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6小憩(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行进的马车中,二人相对而坐。

林平之见令狐冲自上车一来便是面色阴郁没有半分言语,终于忍不住宽慰道:“大师兄,你的为人我们怎会不知道?小师妹她也没有怪你,你且安心罢。”令狐冲面上却没有丝毫舒缓,将头转向一边:“师父已对我起了疑心,你们两个信我,又有甚么用?”

几个时辰前,岳不群发觉秘笈不见猜到是女儿将此物偷拿了送给令狐冲,便也回了华山。然而,令狐冲与岳灵珊早就寻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却不见紫霞秘笈的踪迹;待岳不群知道此事后,心急如焚的同时,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令狐冲。

纵然对岳不群并无多深的敬爱之情,但被对方疑心偷了紫霞秘笈,令狐冲还是觉得心冷。他虽没有甚么“一身正气”,但自问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岳不群与他做了十四年师徒,竟不了解他的为人,反而怀疑到他身上来。

当岳不群问起时,令狐冲也不多加辩解,只立誓道:“这世间但凡有人窥视了我派的《紫霞秘笈》,不论多少人,弟子必将他们赶尽杀绝。若师父不信我,出掌击毙弟子便是。”在他看来,岳不群既已生疑,多加解释便无用处,说不得还要被当做狡辩……

***

岳不群等人与众弟子会合时,天已黑了大半,于是一行人便在附近小镇上寻了客栈住下。

这一路上,令狐冲可是受够了压抑的气氛与岳不群探视的眼神;终于待房间内众弟子尽皆入睡之后,穿了衣服出门。此时小镇上各户灯火已熄,只有客栈外挂着的几盏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芒。令狐冲向四周看了看,见客栈后面便是树林,便向那方向去了。

才走了没多远,令狐冲便察觉身后有人跟随,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怒气来:你若怀疑我尽管直说,何必派了人出来监视我?且不说师徒之间感情深浅,我好歹还念着些师徒之义,你却一点不信任我……

当下令狐冲便想回身去查看那跟来的人为谁;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愤懑不平,定要将气撒在那同门师弟身上。这人只是受了师父指示才跟来的,若得自己迁怒也太冤枉了些。便也不管那人如何,只向密林深处走去,心道:总归我行得端做得正,你便是跟来又能如何?

再向前走,便听到有人吹箫。令狐冲对音律不感兴趣,若是平时绝不会多加理会;只是今夜这曲中,竟是融合了长剑问天的豪情并碧血洒尽的悲壮,让他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寻常人士,绝不会大半夜泛舟水上对月吹箫;但令狐冲发现了那人是谁,就觉没什么奇怪了——这个人他认得,此人行事,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这个人面前,他需得小心谨慎,因为这人喜怒无常又动过杀他的心思;但他偏偏又很想见这人,因为对方练就的功夫正是他前世的执念所在。

一曲终了,梦犹未醒。待翻涌的心潮平复,令狐冲终于开口唤道:“东方。”

那人没理他。

令狐冲不免有些尴尬,提高了声音:“难不成你是在等我叫你‘教主’?”那人终于开口:“你不是我教中人,唤我为教主做甚么?”

东方不败本是来视察此地香主行事何如,这夜得了闲暇便出来散心,不想却遇上了令狐冲。东方不败对此人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因前世而生的痛恨有之因今生相交的欣赏亦有之;如今相遇,不由在心中叹道:你我真是有缘,而且说不得还是孽缘。

令狐冲眼见对方踏水而过,不过瞬息便到了自己面前;低眼向地下看去,只见对方竟不曾在地上留下水渍,不由得心生敬佩:十年前相遇之时,我还道他对一身功力已臻入化境;如今一见,此人内力竟是又霸道不少。面上却只笑道:“神教势力已遍布大江南北,东方你该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罢,如何却在外面吹奏些雄心未竟的曲子?”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这曲子是源于五代之时的战歌,后来被我教中通音律之人改为萧谱流传下来,其中不乏金戈铁马侠义春秋之意,你偏偏只听出了那壮志未酬的愤懑。说罢,可是有人给了你气受?”

令狐冲本不爱向人示弱,这日心中纵然有些不平,却也不曾与人说起;只是如今面对东方不败,他却突然生出了倾诉之意,当下便将紫霞秘笈失窃自己遭到怀疑的过程全部告知;末了,还添了一句:“我虽然说不上是甚么好人,也决计不会背后偷袭窃人东西这么卑鄙的。师父他是君子本该坦荡行事,却暗自怀疑试探我,实在令人心寒。”

东方不败只静静听他诉说,待对方停歇之时才问道:“既然这伪君子信不过你的为人,华山派多留无益,何不就此离去?”想到前世自己听任盈盈说起令狐冲是如何的以德报怨,复道:“难不成你还要尽师徒之义,为他寻回紫霞秘笈不成?”

闻言,令狐冲缓缓勾起了唇角,却是透出几分邪气来:“怎么可能?难不成你见我师从‘君子剑’,便将我当做善良正直的人了?我的确是要找回紫霞秘笈,而后再堂堂正正地抢走。他既认为我窥伺这秘笈,我就当真抢给他看!”

不曾想到对方会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语,东方不败哑然失笑:“说到底你仍是孩子心性,为了一时意气就不顾此后事态发展。”

虽然令狐冲所言与他所设想的简直南辕北辙,但东方不败也不觉得十分意外:重活一世,本就有了许多变数。如今,童百熊与他依旧是好兄弟,杨莲亭纵使有些私心却不曾张扬行事,任盈盈对他也是深信不疑;既然这些事情皆可改变,那么令狐冲从前世那个多管闲事之徒变成面前这个性格冷漠的任性小鬼,也没甚么奇怪了。

令狐冲叹道:“我如何不知其中厉害?我若如此行事,定是要将师父弄到七窍生烟的地步;再加上‘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到时候便会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幸而,我年幼之时结识了你。东方,你如不嫌弃,我愿去你身边。”

东方不败挑眉:“我嫌弃你甚么?我既答应过你,无论到了何种地步,我都不会反悔。况且若论天资,你比教中大多弟子都高出不少;你若来了,我自会悉心教导不让你这练武之才荒废。”

其实,东方不败心中想的却是另一番光景:你若来了,我便日日给你分派任务折腾死你,也算对你前世放出任我行一事的回报。

令狐冲听他这样说,眼睛便亮了起来:“你那移形幻影的轻功和掌法都可以教我?那你这师父,我可是拜定了。”东方不败冷道: “你倒是诚实。但凡上位者,于武学于权势皆要有所保留,你就不怕太贪心了,我会反悔?”

令狐冲反倒笑了:“你不会反悔的。东方你哪里是会盲目下放权力自埋隐患之人?更何况,我只爱武学,于权力本不热衷。至于诚实……我不觉得在你面前,我有说谎的必要。我对你坦诚相待,这样难道不好?”东方不败听他言语中竟是看懂了自己,不由愣了一瞬。

风骤起,林内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东方不败抬起手来,将令狐冲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回耳后,轻轻叹息:“你这样……的确很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音;虽然很轻,这两人却是都听到了。

东方不败知道是有人在暗处窥察,凤目微眯,杀气骤起。令狐冲见他起了杀意,连忙阻止道:“别!那人是我同门师弟多半是师父派来跟踪我的,你若杀了他,我便会有更大的麻烦,还望东方你体谅我一下。”

听令狐冲这样说了,东方不败便也消了杀人之心;他听得出来,跟踪那人内息不深武功修为比起眼前这人都还差得远,对于自己来说更是不够看。只是他自掌权以来,皆是将下属牢牢掌控在手心,疏远任我行的死忠部下对自己的心腹善待重用,真正是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刻知道岳不群这般行为,心中对其印象便是差了几分:此人工于心计,却连自己门下弟子脾性都不了解,疑心太重行事瞻前顾后,哪里是能成大事的人?

令狐冲见对方面上喜怒不辨,生怕对方再起杀心,正欲再劝上两句,忽觉肺腑一阵剧痛袭来站立不稳,只能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东方不败见其模样,立刻猜到了缘由:“你受了内伤。”

“正是。”令狐冲向来认为东方不败比自己还要冷漠几分,此刻见对方并无施以援手之意,也便绝口不谈求助之事。总归这内伤不会危及性命,最多是发作起来脏腑疼痛咳些血而已,撑一撑也就熬过去了。

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出手相救;他恨不得令狐冲多受些苦楚,如何会耗费内息为其疗伤?只是他看着令狐冲咬紧下唇强撑的模样,心里忽然就生出几分不忍来;于是执了对方的手腕,暗自催动内力——不是要为对方疗伤,只是让对方稍微好受些:“现在,你可觉得好点了?”

令狐冲只觉身子暖了起来体内疼痛也稍有减退,当即笑道:“多谢。我还道东方你不愿帮我这‘名门正派’的弟子。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得日月神教教主出手相助。”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松了手:“本座行事全凭心意,与你身份有何干系?”他为对方输送内力时也探查了对方脉搏,已知道令狐冲这伤并不难治,便问道:“岳不群不是心肠极好的翩翩君子么?你这伤要治,只需耗些内力稍损心神,他竟不曾医你?”

令狐冲自嘲道:“可不是?而且我这伤并非惹是生非所致,却是在维护华山派声名时被人打伤的。只是师父他认定我偷了紫霞秘笈,我师弟师妹只要问起师父他便看向我,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不是得了紫霞秘笈?偷练几页便可痊愈啦。’”

东方不败听他语气中委屈之意甚重,便觉好笑:“看来你这些年师从君子剑,非但没被教化成个小君子,反倒是积累了不少怨言。”忽得抬手握住了令狐冲的肩膀:“晚上太凉,你身上又有伤,我们还是上船疗罢。”令狐冲笑:“如此甚好,提起华山派我可是有说不完的‘好事’。”

好容易得了与人大吐苦水的机会,令狐冲这一上船就坐了一个多时辰,月快中天时才返回客栈。

令狐冲倒是想就这么走了。只是一来,紫霞秘笈这冤案搅得他心中憋屈,他需得以自己的想法还报岳不群一番。二来,他在华山派还有一个牵挂的人——林平之。即便要离去,也得和那人知会一声。

只是令狐冲不知道的是,他才睡下不久,林平之便悄悄起了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

岳不群在门外等了已有一柱香的时间;待林平之出来将房门掩上,才问:“冲儿他方才去了哪里?”林平之垂首道:“大师兄他去了城外的树林散心,在湖边坐了许久。”岳不群似是不信,又问了句:“他是一个人?不曾与旁人见面?”林平之摇了摇头:“弟子一直跟在大师兄身后,不曾见到别人。”

岳不群知他为人老实,便也相信了这番说辞:“那就好。为师相信,紫霞秘笈失窃之事多半不是冲儿所为;只是他为人散漫属于律己,说不得会被奸邪之徒骗了去误入魔道。如今我要你们看着他,也是为了他好;你与他素来交好,也该多为他着想才是。”

林平之眼神闪烁,点头道:“弟子知道。”

原来岳不群对令狐冲怀有疑心,便安排了几个弟子轮流监视;令狐冲先前外出之时虽是察觉了有人尾随,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人会是林平之。幸而林平之见他并未与人传递甚么物事知道这只是普通的友人交谈,便将令狐冲与陌生人见面一事隐瞒了下来。

回到屋内,令狐冲已然睡熟,林平之却是睡意全无了。躺在床上,想起先前在湖边看到的场景,只觉和令狐冲在一起谈天的那人气势极强却不是凛然正气,与其说是英雄豪杰倒不如说是枭雄气质。不知为何,林平之一想到二人相处的情形就觉得不安;心中烦闷,向内侧翻了个身。

那个人帮大师兄掖了下头发——大师兄居然真的让那个人碰。

那个人和大师兄交谈了很久——大师兄居然也有那么多话对别人讲。

此事若换了旁人,倒也平平无奇。只是林平之对令狐冲的警觉可清楚得很,即便关系亲近如自己,有些表示友好的动作也会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了开去。能让他放下戒心,得是多深的交情?

今夜那陌生人要比大师兄年长一些;师姐说过大师兄是带艺投师,难不成那人是大师兄从前的师父?可是大师兄和我说过,他从前的师父是个浪荡散漫的流浪剑客,想来不会有甚么上位者的气势……

翻来覆去,林平之想的也只有一个问题:那个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每天都有基情的时候了o(n_n)o~~

【关于作者眼中的教主……】

还记得那几句诗否?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我当时还没看原著,但对这几句印象很深啊。我心里的教主就是有雄心壮志快意恩仇之人;所以看到小说里教主自宫后转了性子为个渣男分心丧失性命,就觉得好不值……

其实冲哥和教主都是我喜欢的角色,但这个“喜欢”却不尽相同。因为喜欢教主枭雄的那一面,所以希望他能真正的成就霸业,甚至能将日月神教发展到与少林武当呈分庭抗礼之势……我对冲哥的喜欢,就和教主受党喜欢教主的心情相似了,希望他是“受”的那个,被人疼被人爱……

好了,下面才是重点。这一篇如果(如果如果如果)真是教主结局的话,教主不会死心塌地去爱野心不会放下,关系上基本会是全方位压制冲哥的……因为我觉得教主就是那么强势的人,摊手。

酱婶儿你们能接受么0_0?

【顺便】作者明天给自己放假一天不更新,大家自便←贱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