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51事发(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我早该想到的,华山派门规森严,岳不群这华山派掌门怎会让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师姐她武功甚好,又为甚么在被余人彦欺辱之时不还手?说白了,还不是要我见到她要我和余人彦交手?”

“岳不群怕是早就动了让我入华山派的心思。你从前总是将我向师姐身边推,怕也是得了岳不群的授意罢?可笑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想到的是,我没对师姐起意,反倒是对你……”

“林师弟!”令狐冲皱紧了眉头,终究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你发甚么疯”努力咽回肚去。他知道林平之心中积怨甚多,因而进门后便将门阖上不发一言,只静静听林平之责难;然而他听林平之说的越来越不像话,不得不出言制止。

林平之冷笑:“令狐冲,你既然做的出来,难道还怕我说么?论交情你我是萍水相逢,比不得诸位师兄师姊,论天资我也不是习武之才,怎么就能得你青眼多加关照?岳不群老奸巨猾,为了我林家这一本辟邪剑谱当真是算无遗策,我这愚钝后生只能自愧不如……咳咳……”他本就受了伤,如今急怒攻心,难免胸闷疼痛咳嗽不止。

令狐冲见他连连咳嗽,忙走到床边坐下,轻拍对方后背。眼见林平之又要再说,令狐冲终于开口:“林师弟,你若真不信我,便不会在我面前挥洒怨怒了。”令狐冲的话很轻很平静,却让林平之蓦地怔住。

对于岳不群的阴谋,令狐冲本是毫不知情。自己是经令狐冲引见入门不假,然而自己对“君子剑”慕名已久,即使他那日不曾与令狐冲离开而是留在了群玉院,待他见了岳不群,说不得也会求岳不群收自己为徒。——这些林平之何尝不知?只是他心里压抑了太多太久,好容易遇到一个可以信任之人,便将所有负面情绪全然发泄了出来。

先前林平之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已觉痛快许多;如今怒气渐消,听令狐冲如是说,不由内疚起来:如今自己就只剩下面前这人可以相信,怎能将怒气发泄到他身上?莫不是正因为自己心属对方又怨恨对方的迟钝,才会在无意之间伤了他?

令狐冲感觉身侧这人情绪已然平稳下来,终于松了口气。他听了林平之的话,已经知道是岳不群窃去了辟邪剑谱又打伤林平之,心中大骂岳不群贼喊捉贼的同时,也担心林平之难以承受尊敬之人的转变。正当他暗自组织语言想要安慰林平之时,便听林平之道:“大师兄,我出去散散心。”

散心?哪里有人带着伤出去散心的?令狐冲当即就要拉住那已经起身之人,却听林平之低声道:“大师兄,你别拦我……我不想迁怒于你。”令狐冲闻言不禁一愣,待他回过神来,早已不见林平之的踪影。

真是胡闹!令狐冲暗暗斥道:你身上还有伤,到处乱跑做甚?真是为了“散心”,连身体状况都全然不顾了。

此时正值午后,天色有些阴沉,似乎很快便要落下雨来。街道上稀稀楞楞没有多少行人,这倒是利于令狐冲以目光去搜寻林平之的身影了。

匆匆行在街道之上,忽然有雨滴落在鼻尖;仿佛猛然惊醒一般,令狐冲忽地停住了脚步。

我……竟是如此关心他吗?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令狐冲不禁错愕。

自己本不该对他这么牵挂的。浪子如风,无象无形,怎可被人束缚了去?

罢了。林平之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如此担心他做甚?总归林平之有手有脚神志清醒,至少不会出甚么事。虽然这样想,然而当令狐冲看到小巷中面对墙壁站立那人时,还是在路旁摊贩处买了把伞走了过去。

林平之余光瞥见令狐冲的身影,低声唤了句:“大师兄。”令狐冲叹了口气,将伞撑开遮在了二人头顶之上,温声道:“旁的事多想无益,还是先专注于养伤罢。和我回去?”

果然,只要有这人在的地方,自己就一定能够安心下来。林平之深吸一口气正欲道歉,却听令狐冲道:“你说得对,的确是我不好。若我不曾引荐你拜入华山派门下,你就不会遇上这许多是非。昔日二位长辈将你托付给我,我本该照顾好你,不想却让你遭此危机,家传之物被旁人掠去不说,还险些失了性命。”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令狐冲这话却让林平之眼眶一热,当下便猛地扑向对方手臂紧紧环住了对方的腰。令狐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出声道:“林师弟?”

没有哭声肩上也没有半分湿意,只是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令狐冲知道林平之心里不好受,便也任对方抱着。

以手安抚对方背脊之时,令狐冲也不禁恍惚:他还记得林平之初入华山派时,分明是比自己要矮上些许的,如今竟是与自己一般身高了。经历此事,只怕林平之心性也会多少成长些……

空中一声巨响,雷电交加,暴雨随即倾盆而下,街道上很快就只余林平之与令狐冲。

二人共撑一伞,并肩而行;良久,令狐冲才开口问道:“你恨岳掌门,是也不是?”林平之点头道:“怎能不很?岳不群谋我林家剑谱伤我性命,他若是多活一日,我就多一份罪受!”

令狐冲听他语气中恨意甚重,遂劝解道:“且不说他人品如何,单论武功,你我皆是远不如他,这仇一时半会儿还抱不得。接下来你只安心养伤便是,若太汲汲于仇怨,反倒对你有害无益。说起来,林师弟,你可想与我一同离开?”

林平之听他这般说,立刻想到那位让他极度不喜的魔教教主,于是摇头拒绝道:“我还想留下在华山派。那剑谱我定要抢回来,绝不能让岳不群得了便宜。”

令狐冲听他拒绝得极快,心中暗道:是了,林师弟到底是个正气少侠,与自己本不是同类人;自己要拉他入魔教,那才是害了对方。“既如此,你日后行事需得更加小心,万万不要被岳掌门看出你的恨意来。”想了想,又道:“如今岳掌门已将行窃伤人之事扣到我头上,你若想打消他的怀疑,就疏远了我罢。这样一来,他便会以为你信了他的说辞。”

林平之先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此事与陷害无疑,师弟我绝对做不到。无论为了甚么目的,我都不会做这等事给大师兄的名声抹黑。”

闻得此言,令狐冲不禁感动;然而在他看来,自己早已无所谓名声如何,相较之下还是林平之的安危更为重要。正欲再劝,林平之又道:“更何况,替罪羊我又不是寻不到。大师兄可还记得那被我击退不慎落下紫霞秘笈的黑衣人?那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因而恼羞成怒折回痛下杀手,这也说得通。”

见林平之已想好了说辞,令狐冲便也不再坚持。忆起岳不群在开封打自己的那一掌,令狐冲不禁后怕道:“师父若起了杀心,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幸而他不曾真的杀了你。”林平之冷笑一声:“岳不群一剑未能劈死我,定是想补上一剑的。只是有位‘熟人’在旁咳嗽引去了注意力,岳不群定是去追那人了。”

令狐冲挑了挑眉:“如此说来,这咳嗽之人岂不是救了你的性命?那人是谁?”林平之道:“当时我紧张得很,生怕岳不群的剑再度落下,只觉得那咳嗽声甚是耳熟。如今细细想来,那人……十有**是二师兄。”

劳德诺?令狐冲奇道:“这可怪了,劳德诺自入门以来对岳掌门极为恭敬,要他跟踪岳掌门前去林家老宅已经不合常理,出声助你更是与岳掌门作对,这哪里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林平之道:“谁晓得?平日二师兄行事低调与谁都不冷不热,这样的人才最可能是藏了心事的。”他本就心思极多,从前是因为尊敬岳不群才全心全意信任;如今发觉岳不群也是窥伺辟邪剑谱之人,瞬间觉得华山派之人皆不可信,即使以最恶意去揣测华山派弟子也不为过。

令狐冲听他这样说,不由暗自思忖:林师弟心思细密,如今起了警觉之心,行事必然更加谨慎,定是不用我担心了。只是他从前将岳不群视为“正义”与楷模,如今经此落差,说不得心中便生出些偏门想法来,这几日我需得好好开导他才是。当下开口道:“你们定是要待你伤全好了才会返回华山,这几日我便留下陪你罢。”

林平之眼睛一亮:“大师兄,你不走?”令狐冲叹道:“你伤势未好,我怎么放心离去?昔日我还在华山派时,你信我照顾我,与我同进同退,我怎能抛下你不管?”停顿了一下,复道:“至于辟邪剑谱……那袈裟我还是识得的。今夜我便去为你探查一二,若能为你寻回,自然再好不过。”

林平之心头一跳,忙道:“万万不可。岳不群早对你动了杀意,若你被他发现,岂不是大事不好?”令狐冲唇角微勾,答得自信满满:“论内功,我自是不如岳掌门;轮轻功,岳掌门却未必比得上我。我不是与他正面交锋,只是要做一次梁上君子罢了,要脱身岂不容易?”

林平之知道令狐冲若非极有把握便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于是也放心下来;想到前事,又不免跌足恨道:“当初我只想早日洗清你的冤屈,因此一早就将紫霞秘笈还给了岳不群。早知道岳不群人品如此不堪,我倒不如扣下紫霞秘笈私自修练,也算是还报了他投剑谱之仇。”

令狐冲不由失笑:“算了罢。岳掌门修炼紫霞神功数十年尚未得其全部精髓,你如今功利心重急于求成,怕是更加不适合修练此功。”若按林平之从前正直良善的秉性,必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令狐冲听了林平之的话,却觉得十分欣慰:凡事过犹不及,林平之不若从前那般极端的“正”,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

令狐冲此刻真的很头疼。

自己这位师弟怎会变得这般难以捉摸?分明前一刻还在为遗失剑谱惋惜将岳不群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却是缠住了自己,要探讨二人之间的感情究竟为何。

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令狐冲无奈道:“林师弟,你我若只是普通兄弟,我日后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护你,这难道不好?”

林平之轻叹一声,用力将令狐冲拉至身边,让对方也在床沿上坐下:“大师兄难道一点儿也不明白?师弟我虽然不敢说是纯粹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轻浮无行之人。先前那轻薄之举绝不是出于轻辱,而是出于爱意。若大师兄不信,再让我试上一试可好?”

“试甚么?”令狐冲疑惑道;然而问题问出口,他便想起那夜二人的暧昧之举,登时缄口不语,心中盘算着如何打发了林平之。

可是……在林平之看来,令狐冲不再言语,就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有便宜不占,那纯属是傻子。

林平之非但不傻,还很聪明很会抓时机。于是林平之便趁着令狐冲发呆之际,朝着对方的唇吻了下去。

自己与令狐冲亲密接触不可谓不少,但第一次是在令狐冲伤重垂危之时自己心中没有半点旖旎之念,第二次自己又是满腹算计字句皆是步步为营。这一次,自己总能享受其中滋味了罢?

不想,二人的唇甫一接触,林平之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令狐冲扑倒在了床上。因为用力过猛,二人鼻尖触在一起,林平之甚至可以感到对方呼吸时的气息拂过自己脸颊。

总算是赶上了。令狐冲放下心来,目光转向墙壁,不由心惊:那是一根木簪,全簪是上好的檀木雕成,几乎全根没入墙壁。

方才那木簪来的方向正是林平之的脖颈;以这力道,若真射中,岂不是要当场毙命?

林平之也注意到了墙上的簪子,当即脸就白了三分。令狐冲倒是想笑笑安慰对方,但却半点儿也笑不出来;只要他想到这簪子会是谁射出来的,原本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内力能够至此境地的人,令狐冲倒是识得不少;但丝毫不掩饰气势与杀意的,他却只认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捉奸在床什么的不要太美好噢~~

今天和同学出去聚餐了,所以更得比较晚,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