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9随心(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东城。

这是一条窄巷,巷尾生了大片的翠竹;洛阳城无论日夜皆是繁华喧嚣,这巷中却是一派和谧雅致。

一张竹帘,将屋内的二人隔了开来。帘内的女子专心致志地抚琴,琴声叮咚宛如环佩;帘外,东方不败却只想将那给自己惹麻烦的女子一掌拍死。

东方不败接管日月神教之时为安抚人心,并未将任我行的死忠部下赶尽杀绝;只是他也不得不提防这些不安定因素,于是便寻了那些人的错处,将他们由堂主降为香主下放到离黑木崖较远的各处堂口。本以为这些人相距甚远又影响不到神教总坛,便折腾不出甚么事来;不想此次他巡察各地,却发现有些人依旧是行事不安分。暗自敛财,这倒也罢了;真正让东方不败生怒的却是那些人以教中长老居之,言语间暗讽自己资历太浅难当教主之位。

想起此事,东方不败面色不禁阴沉下来:本座掌权十余年,如今神教内呈欣欣向荣之势,中原武林各派对于神教威势无不心惧。大局已定,还穷折腾些甚么?若不是任盈盈这死丫头跑下山来,本座自当处理了你们这一干人等……

帘内之人似乎也注意到东方不败微微烦躁起来的心情,曲调一转,由相思之曲过渡到了了《清心普善咒》。东方不败听出曲中宁心抚慰之意,知道这人是看出了自己心情不愉欲加以安抚,便也不再想烦心之事,阖了眼只倾听对方琴音。

琴声渐歇,任盈盈手指按定了微颤的琴弦,低声道:“我一时任性离开黑木崖,竟烦劳教主哥哥你放下教务来陪我。教主哥哥日夜操劳,盈盈实在是对你不住。”

东方不败心道:你也知道你这一时意气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这么多年都乖巧规矩,偏偏在我最忙碌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只是对方先道了歉,他也不好说甚么责备的话,只宽慰道:“盈盈无须自责,你我情同兄妹,我自然要将你的安危挂在心上。更何况,教内之事自有旁人代劳。若甚么事都要本座亲力亲为,那一众属下岂不成了摆设?”

在任盈盈面前,东方不败向来少用“本座”二字自称;少有为之,话语中也不含压迫之意,反而是玩笑的语气。任盈盈轻笑:“说的也是,且不说旁人,童叔叔一人就恨不得将所以难题都揽到他自己肩上去。”继而又叹:“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爱音律书画,疏于修炼武功了。若我能得教主哥哥功夫的十分之一,此次下山也不用你担忧我。”

东方不败恍惚了一瞬,继而笑道:“你喜欢甚么尽管去做,我自当信守承诺相护于你。武学对于你这神教‘圣姑’来说,本不重要。”

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为免重蹈覆辙,东方不败是铁了心要把任盈盈变成与前世完全相异的模样。不同于前世的不加约束,这一世,他特意为任盈盈寻了琴师文人加以教导;在他刻意引导下,任盈盈再不是前世那个舞刀弄剑的任性大小姐,反而是成了个长于琴棋书画的娴淑才女。

任盈盈也想起了前事,轻抚琴身的花纹自言自语:“我要习书画,教主哥哥就派人去江南买了最好的纸张与墨锭来。我要习琴,教主哥哥便为我寻了玉振——这一把焦尾琴自宋朝覆灭可是消失了许久,只需想想,便知费了你多少功夫。教主哥哥待我比当年我爹待我尤胜许多,我却不知该如何回报于你。”

面前的少女语气真诚,却令东方不败想起前世在黑木崖上她刺杨莲亭的那一剑,当即暗自冷笑:我哪里敢要你的回报?只消你别在我与旁人决斗之时,在我背后捅我一剑便好。

这话东方不败自然不会说出口来;只是他想起了前世身死的场景,语气便淡了下来:“我不需要盈盈你回报甚么,只要你凭自己心意而活让我放心,这便好了。”

先前在黑木崖,任盈盈得知了曲非烟对自己的心意亦发觉自己有了相同的心思,一时惶惑不安,便执琴下了黑木崖。教授她琴箫的老师从前在这洛阳绿竹巷有居所,她便径直来了洛阳居于此处练习琴艺,将难解心结抛至一边。如今听东方不败说到“凭心意而活”,不由百感交集:“人活于世间,总有大大小小的束缚枷锁,如何能做到全凭心意?有时即便对旁人心存爱意,也只能驻足不前。”

东方不败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任盈盈所为,自然知道她心结为何,当即说道:“你二人既心意相通,顺其自然便是。那丫头见你一人离去可是着急得很,在我门前跪了半日,只为求我带她下山来寻你……”

其实东方不败初知此事,也是半晌没缓过神来:倒不是因为女子之爱异于世间常态,他本身行事随心所欲,也不觉得这事有多惊世骇俗。他吃惊的是任盈盈前世对令狐冲爱得死去活来,如今却是为了个小丫头愁眉不展;难不成正是因为曲非烟没死,才带来这么多变数?

听对方这样说,任盈盈手执琴的手便抖了一下:“非非她当真下山来了?她现在在哪里?”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见她。成亲生子,才是女子该行之路;若我与非非一起,如何对得起我爹爹?”

你何止是对不起任我行?他怕是巴不得你生个男孩出来,将我这教主之位抢回去。你与曲非烟之事若让你爹知道了,说不得会给气活过来;幸而我不曾给他留全尸,即便鬼神之法生了效那魂魄也是无所归依了……纵使东方不败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依旧温柔得很:“任教主怎么会怪你?他爱女心切,定是希望你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

任盈盈沉思了片刻,忽然迟疑道:“我……我这样问,教主哥哥你可不要生气。若是你有一日也对个男子动了心,你会如何行事?”

前世自宫后,东方不败便是对杨莲亭心生爱恋之意——虽然此事他如今想来只觉得恶心。如今任盈盈这么问了,东方不败只觉好笑:我今生又不曾自宫,怎会对男子动心?于是半开玩笑道:“若是我相中的人,不论他是男是女愿与不愿,本座自当将人抢来锁在自己身边。”

任盈盈听得一愣,随即掩唇笑道:“教主哥哥也忒霸道了。此话当真?”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当真。我神教中人,行事只需顺从自己心意,管他旁人言语做甚?盈盈你只管随心而为便是。”

二人正说着,忽闻竹舍之外有嘈杂之声愈发接近。未几,便有下属闪身进来:“禀告教主圣姑,外面来了些人,似乎是带了本曲谱来请教。”

任盈盈被屋外数人交谈之声搅了弹琴的兴致,当下面色不愉:“一群俗人能有甚么好的曲子,没得扰了人家清净。教主哥哥,我们且不理他,快让他们离开罢。”东方不败见那下属面露难色,便问了句:“怎么,没听见圣姑的话?莫不是来人不好打发?”

那下属垂首道:“禀告教主,来人是洛阳的金刀王家和华山派之人,他们……”东方不败一怔,那后面的话再没听进去。

是了,前世任盈盈和自己讲过,她在绿竹巷对令狐冲一见倾心,不仅替对方洗清了冤屈还教授对方弹琴调理内息。只是如今,任盈盈已然与曲非烟那丫头心心相印,这臭小子的金玉良缘岂不是落了空?这可真是……好得很。

***

时间回溯到当日上午。

令狐冲对岳不群已然心冷,于是绝口不提请对方替自己疗伤之事;每每内伤发作,他便将自己关在房中硬撑过去。这日旧伤发作起来,疼痛更胜前几日,令狐冲只能卧在床上,一边咬牙挺着一边希冀这阵剧痛早些结束。

迷蒙之中,令狐冲感觉有人轻轻推了自己的肩膀;他以为那人是林平之,也不睁眼只道了句:“我没事,你出去罢。”不想那人非但没走,反而是将手探入他衣襟之内似乎在寻找甚么东西。令狐冲不禁生怒,猛地抬手握住对方腕部,而后用力一扳。

来人正是林平之的两位表哥王家驹王家骏。这两人得了长辈之命前来盘问辟邪剑谱去向,见令狐冲卧在床上,王家俊便沉不住气上前搜身。他已摸到书册一角,瞬间大喜,不想却被对方擒住了手腕。令狐冲这一下用上了内力出手又迅疾,王家俊当即便一声惨叫手腕已脱了臼。

令狐冲见自己下手太过,当即撑着起身,拱手道歉:“得罪了。不过,二位王兄不请自来擅自搜在下的身,此事怕是极为不妥罢?”

二人本得了长辈嘱咐不可得罪客人,但兄弟已然受伤,王家驹便不可能好声好气:“令狐兄真是好狠的手段,却不知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是如何哄骗了平之表弟,竟让他将《辟邪剑谱》也交给了你……”令狐冲听闻此言,怒极反笑:“这话好没道理!王兄所言是出自你臆想,还是林师弟亲口说的?”

王家驹冷笑:“平之表弟素来单纯,你假意待他好,他便信了你,怎会说这话与我们听?”王家俊亦是忍着痛怒喝:“贼人休要狡辩!你怀里藏着的那本书册,不是《辟邪剑谱》又是甚么!”

令狐冲一怔,随即想起曲洋托付给自己那本曲谱来。他本是傲气之人,绝不允许旁人怀疑搜身;只是他到底是顾及着林平之,便将那书册掏出递了过去,冷道:“这只是本琴箫曲谱罢了。你若不信,拿去给诸位前辈查看便是。”他本想着王元霸见多识广,定会认得这是曲谱;哪里想到这“笑傲江湖”甚奇即便是王家懂音律之人也难以演奏此曲。

前些日子东城绿竹巷来了位精通音律的老婆婆,此事洛阳城中人人皆知。为证明此书册为琴谱,王家与华山派一行便到了绿竹巷……

王家驹想着祖父是洛阳城中的头号人物这老婆婆必定要买祖父的面子,便在竹屋外朗声道:“金刀王家王老爷子到访。”不想话音才落,便听屋内一人冷笑道:“金刀王家有甚么了得,也值得你沾沾自喜?”却是个男子。

此人语气轻蔑之意甚浓,即便王元霸本人修养极高也忍不住色变。只是他们却不敢向屋中那人发难——这人本不曾大声说话,然而其内力极深故而传音甚远。

众人只能是暗自猜测:此人是谁?

在场诸人只有令狐冲识得这声音,当即低下头去弯了嘴角:竟然是他……真是遇上了熟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快点抢回去吧抢回去吧抢回去吧抢回去吧抢回去吧……

【顺便】六一快乐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