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5刘府(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仪琳离开回雁楼,先是在城内寻了一圈,未见到同门才去了刘正风府上。正如令狐冲所料,面对诸位前辈,仪琳是决计不敢对旁的事情说谎的——甚至可以说,是太诚实了。

“令狐师兄他虽然骂我蠢又骂师父是个老顽固,但还是一次次相救于我……天松师伯见他与田伯光同桌共饮便误会了,其实令狐大哥他是有侠义心肠的,虽然说甚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寻死由他去’,但还是出手相助天松师伯……”

叙述完令狐冲斗酒灌倒田伯光,仪琳思索片刻,才下了个结论:“令狐师兄看着很冷漠,令人好生害怕……但他是个大大的好人,绝不是甚么与恶贼同流合污的无恶不作之徒。”

仪琳对令狐冲心怀感激与崇敬,这番话自然是下了大力来夸他。只是待她叙述完,岳不群的脸黑了定逸师太的脸也黑了。

余沧海两个徒弟一个被杀一个被打伤,当然心中不痛快;待仪琳讲完,便嘲讽道:“好个阴阳怪气不敬长辈的有为少侠。继续说罢,令狐冲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伤我青城派弟子的?”

仪琳想到令狐冲的交代,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我本不该说谎,但为了报答令狐师兄也只有如此了。便将青城派两名弟子如何挑衅辱骂自己令狐冲将一名弟子踢下楼去的过程详尽叙述,只将那结局改了:“……这叫罗人杰的坏人自令狐师兄身后砍来,这一剑他躲过了只砍中了肩膀;可是那坏人很快再刺来一剑,令狐师兄站在楼梯上躲闪不及,便给刺中肋下;那一剑刺得极狠几乎穿胸而过……”她想到令狐冲自刺的那一剑以及对方拒绝自己帮忙时的决绝,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下,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余沧海见了仪琳这单纯无暇的模样,自然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人杰很好,能将令狐冲这小子重伤。那,令狐冲是如何杀我徒儿的?”

仪琳哽咽道:“那坏人见刺中了令狐师兄,便哈哈大笑,令狐师兄趁其不备便从身上将剑拔出向那坏人的脖颈横了过去……那之后,令狐师兄他为避嫌不要我帮忙,说要去寻华山派各位师兄……”说到此处,仪琳忽然大哭起来:“我方才所言绝无半点不尽不实!如今令狐大哥他因救我而死,我……我不知该怎么回报他!”这可真是哭得梨花带雨,惹得一干长辈都起了爱怜之心,当下便有鄙夷或愤怒的目光看向余沧海。

那愤怒的目光自然是属于华山派众人的:令狐冲身负重伤,过了这些个时辰都不曾到刘府来又无踪迹可寻,不是死了又是怎样?陆大有与岳灵珊皆与令狐冲亲近,此刻也是泪盈眼眶。

余沧海被各色目光看得不自在,心中大骂:死了个令狐冲你们就不忿了,我徒弟被他打得一死一伤这账该怎么算?忽闻大厅中有人低声道:“杀得好,这青城派弟子本就可恶。”那声音极轻,但余沧海内力深厚听得分明,便大喝一声:“坐在东北角那小子给我滚出来!”

那人握紧了拳,才慢慢站起。方才余沧海这一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人衣衫破旧面上脏污甚多又贴了膏药,而且还是个驼背。

莫非此人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厅内众人十有□是这般猜想。其实这人哪里是甚么木高峰,却是乔装改扮的林平之。

林平之自父母被青城派中人捉走后便改头换面尾随,途中遇到了同样前往衡阳的华山派众人。那时林平之偷听这些人交谈,听他们说道令狐冲是如何教训青城派弟子;他对青城派已是恨极,听说此人重伤青城派弟子,自然对其有了些好感。

傍晚之时,林平之担心父母安危便冒险混进林府。听小尼姑讲了被令狐冲搭救的经历,他便觉得令狐冲此人好生有趣,分明不喜麻烦却总被麻烦找上。听说这人已死,心中可惜,又觉得他杀罗人杰杀得好,便感慨了一声。不想却因此被发现了踪迹。

林平之无法,只得走到厅中。听刘正风发问 “不知阁下跟‘塞北明驼’木大侠如何称呼?”,便是一头雾水——他可从未听过木高峰的名号,这人缘何询问自己与那人的关系?但余沧海就站在近旁面上已有怒色,他如自报姓名,怕是会死于此人手中;他听出刘正风语气中甚是尊敬,心思微动:倒不如冒一冒旁人的名号。于是便道:“木大侠正是在下的长辈。”

“青城派与木先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听余沧海发问,林平之便转向他。想着福威镖局被此人灭门父母又被他捉去横加折磨,当下便觉怒火上涌,只恨不得拔剑向此人砍将过去。虽然他以理智将那愤怒压抑了下去,应答余沧海的语气中却也多了些嘲讽:“青城派弟子恃强凌弱行事肆无忌惮,但凡有些侠义之心都会不齿其人所为。木大侠素来看不过这欺凌弱小之事,你得罪他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余沧海失去爱徒又被小尼姑一番讲述弄得大失颜面,此刻便将怒气都发泄到面前这年轻驼子身上:“好!今日是在刘兄弟府上,谁都不该此起争执。木兄弟,咱们便握手言和罢。”说着便一把捉住了林平之的手腕。林平之只觉对方手上力道极重手腕处疼痛难忍;但他对余沧海恨之入骨,此刻便想道:哪怕我这只手给你握碎,也断然不会向你求饶一声。便只咬牙忍着,对余沧海怒目而视。

刘正风站在近处,自然看到了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佩服这年轻驼子的骨气,便打圆场道:“余观主,何苦与小辈为难。”便是同时,大厅的门呼啦一声大开,两个人从门外飞入,俯向落地僵直不动;看衣着正是青城派弟子。少女的娇笑声随即响起:“青城派弟子最喜欢给人踹飞出去,定要每个人都试个遍!”

这话与仪琳转述中令狐冲讥讽青城派弟子的话大为相似,余沧海勃然大怒,松了林平之的手臂便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跃过去。而后便响起少女的哭叫:“哎呀,我手臂断啦!大人欺侮小孩,好不要脸!”

林平之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少女身上,便趁乱溜出了刘府。他躲在墙角,心潮起伏,又是恨余沧海又是惊叹其武功之高;转念想到自己的伪装已出现在余沧海面前,之后要救得父母只怕难上加难。

呆立了许久林平之才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余沧海和几个弟子出了刘府,便寻思道:他们不知要去哪儿,我若跟着他们能否找到我爹娘?心念一转,便悄悄尾随。只是余沧海脚程甚快,只消片刻就在街道上消失了踪影;幸而青城派弟子行路慢些,林平之才不至于跟丢。

***

另一边,曲非烟已回了群玉院,推门进了令狐冲养伤的屋子:“大哥哥,你放心罢,我已和你那师弟说了。你们师兄弟感情还真好,我一和他说你没死,他就高兴地又哭又笑。”令狐冲点点头:“陆师弟一直都是如此。我得你们祖孙救我性命不说还劳烦你去向我师弟报信,真是过意不去。”

曲非烟咯咯地笑:“你要谢得谢我爷爷,我只不过是捎了句话。”而后环顾屋中:“那淫贼呢?”令狐冲笑道:“他早走了。他本就爱女色,既已来了妓院,怎会不□却在此和个大男人聊天?”曲非烟道:“我看那淫贼倒是很当大哥哥你是朋友,若他不愿来陪你我也无可奈何,但他偏偏就是来了。我猜,他一定想邀大哥哥叫几个姑娘来玩的,只可惜华山派规矩甚多,而且你又是个……”而后便看着令狐冲抿嘴笑。

令狐冲已将在回雁楼上那句话忘得一干二净,此刻见曲非烟笑,甚是不明所以:“你一个小姑娘,不要说这些龌龊事了。还有,你笑甚么?”曲非烟看他的眼神大有深意:“大哥哥不是喜欢男子吗?”

我甚么时候那样说过!令狐冲终于想起前事,只觉无力:“那不过是个误会罢了,我对女子都无甚想法更何况男子?”不想,曲非烟的脸色却立刻冷了下来:“喜欢就是喜欢了,是男是女有甚么干系,何以要遮掩不认?”令狐冲一愣,看到曲非烟面上交杂着怒色与失落,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两相沉默着,忽闻外面隐约传来兵刃相接之声,二人皆是一惊。而后便有个老者的声音远远传来:“今日就放过田伯光这厮!你们好好搜搜,定要将令狐冲这小贼捉出来……”曲非烟面色焦急:“遭了,是那个姓余的臭道士来寻你晦气了。你师弟也真慢,怎么让这道士抢在了前面。”令狐冲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只要见了那淫贼我就得倒霉……曲姑娘,你还是离开罢,若让青城派在我这里发现女子,我可就说不清了。”

待洪仁雄将房门踹开,不由得连连退后。屋中那人面色甚白细眉薄唇,看向自己的眼神冷酷之极,不是令狐冲又是谁?

前一年腊月险些被此人戳瞎眼睛又给踢下楼去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洪仁雄叫道:“令狐……令狐冲……”再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几个弟子虽不认识令狐冲,但也听说了此人两次狠狠教训青城派弟子的事,因而只是对其怒目而视却不敢妄动。

令狐冲看着这些人,忽然就冷笑了两声:“余观主还真有闲情逸致,竟带青城派众弟子来宿娼**。”话音才落,门外紧接着响起一声冷哼:“看来你这臭小子伤得还不够重,竟有心思贫嘴滑舌。”此人越过众弟子走到前面,正是余沧海。

令狐冲拱手道:“岂敢,晚辈向来敬重余观主的功夫。只可惜,贵派弟子技不如人……”余沧海听他语气淡淡并无半点尊敬或是愧疚之意,三分火气便成了七分,向着令狐冲当胸便是一掌。见令狐冲闪身躲过,火气更甚:“竖子可恶,长辈教训竟敢闪躲!”紧接着又踹出一脚。

若是平常,以令狐冲的轻功十有□能够躲过;只是他如今身上有伤方才闪躲之时已牵动了伤口,这一脚便是避无可避。当即便向床上倒去喉中亦有血腥味儿上涌;只是令狐冲素来不愿在人前示弱,硬将那口血压了下去,强自撑着床沿站起。

余沧海见他这般硬气,虽然恨其杀自己徒弟又污辱青城派,倒也有些刮目相看之感:“人家说你是华山派第一得意弟子,倒也不是言过其实。”说着便再度举起手掌来;谁知,他停顿片刻,却将那手掌放下了:“仁雄,你留下看着这小子。令狐冲,我要你师父亲自来这肮脏污秽的地方领他的得意弟子,哈哈哈哈!”

你还不如直接劈死我……

令狐冲已猜到余沧海的用意:他对自己痛恨至此却不下杀手,就是要以此来侮辱华山派。他一派掌门,何以要亲自跑回刘府去请师父过来?还不是为了好好奚落师父一番。想到此处,不禁叹气:如此,华山派名声被坏不说,自己怕也要被师父狠责了。

待余沧海与其他人离去,屋内便只剩令狐冲与洪仁雄。洪仁雄对令狐冲记恨有之恐惧有之,此刻虽想借令狐冲受伤的机会报昔日之仇,却也迟迟不敢动手。令狐冲却先开口了:“你一直瞪着我做甚么?是不是当初在汉中被踢的那一脚太轻,你不过瘾?”

洪仁雄听了对方的讥笑,再难按捺,拔剑怒道:“令狐冲,你生了一张兔爷儿似的脸,还不许别人说了?我便将你这脸划花了……”说着,便提剑向令狐冲面上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剑尖还不曾碰到令狐冲脸颊,窗外便响起一声大喝:“欺辱一个重伤之人,你们青城派中人都是这般无耻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林师弟了有木有……o(╯□╰)o这么慢热是不是已经有人不再爱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