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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状师相公

第十四章仍不死心

“我说过,不想听假话,再说,只要你伺候的好,这也是你应得的。到底一个府里出来的,笼络住了男人的心,对你我都有好处。”绮梦又丢了一颗葡萄到口里,不紧不慢地说。

“奴婢,奴婢一切多都听大小姐的。”百珍儿仍旧低着头,语气微微发颤。

“二妹妹那里,近来如何?”绮梦开门见山。

“奴婢,奴婢不太清楚。”百珍儿果然不肯多说。

“你伺候的好,你日后便过得好,你妹妹伺候的好,你妹妹日后便过得好。谁过得舒坦是谁的,这当口可不能糊涂了,再好的姐妹情分,也得考虑自己的孩子吧,你想你的孩子一辈子为奴,甚至连奴婢都不如吗?也不怕告诉你,二小姐出了些事,恐怕自顾不暇,更别提能给你妹妹什么了。”绮梦轻笑一声,下了榻直奔西厢自己的书房,心道百珍儿同绮瑰院子走得近,怎会不知那边的情况。

百珍儿忙跟了过去,走到西厢门口时终于有了决定,心道之前的徐大小姐从不曾如此暗示过,自己这才听了妹妹的话,帮着绮瑰做事以换得日后有个好归宿。现在想起来是有些糊涂了,自己是绮梦的丫头,生死去留还不是绮梦一句话。

“大小姐,二小姐同三小姐大吵一架。”百珍儿老老实实跟着进了西厢,为绮梦摆好椅子,服侍她拿出前几日找出的字帖来。

“大吵一架?俩人吵嘴?”绮梦轻轻摊开字帖,头也未抬地问到。

“不是,是三小姐去二小姐院子里,二小姐醒来后,便同三小姐吵了起来。后来不知怎的,好像,二小姐好像还打了三小姐一巴掌,三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夫人好像吐了血昏倒在二小姐屋子里,奴婢的妹妹在外屋,只听到人大呼小叫地请大夫,并未看真切。”百珍儿将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妹妹后,这才和盘托出。“二小姐那夜好像一夜未归,后来回来后便病得不轻,据说是昏倒在府门口的,幸好被发现时路上并无行人,看门的几个小子都被封了口。”

“既然被封了口,你是如何得知的?”绮梦瞥眼看去,百珍儿忙低了头掩住羞色。

“老爷先是要将旺子等人送到庄子里去,后来旺子的爹娘对天发誓地求徐老夫人,这才留下了旺子。其他人便没那好运气,有几个连夜地不知去向,府内其他人也不知。”百珍儿将一张红脸深深埋在胸前,说到:“旺子开始以为非走不可了,偷偷来向我道别的,奴婢这才知道的。”

“旺子的爹娘,便是祖母陪嫁带来的下人?现在府上做着采买的事吧?”绮梦伸手研磨,百珍儿忙接过来,边研磨边回答大小姐的话。

“是,旺子现在也跟着他老子采买了,看门的小子都换了。”百珍儿将墨研好,又取了一支笔递到绮梦手里。

“那些发落了的下人里,都是家生子吗?”绮梦接过来酝酿着下笔。

“大部分都是,只有一个叫月儿的小丫头签的是活契,应是被赶走了。”百珍儿说完后,绮梦拿着笔的手顿了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道凭着姚氏的手段,那小丫头定不是被赶走这么简单的。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绮梦一笑,百珍儿的头埋得更低了。

“又或者说,是旺子的消息灵通,又或者是旺子爹娘的消息灵通。”绮梦看着低头不语的百珍儿,戏谑道。

“我想练字,但不想叫人知道,不然又会被笑话写得差。”绮梦指指一旁的小案子说到:“你便在这跟我一起写吧,到时候我会拿你的字给父亲看。”

百珍儿听话地坐了下来,也学着绮梦的样子,提笔写字。

书房里一时间静了下来,主仆间各有心思,却都能静下心来写字。

“你这字是哪里学的?”写了一会儿,绮梦探头看了看。

“回大小姐,奴婢的爹以前是个秀才。”百珍儿放下笔,毕恭毕敬地说。

“后来呢?”绮梦继续问到。

“后来,奴婢的爹因为在会试上写了一篇文章获了罪,打入大牢便死在里面了。再后来,朝廷便将我们家人都没入奴籍,再后来,奴婢和奴婢的妹妹便进了徐府。”百珍儿说着说着便深埋了头,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一篇文章?”绮梦有些疑惑。

“嗯,说那文章辱骂了太皇太后,是大不敬。”百珍儿声音悠悠,无限凄凉。

忽然明了百珍儿为何如此姐妹情深了,她们不是家生子,也不是原来就是奴婢的,她们在这徐府里,孤零零的只有两人相依为命。其实自己与她们相比也好不到那里去,自己是孤家寡人。

“我先出嫁,要个妹妹屋里的小丫头应该不成问题。”绮梦很是同情两人,自己也是孤家寡人,知道这其中的辛酸与无奈。

百珍儿听了愣在当场,扑通一声跪下后眼泪汪汪。姐妹俩原本的打算,以为最好也只不过是各自跟着自己的主子过得好便是了,从未想到可以待在一起,如今既有绮梦这话,百珍儿觉得今后的日子都充满希望了。

“你先别谢,我只能说尽力,如果把话说死了允诺你一定能办成,那是哄你做事呢。”绮梦一摆手将百珍儿的话截住。

“奴婢谢大小姐。”嘴唇蠕动两下,百珍儿将腰深深弯下磕头。

百珍儿知道,这位大小姐既说尽力,便一定会尽力的。相比起二小姐满口随意地许诺,大小姐这番承诺显得更加真诚和可信。

绮瑰到底如何解释自己一夜未归的事,外人不得而知,恐怕只有徐老夫人并徐老爷姚氏可知。可不论如何解释,绮梦知道,绮瑰是定不会说出顾廷清一事的。

既然不会提到顾廷清,也便不会提到自己。绮梦期间曾到绮瑰院子里虚晃一招,先发制人地嘲笑绮瑰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以为将墙洞堵上我便进不得府来,要知道我小时候惯会翻墙爬树。”绮梦依然记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绮瑰脸上那疑惑不解纠结的神色是何等精彩。

话已说完,戏也做足,即便绮瑰不相信自己,也不会再尽信绮雅了。

绮瑰的事被徐家长辈压了下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绮瑰被禁足一月有余,对外则称偶染风寒需要静养。绮雅也时常称病,倒是绮梦日日陪着徐家长辈用饭。

这日,徐府一家人好不容易又聚到一处用饭,绮梦瞧着姚氏神色憔悴了不少,各人也都低头不语,气氛有些压抑。

到底是素来行端身正,徐老爷和徐老夫人的气早已消了大半,看着绮瑰明显消瘦的脸庞,不忍再出言训斥。

徐老爷自不必说了,爱妻的独女,又是从小看到大的乖囡;徐老夫人对绮瑰也甚是宽容,因其大方端庄的作态很是符合大家主母的要求,徐老夫人还指望着给绮瑰指配一门好亲事来为徐克定增光。

“母亲,方圆书院的宋先生明日大寿,您看?”姚氏欲言又止,瞄了一眼徐老夫人和徐老爷的面色,等着下文。

“绮瑰绮雅身子好了便去吧,记得代你爹爹问宋先生好。”徐老夫人发了话,姚氏也很是意外,以为绮瑰出了这等事,徐老夫人定是要恼上一段时日呢。

“母亲,绮梦……”姚氏又看了一眼绮梦。

“她不去也罢,左右也从不得宋先生喜爱。”徐老爷将筷子撂下说到。

“老爷,母亲。”姚氏止住话头,对三姐妹说:“你们吃好了先回园子吧,想想为宋先生准备什么寿礼的好。”

三姐妹依言而去,姚氏这才轻声开了口:“母亲,绮梦一定得去。”

徐老夫人不解地看了一眼姚氏,问到:“这是为何?那丫头惯会闯祸,莫惹了宋先生生气。”

“母亲,绮瑰出了事,虽说不曾被外人看到,但难保不走漏一点儿风声。称病这月余便叫人起了疑心,虽说拿不准是何人,但也难保不会有些风言风语,如若绮梦不去宋先生的寿宴,旁人定会怀疑是绮梦出了事。”姚氏虽不想绮梦嫁得好,但也不希望她名声尽毁,那样的话势必会牵连到自己亲女身上。

试想,一个行为不端的大小姐,深夜外出一夜未归,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各种说法简直比凌迟还要伤人。真若如此,这家所有的女孩都别想嫁得好,这家也永远抬不起头来了。

姚氏只不过想让绮梦有个刁蛮任性惹是生非的坏名声,却不想她在妇德上有任何让人指摘之处。

“嗯,说得对,老爷你去好好嘱咐那丫头一番,叮嘱好莫要惹是生非,细细检查一番后再放她出去。”徐老夫人点头答应,又说到:“绮瑰这孩子惯是个省心的,出了那事也不能全怪她,别看她死不开口,但我听张妈妈说,绮瑰梦里还胡叫着。”

“说什么倒要看看祖母和父亲疼不疼自己,为何绮梦犯了错可以躲过责罚,便要看看自己犯了错会不会被罚,要看看亲娘会不会护着自己。”徐老夫人说到此处停了停,带些不满地看向姚氏,说到:“你也是,我知你待绮梦视如己出,但日后老爷若责罚她的时候,万不可再偏袒维护了,你看看自己的亲女都心生怨怼。”

姚氏低头敛目连连称是,接受了这看似责怪实则带些满意的批评。

“绮梦那孩子任性妄为,是万不可嫁入高门大户的了,能寻个简单的人家嫁了就好,万一出了事也会忌惮着徐家的威势压下去。绮瑰不同,我是要亲自为她寻门好亲事的。凭我们家绮瑰的品行,别说是权贵之家,便是那皇亲国戚也是当得的。只是,日后定要看好绮瑰,万不可再出那种事!”徐老夫人一脸的自信和希冀。

“母亲,这话在府上说说便好了,万不可传扬出去。当今太皇太后心思捉摸不定,前几日还因一个大臣的折子出了错别字而将其贬官,这位的心思很深。”徐老爷捐了一个六品的闲官,虽无实权但也知道朝堂上的一些事情。

“怕什么,你爹便是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子,结果徐家是一日不如一日。想当年徐家出了那位皇太后,是何等的尊贵荣耀,我就不信再出不了这等贵人。”按理说徐家虽不复当年荣宠,但也是百年权贵之家了,家中不仅世代有人做官,还控制着请元朝最大的镖局。但徐老夫人雄心不减,依旧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