛的湿发,眯缝着眼睛向院子里看去。

“还有我,就说我家公子答应了你家大少爷,事成之后一半奉上。”绮梦说完也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簪子。

“行了,等着吧。”那下人晃晃悠悠将东西揣进怀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关上门往回走,心道做这府的下人就是好,莫说每月的例钱,便是这外水都能养活一大家子。

牛四焦急地等在门口,绮梦认出他正是日间在自己前面上楼见了厉言的人,只见他形色慌张,不知遇到何事。

不多时便见那下人又开了门,身后站着大少爷的贴身小厮大福。大福提着灯笼,举到牛四面前呆呆地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到:“可是今日在聚贤楼见过我家大少爷的牛四?”

“正是,正是,请问大少爷可歇下了?我有急事想问,天大的事啊!还请小哥带我去见你家大少爷。”牛四见大福来了,扶着门板便急着要进府。

“莫急莫急,我家大少爷说了,你有何事问了我便是。”大福呆呆地看着牛四。

牛四听了丧着脸,一扯嘴角险些哭出来,忙拉着大福走到僻静处,说到:“那欠了我银子的人,真的在我家门口上吊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是两间铺子的契约,还请小哥带我见见大少爷,救我这条命啊。”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家门前,弄不好便是有凶嫌的,牛四怎能不急。当时,许多无赖便以这招威逼,次次逼得人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