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轩告别了夏马和葛丽丹两人，独自回了房间睡觉，他的身体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如果不是刚才差点站着睡着那两个小鬼还不会放人吧。

“你给我好好养伤啊，明天要是看不到你我就亲自来抓人，下场你是绝对想象不到的，废物给我把皮绷紧了。”夏马撂下狠话，脸色不愉地带着一步三回头的葛丽丹离开了。临走前，莫轩抬眼望向三层被窗帘遮住的地方，心里有些讶异，刚才他感觉到了那边有一股强烈的带着恨意的视线，是公爵大人？还是其他人？

索性原地伫立了一会儿，默默想着心事，呆然半响还是摇摇头转身离去。

“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西里夫的皱纹咧地好像起了皮一般皱皱巴巴地糊在脸上，甚至还大笑着拍着窗玻璃，仿佛期待那人冲上来找他一般。

“西里夫快别闹了，你现在是老人啊是老人，给我坐下。”帕索在一边扶着额头，不过说实话他刚才也有些惊讶，华尔曼是感觉到他们的注视了吗？虽然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但光从视线就可以觉察到两人的方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帕索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哼，不过那小子倒是有趣，好想会一会啊，我的魔法从来没有失灵过。”

“……也许，是他跟自己父亲的心灵感应？”

“……”

莫轩回到房间，还没打开门，就被迫近后背的强势气息收回了所有注意力，猛然下蹲却被一个扫腿撂倒跌坐在房门前，头顶上赫然一把匕首正正中插着，显示着自己的软弱无力。可恶啊，莫轩抬头看向还在笑着的托利亚，不能使用魔法，身体酸软，这么些条件……他想干什么。

“哥哥可真是让我好等呢，在下面寒暄的感觉不错吧，把自己最要好的弟弟落在这孤零零的城堡之中，灰姑娘可是等着王子来救呢。”托利亚一只手指放在脸颊上，头上跟避雷针一般竖着的呆毛轻飘飘地旋转着，无风自动。

“你想，杀了我？”莫轩没力气再站起来，刚才劲道一泄，本来用来坚持的所有力气都付诸流水，手脚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柔弱的洋娃娃。托利亚慢慢单膝跪地，用手撑起莫轩的脸，“这么近距离一看我果然跟哥哥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呢，因为哥哥是废物嘛。”他笑了，笑的很平淡很高兴很单纯，头上的呆毛柔柔地轻轻拨弄着莫轩额头的皮肤，被弄得有些痒他干脆偏头躲开。

“呐，哥哥，你说，如果我杀了你的话，不不，哥哥不要害怕啊，我是说如果你再重伤然后活过来，会不会又变成另外一个哥哥呢？托利亚好好奇。”大眼睛眨啊眨，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宛如一轮新月，皎皎升起在黑暗的夜空，却带着镰刀的弧度。

“你大可以试试。”莫轩的身体机能已经疲累到极限，他用力打开掌控着他的那只手，随即瞪了过去，“反正我死了或者活着，跟你都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少了一个竞争者而已，他敢打赌自己会活下去，因为……因为什么呢，好像没什么原因，一切的自信都来自于莫轩是作者这个认知而已，可是如果没了自己，剧情也一样可以继续进行吧。

又来了，自己又开始将莫轩这个人代入世界的创始者这个身份了，逃脱不了，避无可避，下意识地就会想起自己的设定，然后用着“原来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对方，露馅了。

“啊拉，哥哥你开始冒冷汗了呢，明明一开始还是了若指掌的架势，呐，哥哥，就让我给你来个警告好了。”他猛地拔下深深□铁门里的匕首，然后用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鲜血随着动作渗了出来，莫轩在一边看着都头皮发麻，“你……为什么……”托利亚是商业天才，也是政治天才，他确实是未来的北帝国公爵最有名望的人之一，但他不是嗜血之徒，也绝对不会打架，虽说狠戾了一点，但是……

人设又被颠覆了吗？蝴蝶效应？不对，蝴蝶效应不可能这么快，也不可能改变地这么彻底，到底是谁的蝴蝶效应。

刀尖直指莫轩的心脏，两者相距仅仅只有那么几毫米，感受着寒冷的触觉，莫轩的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我一直在观察你，华尔曼哥哥，包括你在学校，你在街道，甚至跟什么人会面，我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在你眼里就好像是已知数一样，带着所谓的‘啊，不过如此’的态度你以为可以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吗？”

胸前有血渗了出来，“就是这里吧，破了个大口子，可是现在却看不出来。你是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华尔曼哥哥？能让一个废柴忽然变成魔法师的好东西？怎么办，托利亚也想要呢。”刀尖进入的更深了，托利亚的眼神里含着兴奋，“它伤害了我，也伤害了你，可你却在害怕，你不是什么事都知道吗？甚至连葛丽丹那个女人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嘛，你以前很讨厌女人的吧，我还记得那天你刚醒来时满眼对那个侍女的厌恶哦，不过你对于女人也很有一套呢。十七岁啊，好羡慕！”

托利亚将匕首向下移，放到了男人最宝贵的地方，察觉着身下的躯体猛然僵住，托利亚内心大笑出声，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从容，“我不杀你，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女人的话，这个地方也就没有意义了吧。公爵家的后代，靠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刀尖不断比划游移着，相信是跟那人就如法忍受自己命根子被人这样对待的恐惧感。

是个正常男人就不会想要当太监啊！

“玩弄够了就快点放开我，托利亚你真的这么恨我吗？”莫轩忽然大吼出声，他的精神力已经崩到极限了，完全没有意义地被威胁被压迫也让他的神经一直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就差那么临门一脚……

“啊嘞，怎么办，哥哥要发飙了，可我还想……”

忽然“砰”的一声，莫轩身周的压力骤然减少，眼前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托利亚被一棍子扫离老远，整个身子趴在墙壁上砸出了个大洞。“哼，真是不听话的小崽子啊，明明都被公爵大人严厉警告过了还是想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吗？”回头看了一眼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大少爷，啧，只是一点点杀气而已，果然还有的学。

要不是西里夫说还要看看好戏，他倒是想知道被切掉男人的命根子华尔曼会不会露出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绝望表情呢。

越是淡然处之，越是想要人去撕毁，去燃烧，去逼迫，去拉着他一块儿跳进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呆毛什么的，最近迷上神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