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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状师相公

第四十一章痴心一片

“动了手?可识得是何人?”厉言知道谢尊不会说谎,见其脸上微微的红肿,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谢尊摇摇头,厉言想了想又问:“那人跑了?”

谢尊点点头,厉言顾不得跟他较真儿,皱紧眉头知道定是有人盯上了绮梦。“她是个姑娘家,你如此做会叫她难堪,试想一下深夜你跟着她,若是有人以此作文章,你便是陷她于死地。”

谢尊没再说话,任厉言从自己身边走过,久久不动。

转眼几天过去了,这日便是端午佳节。家家喜气洋洋,布置得府内艾草香香。

她说过今日会出门,想必可以见面。从衙门出来,先去看看义父,再去守在徐府门口。打定主意的谢尊在街上走着,看到小贩在售卖用丝线编织成的彩绳,儿时不止一次见到别的小孩子戴着这种彩线,手腕上脚腕上。谢尊凑近了看,小贩赶忙向他兜售。

“公子,买回去戴吧,祛凶辟邪。”小贩将手里的编织成花样的彩线递到谢尊面前。

谢尊拿起看看,他很喜欢,他小时候就喜欢,只不过一直没有银子买。

这些是小孩子的玩意,谢尊想。人已经长大了,儿时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但谢尊还是买了一条。

据谢尊观察,那些衙役都是送胭脂首饰给自家娘子的。好容易找到一个首饰摊,一群小姑娘围着唧唧喳喳挑选不停。

待人散去,谢尊也上前去看。

“公子,这枚玉簪子不错,清丽素雅,买回去送给自家娘子吧,保管她高兴。”摊主见谢尊一打眼便看着那玉簪子,便揣摩他喜欢这件首饰。

“多少银子?”谢尊有些拘谨地问。

“不贵,才五十个铜板,划算的很,若不是我急着回家过节,也不会给你这价格。”摊主笑嘻嘻地说。

谢尊捏捏袖子里的钱袋,略加思索便疾步往城外的义庄走。

自从到了衙门当仵作,谢尊便时常留宿在衙门里,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屋子倒是很少来,但贵重物品倒是还放到义庄里。

说是贵重物品,无非就是他的工食银,一年仅得三两,除去和义父的吃喝外几乎没有剩余。

打开钱盒,数了数里面还剩五十二个个铜板,谢尊又翻出床底的盒子,依然是空空如也。

谢尊在床边坐了许久,轻轻合上走到外间。义父麻老王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褪了色的衣衫罩在弓起的身子上,显得那么的羸弱不堪。

“义父,我今儿出去走走,明儿带酒回来。”谢尊蹲在一边,为麻老王挽好裤脚。

“酒?好,好。”麻老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自从前年起,精神头便是一如不如一日。连以前的事情都是一时记起一时记不起了。

谢尊笑笑,站起身便出了义庄。

谢尊素面如玉,穿着单薄的素衣走远。他平时极少出门,对于街上的人来说有些陌生,但还是有人认出,那便是衙门里寡言少语的仵作,谢尊。

麻老王坐在院子里看,微微皱起了眉毛。自己是否该告诉他,麻老王忽然又想起从前的事,颤巍巍站起身,想要召唤却见谢尊已经走远。麻老王陷入沉思,人们只知道他是个孤儿,却没人知道他是个棺生子。县里的老人还记得,那个大雨的夜晚,城外来了一队马车,紧跟着的是一伙强人。

瓢泼的大雨下个不停,强人将车队里所有的人都斩于刀下,包括那个衣着华贵的孕妇。

雨水冲不去绵延的血迹,却带走了所有人的生命。

义庄里一时间尸满为患,麻老王将那些无名的尸体搬到后院,却发现那孕妇□已经见红。精通医术的麻老王随即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接着,这个孩子便出世了。

清苦的生活,枯燥的日子,两人相依为命,直到谢尊继承自己衣钵进了衙门做仵作,两人的日在才算好些。

麻老王决定,今晚便将他的身世说出来,虽说他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历,为何会遭强人追杀,但还是要告诉这个孩子。

也许他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机会找到真相。

麻老王浑浊着双眼点点头,下一秒又不记得自己想的是什么,只知道明儿便会有好酒。

谢尊走在山间小路上,路边艾草香香。

艾草上还带着露水,谢尊蹲□子摘了最鲜的一株,坐在树下,将买来的那根彩绳解开。将彩绳与艾草的混在一起,谢尊按着自己的喜好,编成了一根夹杂着艾草的麻花绳。

拿起来看看,谢尊觉得很满意,这是条独一无二的彩绳,戴着它必将祛凶避祸。

时辰不早了,谢尊急忙赶到徐府大门外的街边,站在树影下望着徐府。

徐府的主子们还未出府,谢尊捏着手里的彩绳等着,想起那个胆大的姑娘,微微勾起嘴角。

她不同于别府的小姐,经常大呼小叫,她好像从未怕过,即使面对那种恐怖恶心的画面。

谢尊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想与她待在一起,哪怕互不说话。

谢尊等着,许久也不见动静。他走到墙角下,抬起头看向那高高的楼,不止一次,那些个夜晚,他都会到这里来看着盏盏烛光。虽说自己不知道哪盏灯烛是她的,但是只要看着一盏,就会安心些。

今天,他在袖子里捏着那寒酸的礼物,忐忑地等着墙外。

“啧啧,几辆大车好气派。”街边一人说道。

“可不是,主子们都出府了吧,想是去后山了,那是徐家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谢尊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来晚了,绮梦应该已经出府了。谢尊本有些落寞,再一想也不妨事,总归是去后山,自己便跟着去。

谢尊又往后山走去,走过热闹的街道,来到后山时,山脚下已站满了徐府的家丁。主子们在山上踏青,家丁是要在山下守着的。

“这位是送宣纸的吧,我们定的宣纸到了快送上去吧。”一个家丁走过来对着谢尊说道。

谢尊愣了一愣,明白了是徐府的家丁误会了,便说道:“小哥误会了,我不是送宣纸的,我就是等人,我在这山下等着。”

那两个家丁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想了想说道:“如此啊,那公子请便吧,这是要上山吗?还不快去,再迟下山可就来不及了。”

“这不是徐府的产业吗?外人可以随意进的吗?”谢尊有些疑惑,虽说平时也有人到这后山来游玩,但都是趁着主人家不在的时候,今日是徐家主子踏青之日,识相的是不会跟着凑热闹的。

“哪有的话,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夫人人好着呢,不介意这些,只要不往东山去便好,我们夫人小姐都在那儿呢。”另个家丁特意把“夫人小姐”四个字着重说出来,故作大度的样子。

谢尊想起厉言的话,有些怀疑这是有人要设计绮梦,便没加理会,自己退到一边等着。他不能给绮梦惹麻烦,就算今日送不上礼物只要能看一眼也好。

山下的太阳很烈,家丁们也三三两两地退到树下休息,唯有谢尊仍旧站在一边,生怕人下来后看不到。

“不好了,快去救人。”山路上跑下来一个人,大汗淋漓地冲着山脚的家丁们挥舞着手臂。

家丁们懒散地站起身,等着那人跑近了才开口问,谢尊却是早已冲上了山。

他不知道发生何事,便拉着那人的衣领问道:“发生何事了?”

“有山贼啊,就在东山。”谢尊听了二话没说,拼了命地往东山跑。

方圆县山贼横行,但那是早些年的时候了,经过几任地方官的治理,已经少有山贼敢在县城周边活动了,要抢也是远离县城的荒山。

谢尊边跑边疑惑,这后山是徐家的产业,平日里虽说算不上管理森严,但也不是什么让人都能进来的,在此处出现山贼着实可疑。

然而顾不得想其他,谢尊没命地跑向东山,只知道绮梦或许有危险。

报信的家丁跑下山,山脚下的家丁嘴上惊慌动作上却是不紧不慢地。

“还不快去救夫人小姐。”报信的家丁不理解这些人,那个带头的家丁还是姚氏的陪嫁,

为何好像有些不急似的。

“急又何用?要我说不如赶紧回去找官府,我们这几个家丁到了上面也是白给的,无非是叫山贼多砍几刀罢了。”姚氏的陪嫁磨磨蹭蹭地说。

“你这是何话?夫人待你不薄,你不去我去。”另一个家丁说完便带着几个人上了山,那姚氏的陪嫁看着几人上山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

“蠢货。”他心里自然是向着夫人的,他自然是听从夫人安排的。

谢尊跑向东边,远远便听到嘈杂的声音,接着是女子的尖叫声。

几个蒙面的汉子提着大刀对着一群女人吆五喝六,几个丫头早已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看着那些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