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8我他妈爱的就是你(七)(1 / 1)

作品:《[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

吴子成递过一罐啤酒:“想喝醉就喝吧,我不拦着你。”

谭泽尧拉开易拉环,灌了一口:“谢谢。”

一个星期了,凌方平没有回来。谭泽尧打电话给姚晴,姚晴说人已经放了呀,到最后说话都有了哭音,一直强调我真的没想伤害他,真的没有……

这么多年了,姚晴是怎么样的人,谭泽尧看得还是很清楚的,虽然大胆泼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坏人。她只是一个被父亲宠坏了的小女孩儿,因为她没有妈妈。

谭泽尧的心瞬间沉到冰点,手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差点儿连手机都握不住:“你找谁劫的俞远?”

“我……我不知道,是聂承钧替我找的人。”

但是聂承钧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吴子成将一张化验单递到他面前:“原来的毒素已经代谢了一部分,但是你的血液里多了一种新的混合型毒素……”吴子成指了指繁复的化学符号:“很抱歉我没有化验出他的具体成分。你最近有吃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谭泽尧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来:“你帮我化验一下。我怀疑……”递到一半又收回来:“不,别化验了。”

“谁给你的?”

谭泽尧又灌了口啤酒。

“你母亲?”

“你别问。”

吴子成叹了口气:“不管是谁给你的,都别再吃了。”

谭泽尧一口灌完剩下的啤酒,把易拉罐一丢:“我去了。”

“你想好了?”

谭泽尧道:“人活着,总会有办法;死了,就再没办法转圜了。先把人救出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

汇源大厦,17楼。

明亮的金色光线透过落地窗大片大片地泻进来。皮转椅上的中年男子虽然在微笑着,但眼神依然凌厉:“你在威胁我?”

“我哪敢威胁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条件。只要俞远能平安归来,我就答应你。否则,这辈子也别想。”

谭渊道:“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一声爸爸?”

谭泽尧笑道:“爸爸?爸爸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跑路。所以你不配!”

谭渊看着谭泽尧决绝离去的背影,中指轻轻敲着桌面:“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叫我爸爸。”

***

根据姚晴的描述,谭泽尧去了西郊和平医院,医院却已经人去楼空。

父亲那边暂时还没有结果,谭泽尧在医院门口蹲着抽烟。突然一个影子罩过来:“来借个火。”

谭泽尧抬头就看见一个锃亮的光头:“我们认识吗?”

光头愣了一下:“上辈子可能认识吧,下辈子也许会认识,这辈子……”

谭泽尧:“……”

光头趁谭泽尧发愣,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自己叼上:“吸烟有害健康。”

谭泽尧:“你找我有事?”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头:“你是不是姓谭?”

谭泽尧点头。

光头伸过来一只手:“喏,第二颗扣子。”

谭泽尧疑惑地接过来,立刻心头剧震。这是凌方平网购的那件藕荷色孕妇裙的扣子,想当年扔洗衣机里一转,捞出来一看倍儿干净再一看扣子全没了,凌方平没事儿在家折腾了一整天,穿上一扣发现一个不剩全串门儿去了。后来谭泽尧一个一个拆了重缀的,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光头说:“这是那个谁……俞远,从袖口上扯下来的。他说让我把这第二颗扣子交给个姓谭的,就说,就说……”光头嗫嚅了半天,才自暴自弃地说:“老子知道你他妈爱我,可是老子他妈的不爱你。”

谭泽尧:“……”

光头拍拍他的肩:“老子走了。”

谭泽尧只觉得自己牙齿打战,整个脑袋都在轰轰作响:“他……他现在在哪儿?”这的确是凌方平的风格,可是凌方平没事给他一扣子干嘛?

光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拜拜。”老子向来一言九鼎两肋插刀三心二意……打住!这一扣子老子也是冒着人头不保的危险送来的,老子不过是不小心打了个赌,结果竟然输了!输了!

雨说来就来,十一月的天气竟然电闪雷鸣倾盆如注。

真好,谁都看不出来,他哭了。

谭泽尧捏着那扣子就像捏着他全部的生命。他冷冰冰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乐呵的阳光一样的人瞬间点亮了他的生命,所以,凌方平不能死,就算是死了也别想跑!

谭泽尧正狠狠地想着,一不留神跟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伸手一看扣子还在才松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本来明镜般光滑的塑料表面出现了一行米粒大的字:“聂xdjs,bb。”

难道真的是聂承钧干的?后面那几个字母,谭泽尧研究了半天,心直往下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是“凶多吉少,拜拜”。拜拜?操.你八辈祖宗!凌方平以前就喜欢用字母来代替汉字,比如说去厕所拉粑粑他就会说:“我去cs办大事。”搞得谭泽尧一愣一愣的,很久才明白一个道理,cs和cs也是有区别的,就像□和□是有区别的一样。

谭泽尧掏出手机来翻出聂承钧的号码,准备疯狂打持久战,结果刚拨第一回,就接通了:“喂,谭哥。”

“俞远在你手里?”

“那玩意儿不是俞远,谭哥你被骗了。我帮你把他和俞远的壳子一起处理了。”

“我操.你妈!”谭泽尧大吼一声,“你他妈在哪儿呢?”

“在你身后。”

谭泽尧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间被绝望和愤怒燃烧殆尽,丢开手机,直接一脚朝着那个人踹过去。

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架,很痛,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被人压倒在泥地里狠揍,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他身上的毒又犯了。慢性神经毒药,情绪波动越大,越容易发作。

聂承钧把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我警告你谭泽尧,你他妈再招惹姚晴一次,我揍你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家老头面子上,老子早弄死你了!”

“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塞枯井里,填了。”

***

作为一个随时准备为祖国人民献身的特种兵,凌方平不止一次设想过自己临死前脑海中的最后图腾。可能是烈士纪念碑加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可能是爸爸妈妈姐姐钱明,可能是这辈子干过的所有怂事儿,可是他妈的这会儿怎么老想着鬼医生!

这绝逼是装错了带子!

聂承钧问:“你到底是谁?警察的人?还是西南毒枭的人?同党还有哪些?”说着伸出左手来摸摸他的脸:“话说,现在的整容术有这么好了吗?要不是悄悄跟了我这么久,我还真怀疑不上你。啧啧,真的一模一样。”

凌方平说:“这是在演戏吗?试镜?”

“没关系,继续装傻。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早晚两败俱伤,我等着坐收渔利,”聂承钧笑了笑,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凌方平头上,“上回橙汁8元,剃头10元,打车15元。便宜你了。”

说不怕是假的,他真的很想顺嘴溜出几句“共和国万岁”什么的壮壮胆,可是上下牙磕得太他妈有节奏了!

这他妈完全是嫌自己命大自找的!其实那天他走都走了,结果一时尿急憋不住了又回了医院。自从怀孕进入七个月以后,他就完全向某个广告靠拢,尿频尿急尿不尽折磨得他尴尬万分。

结果不巧他听到了聂承钧跟人说话时提到钱明,不巧他腿贱跟踪过去,又不巧被发现了。于是很悲催地即将被灭口了。

“砰”地一声巨响,凌方平翻了翻白眼,没有倒下。

聂承钧咳嗽了一声:“子弹很贵的。”继续卡着凌方平的脖子镇定道:“来人,把他扔那边井里面,填起来。兄弟们做做好事,省得有人打这儿过再摔断了腿。”

于是凌方平就被人塞井里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