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34濒死(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千万勿要太相信师父了。至于报仇之事,你对敌经验不足又不够狠,想要杀余沧海怕还要多下些功夫。思过崖山洞中的剑法你已学得差不多,日后自己修习时只要别太死板力求融会贯通,定能小有所成。至于旁的,你为人正直本非坏事;但在这江湖之中,太‘正’了,也不是甚么好事!”

林平之听了这临别赠言一般的话语,手上的力道不禁一松:“大师兄这话是甚么意思?”令狐冲微微一笑,将手抽回:“你我相识一年有余,交情却已胜似亲兄弟。今日一别,此后定然形如陌路;我这做兄长的,自然要给你提个醒。”

林平之脸色沉了下来:“大师兄,你一定要走?”令狐冲默然,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远方,良久才道:“我早就有了想去的地方。如今,师父却是推了我一把……”

令狐冲在前林平之在后,二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在林间小路上走了好久。

其实令狐冲心里并不像面上这般平静。他自己本就倔强非常,既已离了华山派,就断然不会折回;偏偏林平之倔的程度分毫不亚于他,也是铁了心要劝他一同回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令狐冲不由寻思道:林师弟他太善良,就算没有师娘之托,也绝对不会抛下重伤的我不管。唯今之计,我只有说狠话气他一气,才能激他回去了。

见令狐冲停了脚步,林平之本以为对方改变了心意想要随自己回去,不由喜道:“大师兄……”却听令狐冲冷冷道:“我说了不回去,你还跟着我干甚么?我已被重创至此,你是要我被师父杀了才甘心?”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无声地冷笑:“我也不许你可怜我。虽然我令狐冲不是甚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也不需要旁人的同情。林平之,你别再跟着我。”

自相识以来,令狐冲对林平之几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这一通冷嘲热讽于林平之来说,着实是一记重击。待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脑中似乎还响着对方的讥讽之语。看着面前那个脚下不稳却依旧强撑着前行的背影,林平之缓缓握紧了拳,眸中似有怒火升腾。

林平之清楚令狐冲的为人,对其傲气和口是心非不仅了解,亦能够理解。只是如今对方在生死关头也依旧固执到极点,这让人如何不气?咬咬牙,林平之悄悄地举起了自己的配剑。

要令狐冲心甘情愿与自己回去,此事实属不易;既然如此,倒不如连剑带鞘猛击下去将人打昏,然后要把人带走也容易得多。就算令狐冲醒来着恼,总归人已经回去了,再气也只能认了。

这个计划自然是极好的;但林平之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见令狐冲向前一跪栽倒在地。林平之大惊,忙放下剑,抢步上前去扶对方,却见对方面如金纸苍白得骇人,胸前衣服也早已被鲜血浸透!

原来正如令狐冲猜测的,岳不群那一掌的确给他脏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一路走过来,令狐冲都觉得喉中在向上涌血。他之所以不回头又将咳嗽的声音压下去,就是因为不想林平之觉察。

林平之是瞧在眼里,痛在心里,忙将对方嘴角的血擦拭干净:“大师兄,你都伤成了这样子,还逞甚么强?”令狐冲终于再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待将淤血吐出,方道:“我虽然惜命如金,却也不能丢了这口气。我令狐冲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回头去求他。”

林平之知道令狐冲口中的“他”正是岳不群。原本岳不群在林平之家破人亡之际收他为徒,一直以来都是林平之最最感激和崇敬的人。但如今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的惨状,对岳不群也生出几分埋怨来,只觉得师父即使是气急了,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

正想着,忽闻令狐冲开口道:“若我死了,可否烦劳你将我的仇一并报了?”

这话里已然有了临终遗言的意思,让林平之烦躁起来;心中明明担心对方担心得要死,话说出口却是极漠然的口吻:“我林家灭门之仇尚未得报,你的仇家又没留下线索,师弟我哪里有精力顾及你的事?你若想报仇,就赶紧让自己好起来罢。”

令狐冲见对方明显是在赌气的模样,反倒是笑出了声来:“我的伤势,我清楚得很。我怕是……不成的了……”一句话不曾说完,已然昏厥过去。

绝不能让大师兄死在这里。纵然心急如焚,林平之脑中却是异常的条理清晰。将对方翻过身来让对方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伸出右掌放在令狐冲后心,试图驱动真气为对方疗伤。

“别碰他。”

尾音尚未消逝,林平之便觉手上一轻,原本搂在胸前的人已被另一个人抱在了怀里。只听那人语气平缓不紧不慢道:“你功力太浅,内息和这小子又不是一路。若是贸然为其疗伤,只能火上浇油。”

这是林平之第三次见到这陌生人。不同于前两次的一身黑袍威压摄人,今次这男人穿了一袭白衣,虽然周身依旧冰冷,却也没有先前那般怕人。但是林平之对这人却不能不防;慢慢站起身来,右手握上剑柄,林平之朗声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缓缓道出八个字:“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不败说话声音极轻,但这话的分量却是极重了。与林平之见过的所有“掌门”不同,东方不败只是神色淡然地站在那里,便已透出一股威严;这威严似是已在长期的权力熏陶中渗入骨髓,给旁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纵然令狐冲与魔教教主交情甚笃很令人震惊,林平之却也没有心思管这事了:“我二人乃是同门,皆是修习华山派的内功心法,我如何救不得他?我师兄自有我来照顾,无需阁下操心。”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戒备。

在知道此人身份之前,林平之就不待见对方;如今知道对方是魔教之首,就更不待见了——这个人会带走大师兄的。

尽管令狐冲心里藏了许多秘密,但他与林平之一同修行之时,也无意地透露过一些自己将来的打算。因而林平之已经知道,令狐冲毕生所求无非两样,即是武学与逍遥自在。

昔日岳不群对弟子们说过,东方不败武功之高深,即便众门派掌门合力战其一人亦是毫无必胜把握,遑论魔教中成千上万的教众了。而且日月神教的壮大并非基于掠夺抢劫而是基于经营产业,镖局赌场妓院酒楼无所不有,其实力可称武林中最为雄厚……在林平之看来,以令狐冲的性子与习武天分,若入日月神教简直是如鱼得水。正因如此,才由不得他不忧心。

东方不败剑眉微皱冷哼一声,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你不是奉了师命监视他么,哪里会尽心尽力照顾他?这小子早应允要加入神教,如今本座要带他走,有何不可。”

东方不败对正教之人并非一味的唾弃,只是瞧不起如岳不群左冷禅一般的道貌岸然之人罢了。对方证冲虚这样与世无争的刚直前辈,他也是有几分尊敬的;至于那些硬气颇具傲骨的后辈,更是他极欣赏的一类人。但也许是林平之看向自己的眼神令他讨厌,对这个有骨气的少年东方不败实在没甚么好感。

跟踪之事被对方道出,林平之脸上不禁一热;然而不过片刻他便抽了剑,厉声道:“把大师兄还给我!”

从前林平之与令狐冲一同修剑之时,令狐冲一再告诫他,若无必胜把握,则绝不可冲动涉险;林平之心心念念着灭门之仇,对这话也是深以为然。但他听东方不败说要带令狐冲离去,再顾不得那许多。

见对方如此,东方不败反倒是微笑了:“本座还道你二人是如何的兄弟情深。原来,你喜欢他。”东方不败自然懂得林平之的心情;他前世对杨莲亭也曾有这般强烈的占有欲。然而前世的他,自宫后心性举止皆变得女子化,对杨莲亭是百依百顺;如今林平之看令狐冲的眼神,与自己那时看杨莲亭却是大不相同……若这小子知道自己爱护的师弟想要将他压在身下,说不得会直接气死。

“那又怎样。”林平之索性大方地承认;缓缓上前几步,忽然跃起疾刺三剑。

若与华山派众弟子相比,林平之的剑法自然不弱;但其武功与东方不败相比,却是云泥之别。只见东方不败姿势丝毫不变,身形却忽然移向一旁躲了开去。而后腾出右手,拍向身侧大树;出的看似是虚掌,然而那树干却“咔嚓”一声断裂倒向一旁。击出这一掌,东方不败便收回手去恢复到双手抱着令狐冲的姿势,说道:“本座看在这小子面上不杀你。你若惜命,就好自为之罢。”

林平之见了对方这一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能够在眨眼之间移形幻影的轻功,已经是匪夷所思;而东方不败那一掌看起来轻飘飘的根本不曾用上内劲,却能以手断树——若对方用上内力,却不知会是何种光景。对方的确是没动杀念;否则,只需在自己身上拍上那么一掌,自己必定难逃生天。

纵使不甘心,林平之还是收了剑,沉声道:“晚辈是奉家师之命带大师兄回华山派。大师兄与家师生了一些误会,若前辈带大师兄离去更会火上浇油。愿前辈体谅则个。”

东方不败没注意听林平之说了甚么;只因他注意到令狐冲轻轻蹙起的眉头,显然是被自己方才的动作牵动了伤处。总归林平之对他构不成甚么威胁,东方不败便抬起手来探查对方的伤势;待手指轻轻压上令狐冲胸口之时,杀意忽然暴涨:“他身上这一掌是岳不群打的罢?”

对方身上暴起的杀气林平之也感觉到了,当即暗自戒备,以防对方突然发难:“是。昨夜家师与大师兄发生了争吵,一时气急下了重手……如今师父亦是十分后悔。”

东方不败闻言,冷笑道:“后悔?你可知他击出这一掌,目的就是要这小子去死?”若不是他临时起了细查令狐冲伤势的心思,便不会发现对方的肋骨已经断了三根。被断裂的骨头刺伤内脏是极痛苦的事,令狐冲又一路快步前行,内里不知给伤到了何种地步,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剩下一口气来。

东方不败再不与林平之多言,运起凌波微步,径直带令狐冲离去。

林平之一直紧盯着东方不败,对方身形甫一移动他便有所察觉,当即喝道:“东方不败,你把我师兄留下!”回音未消,林中却只剩林平之一人;急追几步,哪里还看得到东方不败与令狐冲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是美(zao)好(gao)的见面啊╮(╯▽╰)╭

唉,林湿地也不能总是那样单纯正直啊,总得给点刺激变得腹黑强势起来才行呢~~顺便,接下来很多章都是教主与大湿胸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