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43二包子诞生记(二)(1 / 1)

作品:《[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

输完液凌方平被谭泽尧抱上了车。凌方平知道那家伙固执的时候挣扎也是徒劳,所以干脆就没挣扎。反正有夜色掩盖,丢人也丢不到脸上。

再说他也是真的浑身没劲儿。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刚刚吴子成打电话来,说俞远的手术很成功,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还没有醒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谭泽尧侧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系好之后顺手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他已经做好让凌方平扇一巴掌或者狠狠骂几句的准备,没想到凌方平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

这是妥协了?还是消极反抗?

谭泽尧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一面缓缓发动车子一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宝贝儿?”

凌方平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生了。”

凌方平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心里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开玩笑,他一大老爷们儿,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精神不正常,怎么会愿意像个娘们儿似的生孩子,还生了一个又一个!

一大段漫长的沉默。凌方平都以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听到谭泽尧轻声道:“不想生,那就不要生了。我们……我们回医院去做个流产吧。孩子才一个月,手术应该很容易。我……我在前面路口掉个头。不生就不生了,反正我们还有贝贝呢……有贝贝一个,就够了。”

凌方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谭泽尧的表情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勉为其难。心就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算了,生都生过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说肚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有胎心音了,他也不忍心打掉这样一个小生命。

算了,再生一个,给贝贝做伴儿吧。

转过头来看到谭泽尧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凌方平“哼”了一声:“别那副表情恶心人,老子生还不行么?!”

“真的?”趁着红灯,谭泽尧趴过去亲了口,一双眼狼似的闪闪发光,“你说的是真的?”

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抹掉下巴上的唾沫,瞥了眼驾驶座上人模狗样的那家伙,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他凌方平这辈子,栽惨了。

“去哪里吃晚饭?”凌方平看着窗外的霓虹,无意识地把右手放在了小腹上。

“回家吧,”谭泽尧说,“我来做。”

“嗨,合着你蒙我呢?”凌方平在谭泽尧疑惑的目光里龇牙一笑,“是谁说晚上请我吃饭来着?不是你么?”

“没蒙你,”谭泽尧笑了笑,“这不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么?你身子经不得折腾,要不咱今天先回家,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凌方平不屈不挠地看着他:“就今天!”

“乖,咱改天。外面的菜都不干净,你身子还虚着呢。”

“老子说,就今天!”凌方平看谭泽尧没有妥协的意思,伸手就去拉车门,“你不请自然有人请!”

“别介啊,”谭泽尧吓得赶紧去拽他的手,心说我的姑奶奶您能别再玩儿这手么?人是拽回来了,方向盘一扭车就撞护栏上了。咚地一声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谭泽尧出去瞅了一眼,左边的车灯已经碎了一地。

谭泽尧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一顿晚饭那么执着,但孕夫最大,谭泽尧不妥协也得妥协。选了家看起来比价干净的粥铺,要了两样清淡的小菜和养胃的南瓜小米粥。

吃完了两人去吴子成邻居大妈那里把贝贝接了回来,贝贝本来都睡迷糊了,见了凌方平立马两眼放光,头一件大事就是在他脸上啵了好几口,亲的凌方平一脸口水。一路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委屈得什么似的。

有了常高峰握在手里的大把证据,m市最大的黑帮团伙在短短三天之内被连根拔起,该封的封该抓的抓该遣散的遣散,聂承钧父子已死,只有谭渊听到风声,在外潜逃。

m市是东南沿海地区最大的枪支毒品翡翠等走私货品集散地,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很多年以前就是警方的重点监控对象。但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并,消停了若干年,七年前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成都军区首长选中了常高峰做卧底。为了能把东南这一大毒瘤拔除,常高峰的行动是绝对秘密的,连他的直属大队长和中队长都不知道,常高峰依照安排伪装出心性狠绝过于嗜血因此被排斥以致于提前退伍的假象,卧底五年完全脱离组织,为的就是能深入黑帮权利核心以便一击必中。

m市黑帮被一网打尽,五年潜伏终于到了尽头。常高峰熬夜打了他军人生涯的最后一份报告,发到了成都军区司令员的邮箱里。从这一天起,他就要正式退役了。

□的收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切都井井有条一清二楚,只有912特大爆炸案连同爆炸之前的非法交易仍然是一团迷雾,重大嫌疑人仍在昏迷中,所以调查只得延后。

俞远昏迷了三天,一醒来就很暴躁。

——因为他苦心孤诣设计了很久的剧情,竟然被一颗莫名其妙的炸弹给搅黄了。

俞远觉得很没面子。

从悬崖上掉进海里已经够缺了,竟然还被礁石扎了个半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俞远情绪激动心潮澎湃之下,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在醒来三分钟之后,俞远再一次陷入昏迷。搞得吴子成乍喜乍惊也差点儿背过气去。

好在当天晚上,俞远再次醒来了。倒是因祸得福,把肺里的淤血咳出来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

醒来以后俞远一直冷冷的不怎么说话,输液检查什么的倒是很配合,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没事的时候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就是看着窗外发呆。吴子成一度以为他的脑袋被磕出啥好歹来了,但当他唠唠叨叨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头疼么有没有眩晕的感觉的时候,那伴随着凌厉眼刀的“闭嘴”俩字让他的心瞬间落回腔子里。

这才是他印象中的杜阮宁嘛。总是冷冷的拽拽的一副欠抽表情。吴子成放了心,乐滋滋地跑去打热水给俞远抹澡。有时候吴子成也怀疑自己有某些潜在的受虐倾向,要不怎么被打来打去竟然就喜欢上了呢。

俞远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天不洗澡就非常暴躁,但伤口不能碰水,自己擦澡又各种不方便,所以勉强同意吴子成帮他擦澡。

能趁机吃吃豆腐,吴子成就高兴的什么似的。只可惜可以看可以摸不可以吃,吴子成天天躲厕所diy相当郁闷。

俞远醒来的第二天,m市警局的调查员就来了。来的时候吴子成正在喂俞远吃早饭,一个喂一个吃,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旁若无人。那个警察倒也不生气,耐心地等着他把饭吃完。

“你好,我叫方仲文。”警察伸出一只手,然后那只手被很礼貌地晾在空中。方仲文不太好收回来,干脆顺势伸出去想在俞远肩膀上拍一下,不想半路被另一只手截住了:“方大人,您好您好!”

方仲文:“……”

那只手当然是吴子成的。

这一堆乌龙闹完,讯问终于正式开始。

“名字?”

俞远朝吴子成一斜眼。吴子成说:“杜阮宁。”

“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方仲文第一次看到这种连名字也要别人代为回答的,很是惊奇了一阵。

俞远指了指自己。

“你是……哑巴?”方仲文忍不住问。

“你才是哑巴,”俞远终于开了金口,神色冷冷的,“说话,疼。”

方仲文:“……”

“年龄?”询问在无数打岔之后终于继续了。

“33。”吴子成翻出了杜阮宁的身份证,照着上面算了算。靠,好老!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年轻。比身份证照片上那个留一撮小胡子的要年轻多了。

吴子成看着看着突然乐了:“胡子呢?”

俞远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剃了。”

方仲文干脆拿过身份证,自个儿把上面的信息都登记了:“你是广西人?”

吴子成道:“是。”

方仲文:“……爆炸发生前,你在龙江码头二号仓库干什么?”

“交易。”这次俞远终于开金口吐出两个字。

于是方仲文再次无语:“我知道是交易,我问的是你们交易的是什么?”

“军火。”

吴子成吓得一抽,下意识就要捂俞远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方仲文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情绪涌上来,又很快被他压回去。这倒是与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基本一致,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军火在哪里?”

“没有。”

“没有?”仓库现场的确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的残余痕迹,唯一的解释是货藏在别处。可是那个人竟然说……没有?

俞远终于多说了俩字儿:“我骗傻子。”

方仲文:“傻子是谁?”他想这被哄了的傻子八成就是自己。

俞远道:“谭渊。”

方仲文:“……”这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方仲文愣了半天终于整理出一个结论:“你是说,你在从事一场没有军火的军火交易?”

俞远微微点头。

方仲文皱了皱眉头:“这个说法很难令人信服,除非你提供有说服力的动机。”

俞远拒绝再开口。

方仲文只好暂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炸药是谁安放的么?”

俞远摇头:“不是我。”

“你为什么在交易中途离开仓库?”

沉默了很久,连吴子成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俞远轻轻吐出四个字:“挟持情敌。”

吴子成:“……”我靠谭泽尧你小子不要再阴魂不散了。

方仲文:“……”这个理由听起来一点儿也不靠谱。

那场讯问就这样不了了之。门口的那队警察没有撤走,但也不见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俞远心安理得地吃了睡睡了吃,心理素质好得连吴子成也佩服得不得了。

自从凌方平住到俞远壳子里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命比较硬还是勤于从事把自己往死里整的魔鬼锻炼,反正这身子比从前好得多了,静养了没两天精气神就全回来了。

只除了,孕吐。

虽然这已经不是头胎,但去年六月他穿到这身体上的时候,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伟大的洗胃运动。

每天早晚吐得昏天黑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但吐完了立马没事儿人一样。凌方平除了每天早晚痛不欲生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在意,倒是整得谭泽尧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鼓捣什么全麦三明治陈皮卤牛肉,逼着他吃那些滋味奇怪的东西不说,还不许他下床。

理由是医生嘱咐要卧床静养。

静养你妹!凌方平在床上憋了十天,终于也暴躁了。光溜溜地下床去厨房卡住谭泽尧的脖子:“谭泽尧你他妈赶紧把衣服还给老子!”

谭泽尧很轻松地把人摘下来,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严实,笑容温和语言操蛋:“我觉得上回那手铐挺不错的,你说呢?”

“靠!”凌方平骂了一声,把头缩进棉被里,尽量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幸运的是,凌方平的光屁股原始人生涯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谭泽尧最不待见的,和一个比较不待见的。一起上门了。

先进来的是常高峰,后面跟着钱明。谭泽尧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果粒橙,给常高峰倒了杯,又给凌方平折腾了杯热牛奶,自己随便端了杯凉开水对付。钱明的面前空空如也。

凌方平说:“谭泽尧你不要太过分!”

常高峰把面前的果粒橙推到钱明面前:“喝!”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常高峰身上黑道大哥的匪气十足。

可惜钱明根本不鸟他。

凌方平问:“俞远……杜阮宁那边什么情况?”

“还被盯着呢,”钱明道,“如果广西毒枭的旧事被翻出来,恐怕不死也得判个无期。”

“可是,”凌方平微微皱眉,“他根本不是广西毒枭。要不……我去作证?”

常高峰:“他们会绑你去做精神鉴定。”

凌方平:“……那怎么办?”

常高峰说:“目前能指认他是广西毒枭的就我们几个。我们不说,谁知道?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洗清912爆炸案的嫌疑——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至于走私军火,只要找不到物证,就还有扳回的余地。”

钱明道:“先找个律师吧。”

提议被一致通过。

正事告一段落,钱明说想和凌方平单独谈谈。谭泽尧说:“有什么话当众谈!”

钱明看了谭泽尧一眼,也不啰嗦:“凌队,我喜欢你!”

凌方平平静地看着他:“可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没关系,”这么说,是曾经喜欢过了?苦涩从心底一点一点漫上来,钱明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因为……上辈子我错过了,后悔了。就这样。”

钱明说完转身就走了。

谭泽尧蒸了鸡蛋羹,吹凉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小包子。常高峰很有兴致地逗了逗贝贝:“这娃是你收养的?”

“不是,”谭泽尧往贝贝嘴里填了口鸡蛋羹,“这是我家宝贝儿生的。”

常高峰回头看了眼凌方平:“他么?能怀孩子?”

凌方平把牛奶喷了一地,咳得脸都红了。

咚咚咚。

常高峰在门上敲了三声,等待的时间看了眼手表,估摸着那东西已经到钱明手上了。

钱明拉开门,把一封传真甩到常高峰身上,怒吼道:“你他妈在报告上写了些什么?!”

那是一张停职审查通知。

语言承袭了中国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写得很是客气和隐晦,概括起来就一句话:我们怀疑你背叛了组织!组织要考察你!

自始至终就常高峰一人给军区打了份报告,他们三人都只跟武元衡口头汇报了工作情况。不是常高峰搞鬼才是他妈的见鬼了!钱明愤怒得不能自持。

常高峰却只淡淡道:“着急什么,正好在外面度个假么,反正平常一年到头也没个机会。”

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划过常高峰常年紧绷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唔,又熬了个通宵orz 不足之处谅解则个,作者的脑袋里只剩下一团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