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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汴梁。

作为北宋都城,此处可说是这盛世之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其时,手工作坊已然兴起,各国商人于汴梁开设店铺,真称得上是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不论日夜,城中皆是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这日,城中新开了一家勾栏,丝竹管弦之声女子嬉笑高歌之声,让这一条长街都沸了起来。只是……就在街市上一片喧闹之时,邻街一所宅院中的年轻男子却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吵死了。”

听兄长这般说,令狐熙无奈道:“若说吵闹,汴梁城不是日日如此?倒是大哥你,平日也该多去街上走走。如你这般,除了练功任务便窝在屋里,只怕早晚要憋出病来。”

先前那抱怨的男子将擦拭好的长剑收回鞘中,才微笑道:“市集作坊勾栏画舫之类我都不感兴趣,出去做甚?现下对我来说,首要之事便是集中精力准备今晚的任务。说来也怪,这五年来我也接了不少伙计杀了不少人,倒是从未如此刻这般心情烦躁过。”这人便是令狐熙的兄长令狐谨了。虽然只比对方年长两岁,然而比起令狐熙的飞扬跳脱,令狐谨则多了些成熟稳重。

说起“任务”,令狐熙面上便浮现出几分忧色:“大哥,今晚你当真要去?先前我去市集上买东西,看到西夏来使所住行馆被层层把守,那防卫当真是严得很。只怕此次西夏来人身份非比寻常,你若去做这任务,只怕会惹来不少麻烦。”看到对方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不见一丝动摇,令狐熙便有些焦急:“大哥,不如你将这任务推了罢。你那组织的头儿不是经常找你,此次不同于以往,这钱不挣也……”

忽然想到令狐谨做杀手的初衷,令狐熙剩下的话便咽回了腹中。说起来,大哥如此拼命还不是因我而起?若不是自己幼年时体弱多病,大哥怎会出去求人借钱结果将自己卖入那组织,从此学武训练,走上了杀手这条不归路?

令狐谨到底了解自己的兄弟,见令狐熙低头不语便知对方又在自责,开口道:“凡事皆不是因你而起,你愧疚甚么?父母双亡,不是你之过;做杀手,亦是我自己的决定。且不说钱财,我如今倒是真心喜爱杀手这行业了。即便组织允许我退出,只怕我也是要继续留下去的。更何况,这四年来,我可曾失手过一次可曾被人重伤过?你的担心,原是不必要。”

令狐熙摇了摇头:他不曾习武亦不了解,只觉得习武之人不是打架斗狠,便是如令狐谨这般为人卖命做着见不得光的职业;令狐谨所言的“真心喜爱”,他此生是不可能懂了。劝不动对方,令狐熙便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大哥如今年及弱冠,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之事了罢?对面那家丝织坊的老板娘想给你做媒,大哥你……”

天,又是这个老掉牙的话题!令狐谨心中哀叹,面上倒是依旧淡然:“拒掉罢。一来,我暂且没甚么成亲的打算;二来,哪个女子愿嫁个介日奔波身上还带了血腥气息的男人?日后休要再提此事。”

***

已过了亥时,汴梁城内已然安静下来。由于疲累,西夏行馆后门处的守卫打了个哈欠;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令狐谨已然踏上了那围墙上的屋檐,只轻轻一点,便跃入了行馆之内。

遑论你们有多少人……只要遇上了我,便只是废物罢了。——有这想法,倒也不是令狐谨自负。他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可称着瓦不响落地无声的轻功了。初次见师父使这一手轻功时,他便被深深折服;这些年勤于内修外练,如今他的轻功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轻松绕过巡逻之人,令狐谨到了行馆的主卧之外,看着窗上透出的亮光,令狐谨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么晚了,这人竟还没有歇下么?原本该是速战速决的,如今只有等了。

将身形缩进屋檐下的阴影之内,令狐谨凝神细听屋内动静。只听屋内不时响起“啪啪”的轻响,似乎是对弈之时手中落下棋子的声音,立时便猜测道:只怕屋内之人是棋逢对手下得兴起,故而这么晚了还不歇下。

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屋内传出一中年男子的声音:“小王技不如人,真是惭愧。”令狐谨便打起了精神:这人便是他此次的目标。又有一苍老声音道:“王爷过谦了,在下胜过王爷无非是侥幸。少侠在屋外等了这么久,为何不进屋来?”

令狐谨心中一惊:这老者竟一早便察觉了自己的到来?如此说来,此人功夫该是在自己之上,此次任务怕是要有变故了。心思一转,便是破窗而入;落地之时,剑已出鞘。

他早已知道此次要杀之人是个身份不寻常的中年男子,便打定了主意,一进屋子便要直接取那人的首级;至于如何逃脱,只能留待得手后再考虑。

“你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那中年男子大声喝道,面上有着惊讶:竟有人能这突破行馆内外的层层戒备直抵此处?屋外仍是一片安静,此人定是避过了那不下百人的守卫。

令狐谨不答话,只是提剑向那中年男子刺去。这一剑很是迅疾,似要将对方一招毙命;然而就在剑尖即将刺破中年男子华服的那一刻,却有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那剑尖。

这老头……?令狐谨手腕一动剑锋疾转,那老者便松了手。令狐谨便是抓住这机会向后纵身一跃,退到屋子另一端。此刻他心中满是惊疑:方才那老者几乎是瞬间便从桌子的另一旁移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竟不曾看清此人何时站起来又如何动作。他这些年行走江湖,高明之人倒也见识了不少;然而如这老者般“移形换影”的轻功,他可从未见过!

那老者见了令狐谨向后跃去的身法,挑了挑眉:“梯云纵?你竟是武当派之人?”

令狐谨道:“并非。”他的师父的确是武当弃徒;然而入门之时他便发过誓不泄露师父身份与行踪,此刻便只简单应答了。那老者等不到再度回应,便转向中年男子道:“王爷不必惊慌,此人交给我便是。”

的确,只看方才那移形的身法以及接剑的力道,这老者武功必是远在自己之上;若不设计解决此人,莫说完成任务,只怕全身而退亦不可能。对于面前这功夫深不可测的老者,令狐谨心中生出几分恐惧来;但,这也不是甚么坏事。于杀手来说,这恐惧与兴奋便是相伴相生,此刻令狐谨的好胜之心倒是完全被激了起来。

再度跃起举剑,先是佯攻对方面门,而后身子在空中变换方向手中的剑向那老者左肩劈去。这一剑的力道很重,力求一劈伤中对方左肩至右腹;然而这一剑虽是正中对方肩膀,却只造成了浅浅一道伤——那老者再度施展那诡异的轻功避了过去。

只听那老者道:“我观少侠骨骼清奇确是练武之才,若是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如何却要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害人误己?”令狐谨将剑上的血甩了甩,冷笑道:“晚辈得人钱财,便要为其人排忧解难。”说话间,目光已盯住了桌上的油灯。

若我将那灯火灭了,可会多上几分胜算?江湖中人,大都不习惯于黑暗中打斗;而令狐谨身为杀手,一早便受过黑暗中伤人的训练,自然精于此道。这般想着,他便虚晃一招,而后闪身到了桌旁挥剑欲将那灯芯挑了。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屋中陷入一片黑暗之际,令狐谨左腕已被对方擒住;一握之间,便生变故。

令狐谨已然察觉到,自己的内力竟是从手腕之处不断流向对方体内;想将手腕抽回,只觉对方的手指仿佛有强大的力道将自己腕部紧紧吸住,哪里动弹得了?

即便平日再怎么冷静,此刻令狐谨也免不了大惊失色:“北……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和小无相功,皆是逍遥派中的绝顶功夫;而这北冥神功可以负极引正极之法吸人内力,内力愈是深厚吸力便是愈大,知道此功的武林中人无不谈之色变。由于师父早年便在逍遥派中人手中吃过亏,便告诫过门下所有杀手:“若遇逍遥派弟子,不要托大切勿硬拼。”不想自己竟是如此倒霉,不过是杀个别国来使,竟会遇到逍遥派中人!

令狐谨心思转得倒也够快,知道事态不好,便将右手一抬生生削断了自己左臂。只是先前体内功力已给对方得去大半,此刻他浑身发冷四肢无力,以剑撑地才勉强稳住了身子,想要跳窗逃走更是不可能。才向后退了两步,他便听到有风声迎面而来。

只凭声音与风向,令狐谨便知道对方这一掌是朝着自己胸口而来;只是他此刻浑身乏力,如何避得?被对方一掌击中,令狐谨身子便向后仰倒飞出。喉中涌上腥甜的液体身子发寒如冻僵了一般,令狐谨已知自己今天是要葬身于此了。奇怪的是,他分明已经浑身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黑暗,然而意识却依旧清晰得很。

我若死了,熙儿他定是会哭罢?他心地善良又生得俊俏,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不少钱财,日后他要成家立业必是不用愁了。对于幼弟,令狐谨心中挂念,倒也不十分担心。

此次失手是自己技不如人,即便身死,倒也输得心服口服。然而令狐谨细想此次任务,心中到底是有些不甘的:自己爱武成痴,然而世间那许多精妙的武学都不曾涉猎。今日自己算是开了眼界,只可惜自己见识到北冥神功之时,便是殒命之日。如若不然,日后自己定要想尽办法结识他派高人,努力提高自身武功修为……

思前想后中,令狐谨眼前忽然现出一道光束并逐渐明晰起来。令狐谨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向上升起也一点点变小了,正疑惑着,便觉眼皮沉重起来人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借用了天龙八部中的设定,可将主角看作从天龙剧情开始前穿越而来~

【关于此文由来】

鄙人素来甚爱笑傲原著,尤其中意令狐冲一人。前日听闻新笑傲槽点甚多,吾心甚雷;然而转念一想,东方可为女子平之可为厂花,则令狐可为总受。故作此文以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