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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状师相公

第四十七章又要逃命

厉言嘲笑自己的善心,心道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自己可怜了别人,谁来可怜自己。

若是那村民知道会有危险,定也不会救两人的,所以自己不必记这个情。受人恩惠,事后送些银钱来便是,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更何况自己还带着绮梦,若是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不但自己有危险,怕是绮梦也会性命不保。

厉言打定主意,准备等那群山贼走过之后便带着绮梦往桥那边走。来时已经观察过,如果没了那桥,只有汲水而过,他会游泳,想必可以带着绮梦过河逃回方圆县。

“我们跑向那座桥,在下面趟水而过,你抱住我,我会游水。”厉言回头轻声说。

绮梦点点头,刚想问花奶奶怎么办,转念一想,只有两人远离这群善良的村民,才是保护他们。

山贼潜进了村子,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桥边走。来到桥边时看到河水湍急,绳桥自是不能再用了,只好慢慢搀扶着往堤下走。

正走着,忽听到堤岸上有人大喊,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山贼打扮的人正挥臂招呼着同伙过来。两人一急,顾不得脚下湿滑,也没时间慢慢走到河里汲水过河,一个踉跄便滚了下去。

“莫急,我抓着你呢。”厉言见绮梦进了河里便手忙脚乱起来,忙向上伸头,顾不得满脸的河水安慰道。

绮梦想起前世里落水后被古昭文救起的那次,不知不觉间仿佛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你把头抬起来,放心,不要抱紧我,不然我使不上力。莫怕,我带你游过去。”厉言将绮梦夹在腋下,另只手便努力划拉着。

身后扑通几声响,山贼也跳了下来,厉言急得更加奋力去游,忽然觉得腿抽筋儿,不禁暗骂一句。关键时刻便出了问题,定是河水冰凉,两人下水前没做好准备,猛地接触凉水便禁不住抽筋。

村民们等着桥修好后才选择出村,应是很有道理的,厉言本以为凭着自己能游得过去,却不想河水真的很迅猛,若是没有抽筋的情况下还能搏一搏,此时身体不听使唤,真是一点办法也无。

两人已到了河中间,回头看去,山贼还在河边犹豫着要不要游到中段来抓两人。

厉言一咬牙,将绮梦尽量举高,另一只手轻轻拍水,使得两人不至于沉到河底,就这么随着河水的流速直往下游去。

谁也不知道下游是什么地方,河底无数的石头撞击着厉言的腿,冰冷的河水将他冻得僵硬,直到漂到一处浅滩时,这才僵硬着趴到岸边。

厉言累得动弹不得,手仍紧紧地抱着绮梦,在滩上躺了好久,不知是是时候醒过来,还是被冷风吹醒,两人这才微微动了一下。

“你还没死吧?”绮梦感觉到腰上的手,知道自己同厉言在一起,一颗心便落了地,不知不觉间,在最危难的时刻最希望的就是跟他在一起。

“舍不得死。”厉言也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好冷。”一阵冷风吹过,绮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厉言听了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将绮梦抱在怀里,想用自己那并不温暖的身体去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才上岸没多久,又掉进水里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碰水了。”绮梦动也动不了,任他抱着自己,却没感觉到一点温暖。

厉言没再说话,不想浪费一点力气,费力地将绮梦背到后背上便往河岸上走。两人都看到,只是一座小镇子,不像上一次那般,荒无人烟的才最倒霉。

“你给玉珍写了什么状纸?为何那么有把握,顾大人可是老古董一个。”绮梦趴在厉言背上,抽空问道。

“能写什么,通篇全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厉言喘着粗气说道。

“那你写了什么废话,又写了什么重点。”绮梦又问道。

“最后一句是‘夫死无子,舍仅容膝;翁盛鳏夫,叔壮未娶。’”厉言没再多说,绮梦知道仅凭这几句,顾大人定会判了玉珍归家,要知道,治下发生通奸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很快便进了城,绮梦也缓过劲来,下地走走还能暖和些,便倚着厉言,两人艰难地走进这个小镇。

“我饿了,我们吃些东西吧。”绮梦伸手便往怀里掏,忽然发现那枚玉佩已不在了,定是被水冲走了。“你那里不是还有簪子吗?我们去面馆换了面来吃吧。”

小镇子上没有当铺,只能用它来解决目前最重要的事。

厉言摸了摸怀里的簪子,没再说话便带着绮梦寻了一处面摊坐下。

“老板,来五碗阳春面,外加一屉包子,再要一碟牛肉。”绮梦心说自己的簪子值二十几两,如今只能吃一顿饭,定要吃个够本。

厉言看了看绮梦,心里隐隐作痛,却没说话,也跟着大吃特吃起来。两人饱餐一顿,撑得有些走不动,绮梦说道:“簪子呢,给了老板,我们走人,快些回到方圆县,我赔你的玉佩,此时顾不得什么女子之物不能给人了,不要饿死才行。”

厉言笑着点头,一副自己心里有数的样子。“晓得的,你再拿几个包子,待会儿我们路上吃。”

“你可真不是男人,这种活不是应该男人做的吗?你要我背干粮!”绮梦有些不悦,厉言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可自己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你先拿着去临街等我,那里不是有间杂货铺吗?你等着我过去了,咱们再上路,我还想再吃些,你坐着等我也不好,我吃饭的时候不习惯别人看着的,特别是这个人还吃饱了。”厉言不耐烦地挥挥手,绮梦暗骂了一句“龟毛”,便不情愿地打包了十个包子,走到临街去了。

见绮梦走远了,厉言慢慢放下碗,看着坦胸露乳的面铺老板,正挥舞着菜刀切牛肉,心尖便是一颤。

“客官,可吃好了?”一个十几岁的少男走了过来,看了看满桌的空碗空碟,示意厉言要结账了。

“吃好了,小兄弟,我看你们这铺子也没个幌子,不若我为你们写一个吧。在方圆县里,我一个字可值五十两银子,我就不叫你们倒找我银子了,算你们赚到了。”厉言尽量保持着风度。

“爹,有吃霸王餐的。”少男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厉言,回头对那面铺老板喊了一句。

厉言还未开口说话,那面铺老板便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你个龟儿子,这么几个银子还想赖账,没银子来吃霸王餐,最可气的是还打包带走,你当我乱刀王是好欺负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

厉言知道自己那巧言诡诈在这些人面前几乎没有胜算,便紧紧捂着怀里的簪子,被那面铺老板丢到地上。

面铺老板想来是遇到很多这样骗吃骗喝的人,心里存着一股气,上来便是一脚,踩到厉言后背上。

好像听到胸腔被重重挤压的声音,厉言忍着搂紧前襟,尽量使自己弓起身子,以防压坏了簪子。

面铺老板也怕闹出人命,出了气便罢休,指着地上的厉言对周围的人说:“算老子倒霉,别看这小子穿得流光水滑的,这年头就是这种人才好出来骗。”

众人一片哄笑,也都瞧不起这种专吃霸王餐,又穿戴体面的男人。

厉言忍着痛,见那老板打够了,便起身走开。他日定派人来,送上十倍的银子,再将这人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厉言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然而为了这簪子,他觉得值了。

吃得很饱,这一被打,厉言走到街口便扶着墙吐了起来,只觉得胃里翻滚难忍。“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吃撑了都吐出来了?”绮梦久等不见厉言过来,便走回去找人。

“你的脸?你的衣衫?”绮梦惊讶地指着鼻青脸肿的厉言,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不收簪子?他傻吗?那可是金子的,要说你的玉佩,这群人不懂得,但那是金子的,他们总认得吧。”

“丢了,簪子丢了,许是在水里丢的。”厉言挥挥手示意自己无事,便要拉着绮梦继续走。

“何时丢的?你怎不早说,咱就不吃了。”绮梦急急问道。

“吃完了才发现的,吃就吃了,走,赶紧赶路回去。”厉言挺直腰板,以示自己身子并无事,免得绮梦担心。

绮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心想心思缜密的厉大状师,上了岸吃面前怎会不检查簪子在不在。

“包子还在吧?我来背。”厉言说着便要拿过包子。

“你歇着吧,我来背,那话是同你开玩笑的。”绮梦只觉得厉言有些不同了,特别是对自己的态度上,竟让她不能像以往那般自在。

厉言没再坚持,他是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那老板的拳头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多锻炼身子,这几下子便撑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