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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蛮荒记事

出外找了那么久草药,韩书瑞也没管北柠他们脸上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找好他的衣服去泡澡,留下两人愣愣地站在屋里发呆。

北柠随后走出院子看着韩书瑞的背影消失在浴房门的另一边,默默念道,西瓜呢?还要不要吃?

韩书瑞带着莫名的心情往浴桶里倒水,待浴桶装了七分满的清水,伸手试探了些水温。这种炎热的天气刚好,顺便也洗洗他身上那股逐渐升起的燥热。将身上的衣物除去,抬脚跨进了浴桶。

双手搓洗着胸膛,当手指落到颈侧的时候,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不知不觉想起那片芦苇群中纠缠的两道身影,腹下一处缓缓汇聚着熟悉的**。

身体明显的变化让韩书瑞脸色迅速通红,咬着牙沉默了片刻,两手缓慢地移到两腿间,闭着眼想着那时候北鹰帮他做的事……

此时,河边同样上演着相似的一幕,欲求不满的某只鹰双爪握着某处上下搓动,脑中自动回想着那晚的快感。时快时慢,良久后,眼前白光闪过,好不容易才将贮藏许久的精华全部泻出。

带喘息恢复了些,一头扎进水中游了许久,然后才浮出水面,他刚刚应该直接把人带进房里的。若他当时想到这点,估计现在都已经跟书瑞翻云覆雨去了,哪儿用得着跑到河里自行解决。

韩书瑞泡完澡出来刚好撞见去河边洗澡的北鹰,两人静静看着对方几眼,直到屋里传来北柠的喊声,两人才略显慌乱地收回眼,带着类似的心情先后走进了屋里。

“总算是可以好好吃几块西瓜了,赶紧吃,吃完就可以睡个大好觉。”北柠见到桌上那么多他喜欢吃的西瓜,其它的事情还真惊扰不了他。

青亚看看韩书瑞,再看看北鹰,心里就觉得他们两今晚都有些怪,但他也说不出哪儿怪。最后还是觉得无视这些,先吃几块西瓜再说。

韩书瑞刚刚做了某些事就碰上导致他做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此时只是沉默不语地吃着西瓜。北鹰跟韩书瑞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所以他也是很安静地吃着西瓜。

青亚想起之前韩书瑞冲进屋里的慌乱,以及通红的脸蛋,心里突然有种他跟北柠是不是妨碍了某件好事的想法。

吃完西瓜后各自回了房里休息,大伙儿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夜,就这样静悄悄地过了。

次日醒来,韩书瑞照样跑了后山一趟,不过他这回不是去寻药,而是去练剑的。这个时候天气很凉爽,他在林中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了手。

之后就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新生的草药,挖了几株草药就沿着原路回去。回到村里恰好看见村子前边围了好多村民,里一圈外一圈,一时不能看清被围在里面的到底是谁。

须臾,人群分成了三队,韩书瑞终于看清被围在里面的几人,正是北鹰南姜他们。村长这时已经跟大家说完了事,看见韩书瑞之后,走了过来。

“村长,这是说昨晚的事儿吧?”

“没错,割稻的事情交给那些孩子就好,多几个人出去帮忙砍麻摘棉花也好。”

韩书瑞知道村长说的那些孩子就是十几岁的少年,说到这儿,他也不是很清楚村里有多少这样的少年,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也占了不少人数。

这会儿,北鹰,南姜,赤宏赤炎分别跟村民说清楚他们要做的事情。韩书瑞听着也觉得他们想得很周到,心里也就不再担心这些事。

大伙儿听到他们现在出去砍的麻,摘的棉花都可以用来做衣服和保暖的被子后,惊喜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没听明白的事情就急忙向最明白的那几位请教,场面有种越来越热闹的趋势。

该说的事昨晚都已经认真跟他们说了,韩书瑞就不再留在这儿旁听,跟村长说声后就先行回家。

当他路过绿夕家门的时候,绿夕正在院子里择菜。绿夕注意到有人从他家门前经过,本来只是习惯性地抬头看看是谁,没想到却是韩书瑞,急忙出声喊人。

韩书瑞听到喊声就收住了脚,转身看着朝他走来的绿夕,微微笑道:“准备早饭哪?”

绿夕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看着韩书瑞。昨晚回到家后,南姜就追问书瑞哥跟他们说了什么。他支支吾吾地将那瓶脂膏的事情告诉他,谁知竟是当晚就试了那瓶脂膏。

涂抹过脂膏后确实跟书瑞哥说的那样不会很痛也比以前舒服得多,第二天醒来也不再向以前那样疼。可是那些脂膏似乎用得比玉膏还要快,就不知道这一瓶能够用多久。

韩书瑞双眸静静看着羞红了脸的绿夕,默默想着绿夕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当他想起昨晚带过来的那两瓶脂膏,眸中迅速闪过一抹亮色。

“那瓶脂膏还好用吗?”韩书瑞尽量平静地问道,来到这儿首次熬成的脂膏,材料虽然完全一样,但他真不知道熬出来的效果是不是也像以前那些脂膏那般好。

以前卖脂膏,偶尔会有常客跟他说脂膏的效果。来到这儿之后,最先用上这些脂膏的是绿夕和西果。绿夕这会儿露出这样的神情,应该是昨晚已经用过了脂膏,此时就成了他的询问对象。

“用过之后真的不像以前那样疼,谢谢书瑞哥给我这个脂膏。”绿夕低垂着红透的脸颊,虽说韩书瑞也是知道那事的人,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就好,若是没了再跟我说。”韩书瑞眼珠子转了转,转而说道:“不如你跟我学习如何熬制这种脂膏,然后你再教教村里那些有了伴侣的雌性,这样他们都可以用上这些脂膏。”

村里那么多人,就靠他一人来熬脂膏确实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让那些雌性自己学着熬制脂膏也好,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和精力。

绿夕闻言愣了愣,随后忙不迭迟地点头,满心期待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跟书瑞哥学习熬这种脂膏?”

他本就担心脂膏用完之后该怎如何开口跟韩书瑞说起这事,其实说这事容易,他只是觉得那样会让韩书瑞很辛苦。平时都要忙着那么多事,还要花时间熬制这些脂膏,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如今听到韩书瑞说要教他们熬制脂膏,他心里便觉欢喜不已,这样一来,他不用担心用完就没得用,也不用麻烦韩书瑞帮他熬制,还能教教村里那些雌性。

“今晚就可以,如果西大哥有空,你就顺便问问西大哥要不要一起过来好了。”韩书瑞觉得这种事如果有个教年长的雌性一起教着,那会比绿夕一人教着好。

“嗯,我会找个时间跟西哥哥说说,书瑞哥不如留下一起吃早饭好了。”绿夕想起韩书瑞都没来他家吃过饭,热情地招呼着韩书瑞一起吃饭。

“改天吧,北柠他们应该差不多做好饭了,若是在这儿吃,那家里就得留下很多饭菜。”韩书瑞笑了笑,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今日出去摘棉花要注意些。”

韩书瑞刚进家门就看到北柠青亚正追着山鸡跑,那山鸡左躲右闪,北柠青亚追得气喘吁吁。当山鸡从韩书瑞跟前跑过的时候,韩书瑞动作快速地抓住了山鸡。

“一大早就追着山鸡跑,你们想喝鸡汤,还是想吃鸡肉?”韩书瑞将山鸡递给跑上前来的青亚,甩了甩沾了些山鸡毛的右手。

“刚刚想喂这只山鸡,一不小心就被它跑了出来,还在院里留下好多鸡屎,看着就觉得恶心。”北柠小喘着气,右手指着山鸡刚落下的产物,这会儿还带着一团热气。

韩书瑞随意瞥了一眼,真的觉得怪恶心的,看来山鸡放在家里养也是有些不好,跑到院子没多久就将院子弄得那么脏,真想直接炖了喝汤吃肉。

最近捉到的活物并不多,驯养场现在就养了十来只山羊,还有几只梅花鹿。想到那只带崽的山羊,韩书瑞嘴角就微勾起一道弧,经过这段时间的细心照顾,那只山羊总算是精神起来。

韩书瑞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青亚手上的山鸡,将山鸡放到驯养场去养也不是很好。他觉得山鸡就如一般的家禽,应该像农家那样在家里养几只,要吃的时候也方便。

“不如就将这些山鸡放到厨房后面那块空地上养着,再弄个小门拦住,这样它们就到不了院子。”厨房后面留了一块空地用来种菜,现在先养些山鸡也挺好。

“那我们现在就把山鸡放到后面去。”北柠说着就想跟青亚一起将山鸡放到后面去,竟然都忘了小门还没做好。

“小门都还没做好,你们放到那儿去,他们也会跑出来,先放笼子养着吧,做好小门再放。”

北柠挠挠细长的脖子,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淡笑,他们还真的说起什么事儿就想直接去做,都忘了还有些事情没做好。

这时,在外面商量好事情的北鹰回到了家里,看见三人都在院子里站着,一时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书瑞不是早回来了吗?怎么还背着篓子。”北鹰看着只有几株草药的篓子,有些奇怪韩书瑞今天的收获怎么那么少。

“刚回来就看到山鸡满院子跑,也没来得及放下篓子。”韩书瑞说完就将背篓卸了下来,然后问道:“事情安排得怎样?”

“三十来人砍麻,三十来人摘棉花,还有二十多人留在村里准备木头。”北鹰顿了顿,沉思道:“是不是不够人,不如我再叫几个人一起去?”

“哥哥,我跟青亚要去摘棉花,有算上我们两吗?”北柠见他们说起要出去砍麻摘棉花的事情,忍不住插嘴道。

“放心吧,把你们都算进去了。”北鹰回答完北柠的问题,转头继续看着韩书瑞,就等着他的回答。

“这么多人也差不多够了,太多人反而碍手碍脚。”韩书瑞像是想起了些事,复道:“你们中午要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吃的,大家都说带些干粮出去就行。”北鹰转头看向就站在一旁听着的北柠青亚,道:“赤宏他们打算先在近点的地方摘棉花,中午会回来吃饭。”

摘棉花的队伍中有二十个左右的雌性,赤宏他们商量好先在近的地方开始摘。到了远点的地方之后,就再多安排几位雄性,这样他们也比较放心。

韩书瑞刚才没认真听他们怎么商量,不是很清楚这些事,不过他相信他们会安排妥当这些事情,所以他也不会担心。

四人吃了早饭就各自行动,北鹰三人一起去了村头。韩书瑞最后出门,关上木门后就去了村子前边的空地。

他走到空地的时候,南姜和二十多位雄性已经在空地等着。看到韩书瑞之后,南姜先走过来问了些重要的事情。

“书瑞,你先跟我们说说织机该怎么做吧。”南姜代表大家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昨晚时间匆促,韩书瑞还没跟他们细说这些农具该如何制作。

“我这就跟大家讲讲。”韩书瑞打算先做好织机,村里那么多雌性,他觉得还是需要多做几台织机才行。

织机的结构虽然不是很复杂,可若是画出来也是需要一些时间,加上那些榫卯结构也不能详尽画出来。因此,他就边说明各种结构,边尝试着用图形来表达他的意思。

“大体上就是如此,你们还有没有哪些听不懂的?”天气过于炎热,韩书瑞说了没多久就觉得喉咙干涩。

南姜点点头,随即将韩书瑞说的事情大致上重新说了一遍,其中带着他的理解。经过两人的重复,其余那些不是很懂的雄性也听懂了韩书瑞的意思。

韩书瑞似有似无地看了南姜一眼,眼角带着一丝沉思。他一直认为南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看来还真就是那样。若是身处他那个世界,南姜或许还能成为一方霸主。

之后,南姜将二十多位雄性分成几组,几人负责制作一台织机。韩书瑞就在一旁辅助,对于从未真正做过织机的韩书瑞来说,这个过程不仅是紧张,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期待。

想想吧,做出织机后,他们就可以织布,然后就可以制作那些许久未穿的衣服,岂能不开心兴奋呢?他可是穿着兽皮衣裤这样晃悠了四个多月,早就想真正换上他穿了二十多年的衣服。

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做出了几台织机。韩书瑞看着面前这几台织机,想着最好是十六岁以上的雌性都有一台,到时也不用担心织机不够而让织布的事情停止不前。

织布这件事,他就只是看过而没有动手织过,幸好他有看过,不然他更不知道织机该如何制作。织布的事情可以等那些麻沤好之后再试试,应该不会很难吧。

当初跟着师父一起去看那些织娘织布,他对织布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织机很感兴趣,多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织机上。认真看过那些织机后,就在边上用一刻钟的时间看织娘织布。

“南姜,你看看年龄在十六到四十五之间的雌性有多少人,然后就趁这几天多做些织机。”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妥,皱眉道:“还是先看看有多少人想要学织布,然后再看需要多少台织机好了。”

南姜认真想了会儿,觉得韩书瑞这个想法好,便道:“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今晚我就去问问有哪些雌性想学织机,明日再跟大家说说要做几台织机。”

“那就这样决定好了,明日若是没什么事,我就不过来了。”韩书瑞还要很多事要忙,今日已经教会他们织机,没事他也不想再因这事而耽误了其它事。

“书瑞就放心去做其它事,如果真遇上问题,我们会再找你商量商量。”

南姜见这个时候已是不早,就让那些雄性将地上的那些剔除出来的木头,木头屑收拾干净,免得不小心伤了人。

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韩书瑞转身就准备回家。北柠他们出去摘了一天的棉花,就他的事情比较轻松,就想早点回去准备晚饭。

而他刚好转过身来就看见前方走来好多村民,很明显就能看清那是出外砍麻和摘棉花的两队村民。

韩书瑞很想看看北鹰他们到底是砍了多少麻回来,见到他们后就大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南姜他们知道棉花,却没有注意过那些麻,看到村人回来后,心里就有些好奇,收拾好东西之后也跟在后面朝着出外一天的村人走去。

直到韩书瑞见到大伙儿背上都被了一大捆的麻,他才惊讶地眨眨眼。他记得林子里的麻都长得比较散,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多积极才找到那么多的麻。

南姜走到北鹰旁边看着他背上扛着的植物,挑眉道:“这种植物就是麻?”他记得林子里确实有很多这种植物,真有些在意这些植物是如此制出麻布。

“这种是亚麻,蓝大叔背的那些是剑麻。”背着那么多亚麻回来,北鹰也只是稍微有些喘,看得出他体力很好:“书瑞,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些麻?”

“先把这些麻分成小捆放入河里,然后搬些石头压住,就这样放在水里浸泡几天。”

“行,那我先和大家一起去把这些麻放到河里浸泡。”北鹰干脆回道,深深看了韩书瑞一眼,之后就往河边走去。

韩书瑞为北鹰那抹眼神略微失神,因为他也觉得有些想念。仅仅只是一日未见,他就觉得会想他,情爱这种事,还真的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情。

“书瑞哥,我们先把这些棉花放到客栈,很快就会回家。”北柠挑着一小担棉花,虽说去了一天有些累,但他脸上还是带着大笑容。

此客栈非彼客栈,桃花村的客栈是专门为了交换月准备的房屋。早先听他们说起的交换月,实际上跟集市有些相似,远些的村子都会先过来住一两日。韩书瑞就跟他们说起多盖一间房用来安置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件事。

村长他们自然是同意这件事,他们就认真商量起这个问题。韩书瑞没想过要在这个地方弄间两层楼的客栈出来,就将房屋扩大,不用主屋厨房之类的房间,只要卧房和浴房以及必要的茅房。

于是乎,桃花村便多了一间宏大多房间的客栈,在那间客栈还是空荡荡的时候,还可以暂时放些东西。

“刚好顺路,我也过去看看今日摘了多少棉花。”待韩书瑞看见那位叫西芦的雌性似乎挑得很累,走到他面前接过了担子。

西芦一愣,看着韩书瑞发呆,直到前边那些人继续往前走,他才急忙说了声:“谢谢书瑞哥。”

韩书瑞微微勾着唇淡笑:“下次不要挑那么多,免得累坏了自个儿。”

到了客栈后,韩书瑞见到院子里放满了箩筐,每个箩筐都是满满的棉花。若是这样放,也不知道需要用上多少箩筐。

“赤宏,待会儿先把棉花放到房里,若是放到这儿,一下雨这些棉花就全都湿了。”

赤宏闻言伸手一拍自己的脑瓜子,那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忘记。

韩书瑞看着那些棉花,又道:“明日再找些人清理一个房间,将这些棉花都放到那间房去。若是全部都用箩筐来装,也不知道得用上多少箩筐。”

再看一圈院子里放着的棉花后,韩书瑞已经确定接下来要做的是何种农具。稻谷快要割完了,那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就好了。