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掌上春娇 第30节(1 / 1)

作品:《掌上春娇

她显然是听到了九皇子的话,她的面色不太好看,望着宁妍旎的眼神更是不善。

“太子正在休息,阿旎你和九弟在这,也太过放肆不尊了。”

宁妍旎张口欲辩,太子妃却是直接不听。

她声音凌凌然对着宁妍旎,“四弟既是伤得这么重,九弟都这般来哭诉了。阿旎你作为皇妹,去探望下皇兄都不愿吗?”

言罢,太子妃示意着她身旁的大宫女。

那大宫女便走到了宁妍旎身旁,对她见礼,“公主请,奴婢陪着公主和九皇子一道,前去探望四皇子。”

这下,宁妍旎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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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太子妃严词喝责, 得了指令的两人更是一副事在必行的模样。

九皇子终于止住了吵闹,他牢牢地牵着宁妍旎的手。

领着太子妃吩咐而来的大宫女恭谨板正,行在他们侧前方准备引路。

见状, 就算现在是真要她入狼窝,宁妍旎也只能不得已去了。

宁妍旎抬手, 示意阿栀多说无用。

她举步同他们一起, 走向了宁子韫的篷帐。

这次秋猎, 皇上没来, 太子便入驻了主帐。

其余皇子公主的篷帐都是被护卫在主帐稍退外的一圈,也不算太远。

宁妍旎的脚步放得很慢。

但就算再怎么慢,他们也就只走了一刻不到, 再抬眼就能望到宁子韫的篷帐。

只是看着篷帐外的那么些人, 几人的脚步就有些顿住了。

宁妍旎一直还以为,宁子韫依旧是当时初初回宫时那个不得势的外放皇子。

却没想到这么些日子才过去, 宁子韫好像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当然,也有可能他原本就一直是隐忍不发的。

现在宁子韫的篷帐外, 除了他统辖下的禁卫军,还有好些个武将军官正围在他帐前。

有两三个还在喁喁私语。

前几日的行途中,怕起了什么冲突意外,宁妍旎特意记下了随驾的一些人。

现在望过去, 她还能依稀认出,里面有几个是常驻在外的将领。还有几个, 是本来就在盛都宫城任职的内臣。

连那最近朝堂上风头正盛的状元余三公子, 也面带担忧地在宁子韫帐外踱着步,好像在候着什么消息一样。

他这会也看到了宁妍旎, 一怔之后, 他就冲着宁妍旎颔首见礼了下。

刚才在太子的帐前, 宁妍旎好像也没见他们的身影,原来竟然是堂而皇之地聚在这。

朝堂的局势已经这么泾渭分明了么。

看着几乎半跪在宁子韫帐外的那个太医,满面的惶恐惊措。

难道宁子韫真得伤得很重,宁妍旎浮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所以他们才都急得不顾太子的猜忌了。

一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庆幸还是紧张。

宁妍旎看向一直侍奉东宫的那个大宫女。

大宫女那本来沉稳的面上,此时也难免露出些迟疑的神色。

但是宁子韫的篷帐就在眼前了,大宫女也只能当是看不到帐门前的那些个面色不虞的人。

她走到帐门前,福身问着紧守在宁子韫帐门前的杭实,“奴婢奉太子和太子妃之命,与九皇子、公主一道前来看望四皇子,不知四皇子现今伤情如何。”

杭实现在可是没什么好脸色,回着她的语气也不好,“四皇子在帐内,正在治伤,伤情如何具体尚未可知。杭实先代我们家主子,谢过太子和太子妃的关怀之意。”

“姑娘请回,我们家主子现在不方便让人入帐看望。”

太医明明就在帐外,那谁在帐内帮宁子韫治伤,他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了。

杭实说的话奇怪,但是宁妍旎却由衷松了一口气。

不方便就好,不方便就好,她也不想进宁子韫的篷帐。

这下那个大宫女听了杭实的话,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横竖她们也算是过来探看过宁子韫,太子妃那边还是能交差的。

见她们就转了身,这情形看得九皇子对着篷帐又开始大喊,“四哥,阿旎皇姐......”

比刚才眼疾手快些,宁妍旎惊得赶忙就捂着他的嘴。

她费力地使出了多几分的劲儿,按在九皇子软生生的脸上,让他喊出的只余下嘟嘟囔囔的声音。

见九皇子还不让。

宁妍旎用眼神规劝着他,“九弟,没听到他说的么。你四哥在休息,我们下次再来探望就是了。”

可不得消停。

阿栀也有些难掩的轻快,如释重负地搀着宁妍旎想快些回去。

她们对视一眼,就想悄然离去,帐外却突然一阵骚动。

帐帘蓦地被人掀了开来,一下子帐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

里面走出来的是个灰色布衫的男子,年纪看着已过中年。鬓间微白,双目清溟,还窥得出年青时候的俊朗风采。

他对帐外一堆人的质询视若无睹,面无所谓地说道着,“人到了时候,该死就得死。你们站不站在这的,也影响不到他到底是死是活。”

这人说的话,可真是不客气。

帐外的人一听,还有当场就想直接对他动手的。

可这话,也是让他们赶紧散去了,帐外的人有的气极,但也当即拂袖离去。

那男子的眸光却毫不在意地掠了一圈,就一圈,他的眸光就定落在了宁妍旎身上。

她站在几人之间,微侧着身看过来,纤纤弱质。

单就只个侧脸,也是云容月貌。

一看就是里面那个要找的人。

她脸上的表情还挺漠不关心的,只是在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时,微不可察地蹙了眉。

这么柔弱的人儿,怎么经得住里面那人的折_腾。

但也没法子,他现在也是受制于人。

灰布衫男子就只盯着宁妍旎看,她显然感觉不大好,又转过了身,抬脚就想离去。

男子暗道了一声对不住了,耸耸肩,就忙对着宁妍旎那边唤了一句,“公主,请留步。”

“四皇子在帐内听闻太子和公主前来,就让在下来请公主进去。”

事情就总是难尽如人意。

宁妍旎心头瞬息就闷了下去。

“公主。”杭实诧愕之余,也立刻反应过来。

杭实当即迎上前,挡住了宁妍旎想离去的足步。

他挥臂一请,“刚才是杭实失礼了,竟私拂了太子和公主的关怀之意。还请公主见谅,公主请。”

灰布衫的男子也已经打起了帐帘,等着宁妍旎进去。

“你们两个在这候着,这么多人闹闹着四哥看着头晕。”九皇子拉下宁妍旎松了的手,指着那大宫女和阿栀又开始蛮横。

没过多僵持,最后九皇子如愿推着宁妍旎,两人一同走进了宁子韫的篷帐之中。

宁子韫的篷帐里。

一张木桌几张木椅,没有什么装饰和摆设的风雅器件,桌椅的线条也是极其冷硬。

倒是不似他之前那不着调的衣着。

帐篷内的空气本来就是有限空间里的,什么气味在这里面,都不易散去。

宁妍旎轻易就闻到了这篷帐里的血腥气。

浓得让她几欲作呕。

她想起九皇子说的,太医说,宁子韫不行了。

九皇子这会还在身后推着她,嘴上紧张地低嚷嚷着,“四哥真得病得很重。”

越往榻边,血腥味果然就越重。

她小心地走近了一些,借着帐顶上琉璃薄片的光,她看清了榻边上的情状。

榻边的地上,竟然就直接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着上,一动不动地双目瞠着。他的脸上,从额前到嘴边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的右手掌被削离了身,血泊了半地。

她甚至还看到,那一根根被跟着削断了的手指,支离着在地上。

这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跟在她仪仗辇车旁的徐太医。

他那被削离身的手,数次搭过她的脉,为她写下过数张的药方子。

面前的情状实在太过可怖和骇人,宁妍旎悲恸害怕地捂着嘴,打着颤忍不住地腿脚发软。

她想往后后退,立刻跑出这个可怕的篷帐。

但是有人一把就扯过了她,那臂膀强有力地不容她抗_拒。

太突如其来,宁妍旎脚下不防地,就被那力道迫得跟着踉跄了一下。

她被_迫往前,失了重心,以为要跌在那片血_污之中,吓得她双眸就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